周山祭出自己的法器。
那是一座大山。
從天而降,懸浮在半空中。
勾連三十六件法器,將那些因為荊棘戰車以及天龍強者戰斗所產生的波動沖擊而不穩固的光幕,迅速穩固。
源源不斷的金色符紋更是在那些光幕迅速蔓延。
荊棘戰車內部產生劇烈的震蕩。
商尹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也必須做點什么。
他利用諦聽的力量,悄無聲息滲透到這天龍一脈的強者內心。
面對荊棘戰車的狂暴狀態,他的內心狀態到底如何。
“他似乎想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周山到底是什么人物,值得一尊天龍九陽真圣境存在為他賣命。”
諦聽感知到,只是情緒波動,從而進行判斷。
“這天龍一脈,想要拼死一戰。”商尹看向刑天海棠。
那就讓他死。
“不過我一離開,如果一個不慎,你們生命可能會受到威脅。”刑天海棠正色道。
“我來護住大家。”這時,憨憨正色道。
大龍更是化為戰甲,貼合在商尹的身軀之上,最大限度要保障商尹的生命安全。
這種級別的戰爭,哪怕有荊棘戰車的守護,也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憨憨身上的九黎戰甲結合他身上的氣血,包裹在眾人的體表,這已經是他所能夠做到的極限。
看到這一幕,刑天海棠瞬間消失。
戰車之外,手持雙錘抵御著荊棘戰車壓制的天龍頂尖強者,勾動自身龍血,與之相抗。
可是在下一個瞬間。
刑天海棠出現,極盡她戰意的一拳,破殺而來。
氣血大海頓時盈滿天地。
觸不及防下的天龍頂尖強者,身上的戰甲被這一拳打穿,如同爆裂的玻璃。
與此同時,這一拳也撕開他身上的鱗甲,穿胸而過。
天龍頂尖強者頓時演化成龍形,大口咳血,眼神充滿驚駭。
它的尾部狠狠抽打在荊棘戰車之上,拼死反擊。
戰車之內。
已經化去九成以上的力量。
饒是如此,憨憨渾身溢血,臉色蒼白。
那一瞬間,所有的沖擊力量,都被他給抵御了。
商尹頓時也有窒息感,刑天海棠化掌為刀,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斬下那龍尾,鮮血淋漓。
看得周山的眼皮子狂跳,刑天海棠是什么怪物,赤手空拳竟然就能夠對以肉身強度著稱的天龍一脈,造成這等級別的傷害?
沒有人知道,刑天海棠本身就是最頂尖的法器。
是用兩尊九陽真圣境的血與魂,以及一件頂尖的墨界九陽圣器共融而成。
下一瞬間。
刑天海棠回到荊棘戰車之內,直接沖破那一層封鎖屏障。
讓數名六陽真圣境的高手,受到恐怖的反噬,當場斃命,身體被震成一攤爛肉。
荊棘戰車目標明確,就是紫禾。
莊閑雖然天賦強大,但面對沒有絲毫顧慮的紫禾老祖,有些落了下風。
荊棘戰車如同洪荒祖獸,撲殺而來。
紫禾心頭一冷,祭出一道法身。
他出現的剎那,如同天帝降臨,手中一座寶塔更是砸向荊棘戰車。
兩者強勢碰撞。
寶塔表層開裂,荊棘戰車毫發無損。
紫禾身軀顫動,只覺得嗓子眼一甜,吐血三升。
這時,一葉破空。
在他的胸腔劃出一道大口子。
一心二用,莊閑抓準戰機,想要一擊必殺,卻還是被紫禾給躲開。
“可惡。”紫禾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在恢復,然而他所祭出的法身,直接被逼退。
他想都不想,直接轉身逃離。
刑天海棠的恐怖實力,他始料未及,知道如果繼續斗下去,很有可能會讓自己交代在這里。
看著紫禾遠遁,周山臉都綠了。
只剩下他們,是難以抵擋的。
他轉身就要逃離。
刑天海棠原本不打算繼續追擊的,勾動荊棘戰車強行撕開他們的布局,重創天龍血脈,對她消耗不小。
因為她都是將自身勾動到極致,縱然先前斬殺過周山法身,也得到周軍造化。
可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除非有把握把對方徹底留下,并且能夠獲得所有財富。
雖然她是這么想,但莊閑并不這么認為。
當然是趁火打劫,趁熱打鐵,趁他病,要他命。
滿天花葉,破空而出。
紫禾逃離,周山一時氣勢就弱了許多。
天龍血脈的強者,被斬去了龍尾,自然也是信心不足。
“撤。”周山也不敢停留。
自己的法身被撕碎就在一瞬間。
天龍血脈的九陽真圣戰甲被毀,法器受損,如今身體也受了重創。
再打下去,自己就逃不掉了。
周山與天龍真圣逃得飛快,可其他歸藏強者,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他們法器所勾連結成的防護屏障,在莊閑的花葉面前,脆薄如紙。
還沒有逃出去多遠,身體就被洞穿,撕碎。
不到片刻,所有人悉數斃命。
除了周山與那天龍真圣幸免于難。
“算你們逃得快。”莊閑見好就收,也知道窮寇莫追。
“莊兄可真是夠狠的。”商尹等人從荊棘戰車里面出來,感慨不已。
“不狠不行啊,只有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夠讓其長記性。”他看了一眼刑天海棠,道:“你們還是太仁慈了。”
刑天海棠也想不仁慈,但如果不是一擊必殺,那么結果自己只會不停消耗,除非能夠保證自己每一次出手都能夠有收獲。
不然每催動一次攻伐手段,體內的積蓄消耗就會少去許多,比如這一次,便一無所獲。
她不想再力量耗盡,被人掌控。
那樣的回憶,她不想再經歷,更何況此行就是要找到自己的父親,這才是重點。
“莊兄會跟我們一起入飄渺山么?”商尹笑問道。
“見一見布衣圣相也好,我們也只是在以前有過一面之緣,曾經得到他的指點,的確有不小的提升,后面因為他在閉關修煉,我也不好來叨擾。”
“剛好跟你們一起來,也有個由頭。”莊閑很耿直,一點都不委婉。
“反正要是他不高興,先倒霉的也是你們……”
商尹的眼皮子跳了挑,似乎此行前往飄渺山的風險還不小?
雖然有耶律保在,也有洪荒大纛,但誰知道這么多年過去,布衣圣相有沒有變了?
或是說,萬年不祥,有沒有擾亂到他的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