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黑馬,nf6。
至此雖然他少了個兵,但高戰力棋子馬開始出動,同時也打開象的通路,至此局面上他已經不再處于下風,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會逐漸形成相對優勢。
“我不明白,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了這個主意?”他問道。
“你找我時,我只是有個構想,具體方面我還得找人商量,比如老尼佐,你知道的老年人通常都需要朋友來相互提點,以避免自己因為年老體衰而導致的思慮不周……”
愛德華苦笑起來:“你們兩個還思慮不周?”
“當然,做人要謹慎。”
“兩條人命?你還說謹慎?”
“不一樣,事先計劃一定要謹慎再謹慎,確定后,那就一切交給上帝安排了。再說,不是很干凈嘛?這也是謹慎帶來的好處。”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愛德華又問
“你以為我很愿意參這些事情嘛?孩子,如果你不是我的外孫,我才懶得管這些。”
“也是,畢竟被查出來風險很大的。”
“不,查不出來。在你離開我去找老尼佐這條老狐貍,好了,你別這樣看我,我承認,我們兩個老不死的,說話就和相互打啞謎一樣,哪怕FBI拿著錄音機站在旁邊,也沒法在法庭上定我們的罪。”
“為什么?”
“很簡單,彼此的默契,把事情拆開做,分別聯系不同的人,然后組合起來,除非有個人全程跟蹤這個局里所有人的,否則光憑現在那些執法者。”外公搖了搖頭,笑著嘆氣“當然這是很高級的技巧,你現在還用不著。但你今天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你會非常憤怒沖我大喊大叫。”
“然后呢?”愛德華冷笑“甩門離開,發誓再也不踏進這個小院?我喜歡看電影,但好萊塢這套東西只能存在于大銀幕上。其實我一開始確實是想狠狠的找你出口氣,但冷靜下來后發現,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反正死掉的人也不會活過來,那不如坦然接受。只是以后再找你時要多留個心眼,或者干脆就不找你了。”
“噗”老拉比笑了起來“很好,但是通過這件事情你該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間任何成功背后都會有代價,這次你運氣不錯,沒有成為代價的一部分,就像這盤棋一樣。我們都試圖棄兵,為的是擴大自己優勢。”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就像棋子,除了努力提高自己的戰力,好讓棋手不至于隨便放棄外,其實沒有任何別辦法。”
“是啊……”愛德華表示贊同。
“現在你是伯格曼的法定繼承人,我估計他的遺產沒有一個億,但也有好幾千萬美元,你打算怎么處理?”
“火速變賣,然后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的躲起來,就這樣過一生。”愛德華哈哈大笑“或者干脆去買個大法官來當當,一億美元應該夠了吧”
外公也笑了起來,雙方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法律上規定不代表現實中一定能實現,愛德華敢確定,如果他真打算把這筆錢都自己吞掉,那么第二天謀殺犯的罪名就會扣到自己腦袋上,或者干脆不明不白的死在街頭。
這個年代幾千萬美元是個非常非常巨大的數字,足以讓各種龐然大物不顧面子的來出手。
“我的想法是干脆上繳給政府,但是是給聯邦政府還是州政府抑或是市政府還沒想好,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主要原因。”愛德華聳聳肩,顯得非常冷靜。
他喜歡錢是不假,可杰克遜法醫剛給他上過生動的一課,有些錢是燙手的,若是拿了后果,輕則身殘志堅,重的么,呵呵,應該還能和杰克遜法醫見上一面。
哀愁是那小小的冰柜,我在里頭他在外頭……
“上繳政府,你怎么會有這種奇怪想法。”外公顯然沒料到自己的外孫竟然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
“廢話,老子不是穿越過來的嘛,上輩子碰到這種事情,眼睛一閉上繳政府是最省力的做法,哪兒像現在,手里捧著金山還得擔心自己是不是小命難保。”但這話可沒法說。
“這玩意太燙手了,就像剛出爐的烤香腸,別說往嘴巴里放,就是拿在手里也無法支持三秒鐘,所以趕緊扔出去才是正道理,當然如果能從中撈點好處是最好的,我覺得不管誰接收,總該明的暗的給我些返點吧,至少這是個正向的激勵作用,以鼓勵今后有更多人愿意把錢給政府。”
“想法不錯,但手段欠缺,好孩子,去左邊那個柜子,第三層有個紅色牛皮文件夾,拿出來看看。另外,麻煩你給你倒杯咖啡,還有去廚房里給我拿點下午剛剛烤好的曲奇餅干來,你外祖母就給我吃了半塊……”
“你的糖尿病……咳咳”
“沒事,吃完,多打幾個單位胰島素就行。”
“好吧……”愛德華搖頭。
老拉比美滋滋的享用老伴兒的手藝,愛德華打開了文件夾。
“嗯?E&M律師事務所?三天前剛剛成立?”
“是的,EM分別是你和我名字的開頭縮寫。”
“好吧,我看看,哇,伯特·維茨萊本竟然被你從卡馬西平哪兒給挖過來了?嗯,他的能力管一家律所沒問題,但,但……怎么只有一個手下,巴赫魯揚·索羅金,當然這個家伙很厲害也就是了。但,但這究竟是為什么?”愛德華一頭霧水。
“你可以把我名字也加進去啊?好歹我還貢獻了一個e呢?”可惜用的是英文,否則是多好的一個諧音梗啊。
“還有為什么持股股東有一大堆,都是些不出名的或者一看就是空殼的公司?”
“讓我來教你猶太人的處理問題的藝術吧。”老拉比拍了拍手上的餅干屑,開始為他講解這個“偉大”的構想。
在他的計劃里,愛德華無須為這一大筆“遺產”而擔憂,但卻要承擔不小的責任以及付出大量的勞動力……
在一張紙上,愛德華看到了一份粗略的草稿,這是份公開聲明,遣詞造句不甚公整,但意圖的表達非常清晰,即“本人愛德華·楊因為偶然因素成為伯納德·伯格曼的代理人對其遺產負有全權處理權,同時也承擔其遺留下的一切債務和民事訴訟,對于伯格曼養老系統的所有訴訟本人也就一力承擔。”
“民事訴訟?”愛德華有點疑惑,隨即眼睛亮了起來“好家伙!”
他明白了,只要這份公開聲明發出去,那么就會有無數“聰明人”從中聞到味道承擔所有訴訟。
那不是簡單了,伯格曼的養老客戶成千上萬,只要每人都向他提出民事訴訟要求就自己在養老院受到的“虐待”進行賠償。
那么伯格曼哪怕留下的遺產再多幾個億也會在短時間內瞬間被瓜分的一干二凈。
但養老院那些風燭殘年的老人怎么提起訴訟?
米國法律有集體訴訟和集體索賠條款,可以由律師事務所牽頭,集合大量受害人打官司。
至于費用么,這就是走分成路線了,上不封頂,通常一場官司下來,律師拿的比受害者還多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米國律師特別喜歡代表普通人去起訴大型機構或者公司,只要干成一票三年不開張都沒問題。
假設有一千個養老院老人提起訴訟,每人要求賠償兩萬美元,那就是兩千萬。
愛德華估計能落到這些老人手里的,每人能有兩千就不錯了。
其它的當然是律師收費了,別管是不是高昂,只要有合同就是合法行為。
至于老人手里的兩千美元,倒也不急,反正人都在養老院里,還怕這錢插翅膀飛了不成,最多是花點時間,這錢總是會流到該去的地方的。
當然,這錢也不是那么好拿,大頭部分雖然會落到E&M律師事務所里來,但任何時候吃獨食都會遭報應的。
何況E&M這家空頭律所顯然無法獨自完成那么大的案子,所以必然要把這個大case分解成相對獨立的小項目,然后再外包出去。
這并不難,伯特·維茨萊本有豐富的經驗,可以很好的承擔切割責任,這里面的核心技巧是發包給誰!
這才是最不能為外人所知道的機密。
反正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公開報表,標的金額可以隨便填,只要照章納稅,irs才懶得來管。
至于怎么合理避稅,也有專門的咨詢公司提供服務,省下的稅金,大家彼此拆賬,不用問,這種公司的后臺老板顯然也不是普通人。
這種稅務籌劃公司在避稅上非常有能力,精通聯邦和州的各種稅法,總能在奇奇怪怪的角落里找到適用條款,對此IRS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這些法條都是參議院遠稅務委員會弄出來的,作為執行機構IRS無權也無膽對此表示異議。
“這簡直是洗錢……”愛德華想通后喃喃自語。
“不,不,這是合理的做法,旋轉門不是嘛?合眾國是建立在法律上的國家,法律保護我們每個人,尤其喜歡聰明人,我們和法律能彼此成就,然后才堆出這么偉大的國家來。”米茲拉西拉比顯得很輕松。
“真是天才的構想啊……”愛德華方向文件夾,由衷的感到佩服。
他之前就估計到有人看上了伯格曼的巨大財富,想要借這個機會撈上一票。
至于是誰,他不想問,也不敢問,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和不知道都是一個樣。
哪怕知道珀西資深參議員老爺旗下的公司也從里面分了一杯羹,那又如何?
自己還能以此為借口找上門去,和他老人家攀個交情么?
真這么做的話,估計也就是進冰柜的命。
愛德華覺得背上全是冷汗,這個“大項目”可太刺激了,收益固然是大,但好像成本也不是普通的高,別的買賣出岔子最多要錢,這個是要命,隨隨便便就有可能進冰柜。
原本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金額可能達上億美元的資產給合理分贓,這一直是讓他想不通的事情。
加上兩條人命的刺激太大,也就沒往深處去想。
現在發現,外公這手可是太漂亮了。
通過集體訴訟,來個螞蟻搬家,把巨額資產拆成零碎,化整為零后就不那么引入注目。
而且這事情具有道德上的優越性,紐約最邪惡的人死了,他的遺產被用來彌補他的罪惡,這不管是誰都沒法出來噴。
其次,養老院里不少人都七老八十了,弄份委托書,然后讓他們按個手印和玩一樣,或者,哪怕干脆虛構若干名字也行。
再或者嫌棄虛構風險大,那可以找個死人的姓名簽到委托書上這位可憐人生前就對伯格曼表示強烈不滿,并且提出索賠,遺憾的是沒有等到法院出結果就已經投入上帝的懷抱,現在官司打贏了,法律為他/她討到了一個公正,那么這筆錢怎么辦?
別急啊,米茲拉西拉比麾下那一堆教堂和慈善機構正嗷嗷待哺呢!
他甚至可以成立一個“向伯格曼索賠討回公道辦公室”,專門援助那些想要打官司卻出不起律師費的可憐老人。
資金從哪兒來?就從這里來。
然后E&M律師事務所又可以抓總負責“向伯格曼討回公道辦公室”,根據關系分解項目發包,這樣資金被進一步分散,同時也能惠及到更多的人,比如IRS的專員,地方檢察官辦公室以及其他大律所等等。
而E&M賺到的利潤則立刻以分紅的形式發給各位投資人。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伯格曼的巨額資產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入了大家的口袋。
忘了說,由于伯格曼名下擁有大量養老院及相關配套產業,這些固定資產要變成現金或者支票需要經過嚴格的手續,必須由專門機構進行估值然后公開予以拍賣。
這就更讓人驚喜了,米國這類公司都是私人控股,當然不是說私人公司就會沒有節操的亂標價或者亂評估,這樣會讓公司損失信用,對今后的業務開展不利,這種為了眼前利益而損失長期利益的短視做法,在資本主義高級階段是要被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