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訴才是正義  第199章 想家了嘛?

類別: 歷史 | 外國歷史 | 勝訴才是正義 | 空梵踱   作者:空梵踱  書名:勝訴才是正義  更新時間:2021-02-25
 
“1964年的大選,戈特華德先生只拿到了六個州的選舉人票,這讓我們這些女孩子完全無法接受……現在看來與其說是無法接受共和黨選舉失敗,倒倒不如說是,我無法面對自己的‘失敗’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熱情,結果什么都沒換回來。對于青春期的女孩子來說,大概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打擊。”

“不,我覺得最大的打擊是被閨蜜搶走了男友”愛德華開了個玩笑。

“很遺憾”茜萊瑞聳聳肩,“你說的這種打擊,我沒有嘗到過,通常而言,我才是那個‘碧池’……”

“這是對你魅力的最大肯定”愛德華笑笑。

這并非是恭維,茜萊瑞幾杯特調下肚后,開始放開了。

說話不再拘謹,言談舉止也活潑起來。

這讓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在伍德斯托克穿著超短裙的她,以及擱在自己肩膀上的兩條大白腿。

嗯,確實手感不錯,要是換個扛法,大概會更舒服吧。

而且當時雙方親密接觸,自己的嗅覺一向健康,并沒有聞到什么大海的氣息,說明她應該挺健康,這也是個不錯的消息。

他也沒少喝,勸對方多喝的同時,自己肯定要以身作則,現在他覺得自己渾身在發熱。

“戈特華德先生,在戰爭時期是陸軍航空兵的飛行員,駕駛著各種飛機往返于米國與一度之間,航線經歷亞速爾群島、被廢、南美洲、尼日利亞以及中非洲,甚至飛躍過喜馬拉雅山的頂峰以把物資運送到中國。”

“戰后,他留在預備役部隊里,最后以少將軍銜退伍。”

“在當選參議員的階段,他表決反對國會對麥卡錫的譴責動議。這也不奇怪,作為一個保守主義者,他雖然不像麥卡錫那樣亂來,但肯定不會去譴責這種行為。他綽號保守派先生,這個叫法非常恰如其分。”

“哈,”愛德華冷笑“這倒是,《一個保守派的良心》可是賣的非常之好。”

“是的,這本書我們都看過,我父親尤其推崇。”

“其實我也挺推崇的”愛德華聳聳肩“戈特華德先生在演說上還真有一套”

說著他開始背誦起那些膾炙人口的名言起來“在保衛自由時極端不是惡,在尋求正義時中庸不是善良”

如果說這句還算人話的話,那么諸如“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把美國的東海岸鋸下來讓它飄走的話,對這個國家大概會更好吧”,顯然是以激怒一部分人為代價來取悅另一部分,這就注定了這位老兄在選舉中的失敗。

民主黨的策略成功了,成功的帶到了大部分選民的節奏。

可實際上呢?

戈特華德好戰是不假,或者說在嘴上他可從來都是極其強硬的。

但作為見過血的軍人,往往在面對戰爭時比文官政客更加謹慎。

這點在共和黨上尤其明顯,共和黨經常會推出各種退役高級將領來參加競選。

戈特華德是一個,68年喬治·華萊士的搭檔則是以火燒東京而聞名的柯蒂斯·愛默生·李梅,往前還有二戰功勛軍官退役的五星上將艾爾豪威爾。

至于國會山里退役軍人更多,但很奇怪的是,看起來更鐵血的共和黨在對外政策上顯得非常“平和”,嘴炮威脅咒罵經濟制裁樣樣不缺,惟獨極少發動戰爭。

倒是民主黨政府在外戰上顯得非常內行。

“是啊,現在想想,當時我竟然被這些話所迷惑,還真是可笑。”

“誰沒年輕過?誰沒犯過傻呢?”

“是的,在大學里,我反思了這些問題,于是我決定考耶魯法學院。”

“我覺得法律最終是為人服務的,這也是我的興趣所在點,我希望運用法律來服務人們和國家而不是單純的做法律學術研究。”

這話說得非常巧妙,潛臺詞就是,不想在法學院里呆一輩子,要靠著律師執照闖蕩江湖。

律照在手天下我有,進可以競選總統,退可以自己執業,確實是米國最好的執照了。

這和露絲伯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后者始終認為大學校園才是自己的最終歸宿,她愿意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法律研究。

露絲伯格可以說是頂級大律師,看她在課堂上的風格就能猜到她在法庭上的風采,畢竟作為老師她是愛著自己學生,可就這樣她的學生中萌生自殺念頭的比率大概也是全耶魯之冠。

若是她把火力完全集中到法庭上的對手身上,只怕官司還沒結束,后者就要去找心理醫生了。

然而耶魯之花卻不喜歡出庭。

用她的話說“我熱愛并且醉心于制造武器,卻不愿意端著槍親自上場,過于愚蠢的對手,會讓我對自己的選擇產生懷疑的。我的人生不應該浪費在對面的蠢貨身上。如果法律許可,我寧愿和對方律師一對一用刀子來解決問題,這樣才能保證效率和清楚法律隊伍中的蠢貨。”

這就是耶魯之花能在校園中保持超高人氣的奧秘,她實在是太酷了。

“實際上進入大學后,我接觸了更多民主黨人的思想,也開始逐漸審視自己的問題。”

“我父親之所以成為一個共和黨人,我覺得很大程度是因為……”茜萊瑞顯然喝多了,臉上酡紅,開始臧否自己的老子,顯然她對父權壓榨極其不滿此刻要打上幾拳出出氣,這倒是人之常情。

愛德華對此深表理解,民權運動的核心是平權,性別平權、種族平權、取向平權。

米國作為一個清教徒立國的國家,因為宗教因素對女性的歧視實際上是非常嚴重的,民權運動能在60年代轟轟烈烈的發展起來自然有其合適的社會土壤和社會環境。

他對這些民權運動者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對于反抗父權壓迫也保持同情的態度。

“他是個小工廠主,所以極其蔑視工會,反對大部分的政府援助項目,強烈譴責高稅收……”

“等等,等等,”愛德華一愣“這,這不大都是民主黨的主要訴求么?”

“是的”茜萊瑞臉上浮現出嘲諷的表情“四七年的時候,他嘗試進入政壇,以親民主黨的無黨派人士參加了芝加哥市議員競選。那時候他極力迎合由年輕的理查德·戴利領導的民主黨政治機器。”

“他一直認為自己獲勝的概率不小,畢竟他二戰時候在海軍表現不錯,這本身就值得夸獎,退役后的生意也做的挺好。他似乎可以成為一個階級的代表。雖然他傾向于民主黨,但卻以無黨派身份參加選舉,顯然他有自己的想法”

“呃……”愛德華撓頭,他能猜到茜萊瑞老子的當時的想法。

米國黨員是自我宣稱制,只要你認為自己是某黨黨員然后去當地的黨部辦理登記手續就算該黨黨員了。

在入黨不存在門檻的情況下,老羅德姆選擇以無黨派人士參加市議員選舉,顯然有更深層次的考量。

他要向民主黨展示自己的力量,通過參選并且獲得勝利來告訴對方“嘿,看看我的實力吧,我比你們想像的要厲害的多。”

然后就能穩坐釣魚臺,待價而沽了。

如果民主黨基層黨部負責人精通漢學并且熟讀《三個國家的歷史傳奇》這本中國古典文學的話,少不得要演出一場三顧別墅的戲碼,熱情且誠懇的邀請休·羅德姆先生加入民主黨,一起為建設偉大的資本主義千年帝國而不懈努力。

茜萊瑞臉上的嘲諷神色越來越濃,嘴角也開始不自覺的向下彎,看上去倒是成熟了幾分“他甚至想成為機器中的一員,結果民主黨正規軍候選人把他在競選中打的一塌糊涂,近乎羞辱性的失敗讓他徹底明白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這次嘗試失敗后,他的性格變得越發偏激,無時無刻的在嘲諷民主黨,尖刻的表達著對他們的鄙視。當然主要是在家里的飯桌上。并且強迫我們聽著。”

“當電視臺轉播四年一度的共和黨時,他會強制要求我們觀看。”

“反過來,當轉播民主黨大會時,電視機就會被關掉。”

“我的母親有九個兄弟姐妹,她出生時時我的外婆才十五歲,這之后的生活艱苦也是可以想象的吧?所以,我的母親非常頑強,她善良的愛著我們,如果沒有她,我不知道該會是個什么樣子。”

窗外暴風雪正在呼嘯。

米國的地形其實不好。

雖然平原多,水資源也豐富。

但山脈走向很成問題。

西海岸威武雄壯落基山脈和東海岸的阿拉巴契山脈,幾乎縱貫了北美洲,像三明治一樣保護著中間廣闊的平原地區。

在春夏秋三季,問題不大,甚至山脈還能擋住部分來自海面上的臺風,使其不至于長驅直入的進入內部地區搞破壞。

但一到冬天,這種地形簡直是災難中的災難。

首先兩道山脈擋住了來自大洋的暖濕氣流。

來自西伯利亞的冷氣團,可以毫無阻礙的長驅直入。

而兩大山脈的加持,此刻又形成了穿堂風效應,冷氣團只要肺活量足夠,那么從最北面的北達科他州一路殺到與墨西哥相鄰德克薩斯都幾乎不用踩剎車。

所以當加州海灘已經是陽光燦爛的時候,中部同緯度地區零下十度是很正常的。

反之,夏天時候,加勒比海的熱帶氣旋開始發威,從下側繞過阿拉巴契山脈以一個漂亮的左勾拳的形態狠擊中部平原,隨后一路逆襲去問候北方的民眾。

同樣是國土面積巨大縱貫多個氣溫帶的中國就沒有那么倒霉。

冬天發源于北極的冷空氣要入侵,首先要翻閱西伯利亞高臺,然后略過蒙古高原,這時候北方開始感受到寒冷。

但南方還能湊合,如果冷空氣威力足夠強大能夠翻閱秦嶺,才能從幾個關隘口涌出,突襲江南。

等到要進入嶺南的時候,基本都開春了……

而夏天,用來封鎖中國的第一島鏈反而成了臺風屏障……

太平洋的霸主呼嘯而過,留下日本和某島的滿目瘡痍,等到登陸大陸的時候,雖然威力依然巨大,但破壞性下降不少。

所以,兩個隔著太平洋遙遙相望的農業大國都在眼巴巴的羨慕對方。

中國“老美你狗日的,占了那么好的地皮,一國傍兩洋,左右通氣,中間全是大平原,機械化農業的天堂,看看我這兒,都Tmd支離破碎的耕地,連梯田這種人造奇觀都能搞出來,而且老子還特別喜歡種地。我要是有你這農業條件,嘖嘖……”

米國:“我可去你大爺的吧!別光看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么?老子我容易么,冬天冷風從喉嚨一路吹到菊花,夏天臺風從菊花一路拱到嗓子眼,這尼瑪給我老子玩大型冰火兩重天呢!而且你睜開眼看看,你們從史前就一直有人類活動,進入封建時代后一直是全球人口大國。我們新大陸呢,就一點不成氣候的印第安人部落……知道為啥人少么?在沒有大規模電氣化通信,機械化農機,以及化肥農藥加持的情況下,這片土地根本無法養活你們那么多人!知足吧你們!”

話說回來,如果米國政府公務員的辦事效率能有寒流的十分之一迅速,那么大概米國人已經在月亮上建立殖民地了。

芝加哥別號風城,就是因為正好坐落在風口上,一年四季大風吹吹吹,到了冬天出現零下二十度的極端低溫也是常用的事情。

白雪皚皚的冬天也是芝加哥的一道風景。

茜萊瑞望著窗外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一時也有些呆住了。

愛德華站起來,坐到她身邊。

她沒有反應。

某人自然而來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想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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