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的燈光鋪撒在街道上,柔和的光線映照出兩道修長的身影,影子在這燈光照耀下縮短又拉長,交互重疊又來回糾纏,竟有種說不出的浪漫感覺。
旁邊穿著白色襯衫米裙褲的姑娘,溫潤如玉,眉眼如畫,有風拂過她耳邊,也拂在了張楚河的心上。
夏小兔聲音淡淡的,卻總帶著一股子軟糯,尾音總是特別低,擺弄著雙手低著頭不敢看人,平白透露出幾分撒嬌味道。
輕風吹起她鬢角的長發,一股淡淡的香味涌入鼻尖,扶柳的腰肢,令淡月失色的容顏搖起一道漣漪,帶動了張楚河的心微微顫動著。
兔兔姐這樣的女人,真是太美,太適合做老婆了。
不緊不慢和夏小兔保持著同樣的腳步,張楚河悄然在心里想著。
除了開始一見鐘情的喜歡,此時心里多出了一種想將夏小兔摟緊懷里好好寵溺疼愛一番的沖動。
不僅僅是因為佳人精致的容顏,玲瓏的曲線,更重要是嬌柔而又糯甜的性格。
張楚河就喜歡性格軟弱、溫柔的女生。
曾經,放棄對凌珰舞不切實際的幻想追求孫冉,除了資本不足認清現實,就是本能讓他選擇了一個更適合做老婆的女人。
孫冉很文靜,表現得又小鳥依人,而且還很羞澀,這樣的女生無疑是非常適合做老婆的。
男人外出賺錢,女人相夫教子,無論是收破爛還是去工地搬磚,彼此恩恩愛愛一輩子也應該美滿幸福。
是的,認識孫冉,張楚河是抱著結婚目的去的。
只是他沒想到,孫冉很早就交過男朋友,表現出來的害羞,只是為了不暴露自己好有更多選擇。
夏小兔就不一樣了,一直就沒有談過男朋友,說明是真的很保守,而且還很呆萌,說話都不好意思跟人對視,語氣也透著一股黏黏的味道,還什么事都全憑夏老哥做主。
這樣的女生,以后結了婚還不對自己百依百順。
怪不得夏老哥說,自己跟小兔就是天生一對。
男人負責賺錢養家,老婆負責貌美如花,還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張楚河一想到夏小兔小鳥依人靠在自己身上滿臉羞澀,對自己百依百順,就跟吃了蜜一樣心里甜甜的。
卻不知道,此時夏兔低著頭左手抓著右手,只是怕自己的右手不聽話。
她如何差距不到張楚河來回亂瞟的眼神一會停留在自己臉上,一會停留在自己胸口的大麻煩上,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是夏小兔......
我是夏小兔......
我是病嬌娘夏小兔......
“兔兔姐,夏叔說你在做公務員,現在各種規矩多,挺累的吧?”
沒有你這種混蛋搗亂,我就會輕松很多。
夏兔給自己催眠著,抓著手,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道:“還好,不算太累。”
張楚河沒話找話說道:“怎么平時都沒有看到你回來。”
白癡!
你今晚要是敢動手動腳,我明天就回來打死你。
夏兔把握著自己的雙手說道:“以前我住在你現在那套房子下班會回來,年初我外公過世,那邊房子空了下來,離上班比較近我就搬去那邊了。”
張楚河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
夏兔倒是沒有太大反應,淡淡說道:“沒事,誰沒有生老病死呢,我外公活到了八十六歲,有我爸媽一直陪著,也算是喜喪。”
這個話題,顯然不太適合約會聊。
又走了一段路,張楚河摸出電影票借故說道:“我買的是小時代的電影票,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誰看這種爛片!
夏兔在心里想著,很不滿老爸的腦癱居然買這種電影票,但嘴里卻說道:“都行,你喜歡看就一起看。”
長得漂亮,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如果是一般姑娘,隨便,都行這兩個詞,那是絕對的敷衍。
現在?
害!
張楚河只覺得自家兔兔姐真是太溫柔了,什么都聽自己的。
但走著走著,張楚河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SM城市廣場距離海灣花園只有十分鐘路程,平時坐公交也就三站地,可都走了十幾分鐘,怎么還沒到。
再看四周,各種商鋪越來越少,車輛的速度也比之前好像要高了許多。
剛左拐了一個路口,又右拐了一個路口,又左拐了一個紅綠燈,應該就是這個方向啊。
可這是哪里?
而此時,夏兔也敏銳發現四周環境有些不對勁,路上的汽車亮著大燈,速度很快,估計得有六十邁,而路人和商鋪卻越來越少。
SM在市商業中心,應該越走四周人和晚上擺小攤得越多才對。
這白癡,不會又迷路了吧。
夏兔可是深深清楚,眼前這個家伙有多不靠譜,自己上班的地方大白天都分不清方向,別說晚上出來了。
我現在把這白癡打死,應該只算家暴吧?
一個念頭從心里浮起。
夏小兔抓住夏兔的手忍著沖動說道:“咱們是不是走出方向了?我記得,是往那個方向走的,然后過一個紅綠燈,再過兩個天橋就到了。”
對啊,我怎么忘了要過天橋?
被夏小兔一提醒,張楚河感覺臉上有點發燙,出來看個電影還走錯路,真是丟死人了。
還好,現在是晚上看不見。
張楚河干笑道:“我剛來這邊,不太熟。”
你天天在聯發大廈上班,也沒見你多熟。
夏兔脖子一揚,轉頭帶起了路,本想走快一點省得被別人發現自己居然跟個白癡一起。
但最終,卻因為高跟鞋不得不放緩了腳步。
兔兔姐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張楚河心里一甜。
涌起劇烈沖動,真想過去抓住放緩腳步等自己的佳人,與子攜手。
夏兔則一點都沒有死生契闊,與子相悅的興趣,踩著高跟鞋,沿著記憶想著具體的路線。
左邊是電信大廈,斜對面是郵局。
挨著就是沃爾瑪。
要先過一個地下通道,再過一個天橋,然后......
......
二十分鐘后。
一段偏僻的街道。
張楚河看了看左邊的不知名河,又看了看右邊的加油站,不知道該再往哪個方向邁步。
夏兔則看著馬路上穿行不息的汽車,被燈光照亮的雙眼透著茫然和迷離之色。
兩人站在街頭,就像是失落在鋼鐵叢林里的一對兔子,左顧右盼卻又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走。
而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