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楚河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生感激,忽然發現夏兔雖然平時多有欺負自己,但其實并沒有那么可惡。
趕緊讓人包了項鏈,但一想,還沒有送過兔兔姐東西,又找了一條精致的鉆石項鏈。
兩條鉆石項鏈,是十八萬。
再加上剛才的黃金首飾五萬二,一共二十三萬四。
打了個折扣,一共是二十二萬六。
張楚河搶著拿出銀行卡,遞給了銷售員。
銷售員親和笑著,結果卡放進了POS機,劃了一下將輸密碼的鍵盤給了張楚河。
夏兔將錢包塞進兜里,已經拎起了東西準備走。
可刷卡器,卻滴滴了兩聲,上面顯示:余額不足!
這特么......
張楚河這才想起來,周末自己忘了出金,一千多萬都在賬戶上,卡里只剩下兩萬多。
尷尬。
說不出來的尷尬。
銷售員都愣了,本以為這種銀行貴賓卡怎么也是數百萬身家,居然來了一個余額不足。
夏兔忍俊不禁看著張楚河出丑,將銀行卡遞過去輸了密碼付了錢。
此時,身為男人,張楚河總覺得,所有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就像是,看著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
兩人拎著東西出了門。
張楚河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姐,這錢我下周就還你。”
夏兔知道張楚河應該是不缺錢現在。
能為廈凌一次就賺兩千多萬,就算是本金不足,賺個幾百萬肯定是沒什么問題。
但錢不錢的,夏兔根本就不在乎,她比較想知道張楚河和孫冉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開了房,卻沒有走到一起。
當然,夏兔心里不愿意承認,自己有那么一點點吃味。
夏小兔可是清白之身。
這家伙卻跟人開過房,總感覺有點吃虧了。
將東西往后備箱一丟。
夏兔淡淡問道:“你跟那個什么冉,怎么沒有走下去?”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張楚河沉默了會,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夏兔皺了皺眉,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良久。
張楚河吐出一個煙圈說道:“我跟她談了一年多,去年實習的時候,我想多賺點錢就去就在學校收破爛,然后碰巧遇到她跟宿舍幾個女生逛街回來,剛好班上一個同學送給她一部蘋果手機,然后她把我甩了。”
夏兔愕然。
這劇本,也太狗血了吧。
跟一個人睡了,不是應該一輩子都睡一起的嗎?
隨之,夏兔就意識到,這只是每個人理想的狀態,現實總是這么荒誕不羈。
想了想,夏兔拿起箱子包裝好的一條鉆石項鏈說道:“看在你這么慘還有項鏈的份上,姐就替小兔原諒你了。不過你要是再跟那個什么冉有聯系,就別怪姐把這事告訴小兔了。”
張楚河心里本來有些七上八下的,聽到這話,頓時狂喜不已,再看夏兔那張干凈而又純粹的臉,忽然想要親一下表示感謝。
兩對眸子瞬間對到了一起,但下一刻,彼此都連忙匆匆錯開了。
張楚河感激說道:“姐,謝謝你。”
夏兔哼了一聲:“你也不用謝我,我也是看在小兔的份上。你也知道,她心理有點問題,要是你想感謝我,就自己看著辦。”
你心理不是更有問題。
張楚河想這么說,但嘴里卻問道:“姐。能不能跟我說說,小兔姐的心病是怎么來的?”
聽到這話,夏兔眼神恍惚了下。
記憶卻飄到了十幾年前。
“廈凌的根基是建立在凌氏橡膠產業園上,這事小兔跟你說了吧。”
“嗯。”
“除了菲律賓產業園,凌氏在印尼還有一家糖廠。”
“那一年,我和小兔暑假的時候去了印尼。”
“碰巧趕上金融危機爆發。”
“那年,我和小兔只有十歲。”
“但那些畜生,卻連十歲的小孩都不放過。”
聽著夏兔淡淡說著十幾年前的事,張楚河人都呆了,一股怒火從胸口瞬間燃燒起來。
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為什么。
但此時,心里卻一點都沒有因此而心生芥蒂,只有深深的憤怒和憐憫心痛。
“如果當時不是坤叔以命相搏,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們,可能,我們也被那幫畜生給糟蹋了。”
“所以我和小兔經常都會想,如果我們是男孩,也許坤叔就不會死了。”
聽到這里,張楚河松了口氣的同時,卻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
望著夏兔淡淡的臉色,對于她曾經欺負自己,毆打自己,再也沒有了半點怨恨。
也明白了,為什么這兩姐妹,都是心理扭曲討厭男人。
十歲正是最燦爛的花季,卻經歷這種非人的事情,換成自己,恐怕一生都無法走出這種陰影。
一股大男子的保護欲和呵護欲,讓張楚河想要安慰下此時臉色淡然卻眼神茫然的夏兔,但礙于彼此的輩分和倫理關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忽然,夏兔就那樣靠了過來。
靠在了張楚河身上。
張楚河感覺心里一陣刺痛,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抱住了夏兔的背,輕輕拍了拍。
良久。
兩人分開。
夏兔笑了下說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借你的背靠一下,有時候我也會感覺累。”
張楚河表示理解,嗯了一聲。
“我下午有事,你自己回去就好。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如果你真喜歡小兔,想讓她開心,就看你愿不愿意為她做一次改變。”
夏兔拿著項鏈獨自走了。
張楚河上了車,茫然了許久許久。
自己愿意為小兔姐做一次改變嗎?
當然愿意了。
別說是做一次改變,就算是做一些改變,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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