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活?
生活就是一次又一次考試。
每跨過一個考場,就決定自己未來的命運。
獨自坐在散發著花香的包廂,張楚河呼吸急促,心跳劇烈,臉色發燙,氣血上涌,猶如回到了數年前的高考考場。
那年,因為太過緊張,最終發揮失利,最終沒有考上心里的目標985。
如今許多年已經過去了。
學歷,已經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但此時此刻,朝思暮想魂牽夢繞的執念和感情就要被這次見面決定,比起當年高考的那份緊張,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咯嘣!
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瞬間。
張楚河心在緊張提到最極限的時候,忽然又沒有了。
一泓清水的眸子,烏黑而又透徹,白皙的臉龐泛著一絲因為緊張和激動的嫣紅之色,卻依然有種清雅高華的神態。
但在這一瞬間,她身上的那股冷傲靈動,卻多出來一份平時不會有的震驚和愕然。
怎么會是他?
凌珰舞心里幻想過很多自己大神是什么樣子。
知識淵博、富有修養、卻又風趣幽默,而從張楚河那里得到的消息,不知不覺,好奇在她心里組成了一個絕對完美的形象,令人想要去掀開那張網絡的面紗。
但她從來沒想過,自家的大神會是自己的老同學。
四目相對。
良久。
良久。
張楚河早已經笑著站起了身,說道:“是不是很意外。”
意外!
又怎么會不意外!
但一瞬間,所有的一切也都明白了。
念頭卻又不經意想到了每晚聊天說的那些話。
什么等我有錢了就包養你。
什么抓緊床單咬緊牙關,再苦再累也比打工強。
什么期待一個富婆看穿我的逞強,卸下我的偽裝,用她的胸膛撫慰我幼小的心房......
什么吃奶......
凌珰舞神色變幻,白皙的臉上緋紅滾燙一片,無意識咬著嘴唇,呆呆看著張楚河走過來,一股羞憤讓她氣得揚起了拳頭,錘砸在了張楚河胸口:“張楚河,你這個大騙子欺負我。我打死你......”
被打著,被錘著,被罵著。
張楚河任由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拳頭砸在胸口,卻醍醐灌頂情智萌發,一把抓住了急速在自己胸口錘著的手。
四目再次相對。
彼此之間許多話想說,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忽然。
張楚河松開抓著凌珰舞的手,把手放到了她盈盈一握的腰上,低頭,漸漸將腦袋湊到了那雙充滿誘惑的紅唇上。
凌珰舞腦子里凌亂不堪,被人摟著腰,眼睜睜看著那張大嘴湊過來,卻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不知道自己是該避開還是怎么辦。
一股溫熱,觸碰到了唇上。
凌珰舞茫然閉上眼,手卻攀到了張楚河的脖子上,任由他吻著,吻著。
細膩的紅唇,透著一絲芳香味道,也不知道是口紅的味道,還是她唇齒間的香味。
但那細膩、芳香,卻令人欲罷不能。
兩世的執念,夢境,此刻變得這么近,這么真實。
一股從心底蔓延的激動、熱情、愉悅,刺激著張楚河一次一次,想要撬開堅固的齒關,徹底占有一切。
終于,舌頭觸及到了一條酥黏滑溜的味蕾。
可就在這時,凌珰舞忽然睜開眼,一把將張楚河推開了。
她白皙的臉上嬌腮欲暈,明媚的雙眼猶如晨霧,似哭似泣,隨之,再次羞惱揮起了小拳頭,狂風暴雨捶打在張楚河胸口。
張楚河默默挨著,臉上卻全是濃濃的笑意。
兩輩子的夙愿一朝達成,心里早被一種無法言語的滿足和喜悅填滿。
任由凌珰舞錘著,張楚河攔著她的腰,靜靜看著那張在夢里無數次出現,此時卻近在咫尺的臉龐。
良久。
凌珰舞哼了一聲,掙脫張楚河的手坐到了椅子上,滿臉氣惱之色罵道:“大騙子。”
張楚河跟吃了天鵝肉的癩蛤蟆一樣笑道:“那要不,你再騙回去?”
凌珰舞有被氣到。
轉個身,不想再理張楚河。
張楚河笑著,拿起早準備好的花,送到了凌珰舞面前。
一大捧紅玫瑰,鮮艷而又透著濃郁的花香。
凌珰舞看著面前的花,神色一變再變。
她知道,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捕獵陷阱,可是連日來的那種感覺卻讓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接過了鮮花。
艷紅的玫瑰,很美。
很香。
低頭擺弄著鮮花,聞著花香的味道。
凌珰舞問道:“為什么要騙我?”
張楚河笑道:“我還以為會是你朋友來呢!”
朋友兩個字被咬得很重。
凌珰舞不由想到自己發過的假照片,還有各種借口,噗嗤一笑。
花兒映紅了她白皙的臉龐,笑起來的那雙眸子明亮而又璀璨,一身明顯收拾過的打扮,在此刻看起來像是盛開的玫瑰一樣明艷動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尚有余香在唇齒間回味,在記憶中還沒有散去的溫柔細膩觸感,令張楚河癡了。
多少個日夜,在自己的夢里出現過,如今,居然真的變成了現實。
這時。
服務員拿著愛派走了進來。
兩人相對而坐,點了菜之后,關上門靜靜坐著,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凌珰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些驕橫道:“干嘛這么看著我。”
張楚河笑著說道:“大富婆你說過的話還算數不。”
凌珰舞故作不知其意,說道:“什么話?”
張楚河哈哈一笑道:“包養我啊。”
凌珰舞羞惱站起來在張楚河身上打了一下,但自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身白色的蕾絲衫,裁剪合體,而又時尚休閑。
微微開叉的領口,隨著起身彎腰的瞬間,隱隱露出了大片雪白之色。
張楚河心里一蕩瞄了一眼,頓時濃濃的暗戀,變得心猿意馬。
凌珰舞何其敏感,立馬就感覺胸口一熱,裝作沒察覺,羞惱啐了一口笑道:“誰要包養你,不害臊。”
張楚河嘿嘿說道:“我早就期盼有個富婆看穿我的逞強,卸下我的偽裝,來溫暖我被寒冰凍過的心房,你這樣說,可太傷我心了。”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話。
心中仰慕已經大神漸漸和眼前的人重疊。
凌珰舞念頭閃過各種曾經胡思亂想出來的凌亂片段,羞惱在張楚河胳膊上掐了一把。
此時。
寶島山莊。
一輛銀灰色別克在一棟獨立別墅亮起了剎車燈。
隨著車子停穩,夏兔領著韓迪下了車,開門進了院里。
到處沒有光線,家里明顯沒有人。
夏兔嘟囔了一聲,開門進了屋,回到房間找到了自己的證件,隨手丟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屋里亂糟糟的到處丟著垃圾。
沙發上丟著睡衣、零食袋,大理石的桌子上也全是各種果皮。
有些已經發霉,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過了。
更有打包盒子堆滿一角,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令人幾乎懷疑是不是到了垃圾場。
韓迪已經被屋里亂糟糟的環境給驚呆了。
這么好的房子,夏姐妹妹一個人住,居然能住成這個樣子。
不由,韓迪在心里對張楚河有些同情。
居然找這么一個邋遢老婆,以后恐怕得當家庭婦男了。
夏兔則是早習慣了,以前出差回來,家里每次都跟豬窩一樣。
之所以搬走,也確實有不想跟凌珰舞住在一起的原因,她怕自己哪天受不了凌珰舞的邋遢,把她給活活打死。
眼看韓迪主動收拾起屋子,夏兔頓時來了火,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夏之味。
206包間。
凌珰舞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優雅氣質,夾著菜,小口吃著,和張楚河不時聊著,充分將女人優雅精致的一面展示了出來。
張楚河卻不知道這都是外表,心情愉悅,騷話中夾著對未來市場的看法,試圖去獲取佳人的芳心。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凌珰舞一看,不動聲色拿起手機劃了接聽鍵。
隨之,夏兔咆哮的聲音就從聽筒吼了出來:“姓凌的,你是豬嗎?我幾天沒回來,你就把家里弄成豬窩了。”
凌珰舞有心罵人,但當著張楚河的面,卻保持著笑容說道:“有什么事?”
隔著電話,夏兔也是無可奈何,憤憤問道:“我重力球,你給我丟哪里了?”
凌珰舞瞄了一眼張楚河,發現他在看自己,淡淡說道:“你看下是不是放在雜物間里,沒事我就先掛了。”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凌珰舞解釋道:“我姐,問我她的東西放在哪。”
電話沒有開免提,聽不到說的什么。
張楚河隨口說道:“綠洲公園那邊晚上有活動,咱們一會去轉轉吧。”
凌珰舞嗯了一聲,充分顯示了淑女的優雅。
就在這時。
張楚河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是夏兔,張楚河心里一突,不動聲色拿起手機喂了一聲。
夏兔哪知道這家伙正在泡自己妹妹,問道:“你回家了嗎?有沒有做飯?沒做的話,咱們晚上在外面吃。”
張楚河說道:“在跟朋友一起吃飯。”
夏兔也沒多想,說道:“知道了。”
嘟嘟。
電話再次被掛斷。
張楚河解釋道:“我哥們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
凌珰舞哦了一聲,也沒有多問,心里卻是不由一喜,隨口說道:“你在聯發哪里上班。”
吃著飯,喝著飲料。
等到結束,已經是快九點。
賬一算。
四百多塊。
凌珰舞搶著想要付錢,卻不想張楚河早已經付了錢。
兩人就這樣出了餐廳,但走到門口,張楚河心思就有些不單純,悄然伸出了手。
凌珰舞沒有拒絕,被牽著手,心臟砰砰直跳。
她好害怕張楚河說,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下。
用余光悄悄看看那張帥氣的臉,過去還不覺得多帥,此時看起來卻非常有味道。
以前怎么就不知道這家伙這么帥呢。
張楚河心里則是被濃濃的喜悅和興奮填滿,抓著手里柔若無骨的手,感覺人生非常的滿足。
兩人沒有開車。
就這樣牽著手到了綠洲公園。
公園里。
不少路人沿著河邊散步,也有情侶坐在草地上,你情我濃。
找了個地方坐下。
張楚河試探著把凌珰舞往自己懷里靠,能夠感覺到懷里的身體似乎很緊張,但卻沒有拒絕。
兩人緩緩靠在了一起。
隨著肩膀上的肌膚貼過來,一種肌膚缺水的感覺,不知不覺從兩人心里升起。
橘黃色的路燈,從馬路透過河岸的樹林,透過一絲微光。
低頭看著懷中的佳人,明媚的眼睛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反射亮光。
情不自禁。
張楚河低下了頭,緩緩壓了過去。
凌珰舞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卻不想避開,任由那張大嘴親了過來。
兩人很自然的吻在了一起,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
就像是,一切都是命運的使然。
香味和柔軟以及甘甜,漸漸刺激了張楚河心里的野望,朝思暮想的女人就這樣在自己懷中,魂牽夢繞的執念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試試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夢。
不斷在那兩瓣柔軟的唇齒間探索者,想要去撬開甘甜的源泉,捕捉那令人心動的靈動。
凌珰舞心里很亂。
有三分期待,又有三分茫然。
太快了。
雖然夢里發生過難以啟齒的夢。
但夢,終究是夢。
此時變成現實,還被對方侵犯,女生的羞澀讓她很茫然,很凌亂。
突然,一只大手侵襲到了自己從來沒有被人侵犯過的胸口。
凌珰舞感覺像是有一條蚰蜒沿著自己的尾椎在爬行,全身忍不住一抖,趕緊抓住了那只手。
但顧此失彼。
閉合的唇齒無意間張開,瞬間迎來了一種霸道而又讓人無可抵御的進攻。
終于捕捉到了那條靈動的源泉,像是在沙漠中渴了許久的野獸,張楚河心里歡愉至極,又興奮至極,迫不及待卷著它,品嘗著甘甜。
良久。
兩人分開。
凌珰舞白皙的臉上早已經緋紅一片,抓著張楚河想作怪的手,羞惱道:“大色狼,是不是很得意。”
張楚河怪笑著,感覺凌珰舞抗拒的厲害,也不著急一天半天,說道:“不算很得意,一點點得意。”
凌珰舞驕橫道:“哼,虧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老實人。”
張楚河哈哈一笑:“難道我不老實嗎?”
感覺張楚河的手又想抓自己,凌珰舞死死抓住他的手說道:“明天你怎么看,再有幾個月就年底了,到時候我要是輸了,就要被我媽賣了。”
張楚河心有遺憾,剛剛手上只是稍稍碰到,就被抓住,但此時聽到凌珰舞轉移話題,也知道這事不能太急。
心急,吃不了熱包子嗎。
“放心。有我在,你肯定能贏的。”
聽到這話,凌珰舞心里一甜,但還是傲嬌說道:“你知道我跟我媽的賭約是多少?”
張楚河好奇道:“多少?”
凌珰舞有些擔憂道:“一個億。”
臥槽!
張楚河被嚇了一跳。
一個億。
在以前聽著,一個億就是個數字。
但經歷了市場的起起伏伏,他才明白一個億到底是多少錢。
八十張股市期貨,實際上資金就等于一千多萬本金了,但現在,他也就賺到一千多萬。
差距,十倍之大。
凌珰舞在張楚河腿上蹭了蹭,說道:“嚇到了。”
張楚河想了下說道:“難倒是不難。茅臺的盤子集中度很高,我估計,茅臺將來漲個十倍八倍沒什么問題。但到年底,時間太緊了。”
凌珰舞坐起來,訝然道:“茅臺?都已經一百多了,怎么可能還漲十倍八倍的。”
“我說能,就一定能。資本市場從來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要是以前的張楚河這么說,凌珰舞自然不信。
但此時看到他信心十足的話,心里卻浮現一股安全感,更有一絲喜悅和成就感。
這么優秀的男生,居然喜歡自己。
主動攀住張楚河的脖子親了下,凌珰舞笑著說道:“那就看你的了,等我賺夠一個億,我就包養你。”
張楚河嘿嘿一笑:“那先付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