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紀余如同雷音震震的聲音，周遭數百里的生命都注意到了天空中的那團白云。
只見朝著大地壓低而來的白云之上，矗立著一道道氣息強大的人類身影。
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有著濃郁的罡煞之氣環繞。
甚至他們身上那樸素的長袍，都是一根根罡氣交織而成的。
“吼！”
“吼！”
隨著這些人族出現，大地之上頓時響起一陣陣兇厲的咆哮聲。
妖族縱橫天地，早就自命是大地之主，一群奴仆一樣的人族，竟然還想反抗？
就算他們是凝罡煉煞的人族修士又如何，哪個妖王麾下沒有凝罡境界的大妖？
嘶吼聲震動大地，整個妖國都瑟瑟發抖。
“妖族的實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紀余凝神看了地面一眼，那一道道恐怖的身影，讓他心中凝重。
而地面上的白玉蟾，也快被氣笑了。
雖然白玉蟾的性子相對溫和吧，但是到底也是幾百年的大妖王了，若是被人族挑釁，他以后還怎么在這太素界混？
“老鐵們，有不知好歹的人族過來搞事情，看來我要好好活動活動了。”
“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會血腥殘暴，建議未成年的小朋友在家長陪同下觀看。”
依舊開啟著錄屏模式的白玉蟾，眼神之中充滿了兇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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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滑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而后呱的一聲，一道冰魄神光沖天而起。
潔白的冰魄神光恍若通天神柱，所過之處連虛空都為之凍結，鵝毛大雪就這么突兀的在溫暖的東海之濱洋洋灑灑而下。
“不愧是妖王，一擊之力近乎改天換地。”
紀余微微頷首，不緊不慢的看向其他人族強者，沉聲說道：
“諸位，這白玉蟾王就交給我了。”
“其他的大妖務必趕盡殺絕，人族想要崛起必須要鮮血鋪路才行。”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作為羸弱的人族，他們很清楚這太素界的規矩是什么。
弱肉強食！
面對生性兇殘的妖族，人族只有把他們殺怕了，才能爭出一線生機來。
有著這樣的覺悟，人族強者們自然不會留手。
“隕雷天功！”
有人族老者渾身雷光涌動，一身法力勾連九天之上隕落雷罡，頓時一道道粗大的雷霆從天而降，化作雷龍咆哮，朝著一只大妖劈了過去。
“北斗劍丸！”
也有中年道人，穴竅之中有七道劍光一閃而逝，與虛空之中化作七顆劍氣星辰。
無量劍氣凝聚了庚金煞氣和寒星罡氣，縱橫天地之間化作陣法，冰冷中蘊藏殺意。
“龍虎正法！”
更有人族老婦，周身罡煞之氣彌漫，演化成龍虎之相。
龍虎引動天罡地煞，恐怖的兇獸威壓堪比曠世大妖，咆哮聲回蕩于天地之間。
才一出手，人族的智慧結晶毫無保留。
法術和法器的力量，讓諸多大妖都發出憤怒的嘶吼聲，沖天而起后和人族修士戰在一起。
“龍種？”
“壽元極長的生命，合該被本座剝皮煉魂，化作本座元神寄托。”
人族文明演化如此之久，金丹大道依舊前途未卜。
然而第一批驚才絕艷的人族，卻是已經壽元將盡了。
擁有的力量越強，人就會越怕死。
于是一些邪法也就開始應運而生。
這老者便是人族之中兇威赫赫的黑袍老祖，為了延長壽元做出了許多瘋狂的事情。
若不是人族積弱，怕不是早就被人族強者鎮殺了。
而這樣一心延長壽元的邪道修士，之所以前來和紀余攻打妖國，為的就是延壽。
在無數次的實驗之后，黑袍老祖開發出一種另類的長生法。
以凝罡煉煞的修為為基礎，用邪法將壽元極長的妖族靈魂煉化成介乎于法器和靈魂之間的存在，而后以自身靈魂取而代之。
屆時對于黑袍老祖來說，他的靈魂將會是有著漫長壽命的妖獸之魂，肉身不過是靈魂的容器罷了。
這樣的邪法一旦成功，黑袍老祖也將會擁有妖獸的力量，神通將會更進一步。
張潼漠然的看著這一切，對于正法和邪法他沒有任何看法。
人族如今的處境實在是太艱難了。
除了少數心氣極高的天才，絕大多數人追求的不過是兩點——力和壽！
這力自然是以修士之身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而這壽則是個人可以生存的壽元。
文明的起點，一切尚在摸索階段，能夠為后來人指明方向的傳承，終究還是不多。
絕大多數的法門，都只是在特定的階段，適用于特定的人。
這些法門或是能帶來強大的戰力，或是能夠讓修行者擁有漫長生命，但是歸根結底卻是已經在設想中的正統道路上有了偏頗。
但是不管怎么說，活著才能擁有一切。
只要足夠強大，完全可以回過頭來去整理一身所學，最終化作一門傳承。
“從功法的角度來看，如今人族正邪混雜。”
“人族積弱的時候也許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人族崛起，正邪勢必分立。”
站在造物主的旁觀者角度，張潼很清楚正邪分立是必然的事情。
而他也很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有對抗才有發展，正邪長時間對立，就意味著文明會繼續存在發展的動力。
“如今人族法門草創，唯一值得我關注的也就是紀余的五色神光了。”
張潼將注意力看向紀余，只見一身五色道袍的紀余，面對那通天徹地的冰魄神光，僅僅是伸手一指。
體內玄奧的功法自行運轉，五行罡煞生生不息，演化出一種圓滿如意的力量。
下一刻，一道五彩斑斕的神光從紀余背后升起，鋪天蓋地的朝著冰魄神光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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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所過之處，天地寂靜無聲。
那至陰至寒的冰魄神光，在五色神光面前，就好像陽春白雪一般紛紛消融。
浩蕩的五色神光從天而降，其中蘊藏的氣息讓白玉蟾勃然色變。
“這股力量，不僅能刷了我的神通，還能刷了我的護身妖氣。”
“甚至……可以刷了我一身的妖力和肉身！”
白玉蟾一對小眼睛瞪得好大，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本能的驚呼出聲：
“臥槽？”
“這是五色神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