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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元旦以后,秦蘭和江哲的房子確定了下架,二環邊上的一個小區,04年開盤的準現房,106平米,110萬。
其中江哲家里支持了一點,秦勝利支持了三十萬,加上江哲與秦蘭兩人的存款,大概有八十多萬。江哲的妹妹是燕京理工大學熱能物理專業大三學生,目前正在準備申請加州大學的伯克利分校的物理學專業。這也是江哲和秦蘭他們買房,沒有讓江家出太多錢的主要原因。
原本秦勝利和于麗兩人準備找秦蘭的舅舅與姨媽他們借點,或者讓兩人辦個按揭貸款,沒想到秦蘭拿出一張卡,說是秦喻借給他們的。
秦喻借的?當時秦勝利夫婦就愣了,這個侄子從十六歲搬出這個家以來,就和家里沒有任何經濟往來,就連秦援朝和秦勝利兩人資助他上學的錢都不要,寧愿自己酒吧賣場來掙學費。所以于麗他們在考慮借錢的時候也沒有考慮過他。
秦喻聽到于麗的話,臉色變了變,后來秦蘭的插話才讓他舒服一點,秦喻對著于麗說道:“錢不著急,放我姐這里吧。我還有錢,今年又接了幾部戲,現在手里還有幾十萬,如果我姐裝修還需要用錢的話,從我這里拿。”
秦喻說完后有些意興闌珊的轉身回房,秦蘭想了想,跟在后面進來。
“小魚兒,別在意。”秦蘭說道:“我媽不是跟你客套,她是擔心你自己掙錢不容易。”
“姐,我明白。”秦喻認真地看著秦蘭的眼睛說道:“謝謝你把我當做一家人。”
“你這個別扭的小家伙。”秦蘭不管秦喻的不滿,在他頭上撓了一下,然后才轉身離去。
躺在床上的秦喻,抬頭看著天花板,漸漸出神,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于麗道擔心也是對的,就算一家人,還有親兄弟明算賬的時候,何況自己和秦蘭只是堂姐弟。
從小,秦喻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于麗和秦勝利夫婦給他帶來的那份疏離感。他們總是習慣于把秦蘭和秦喻的事情分開計較。
秦喻清楚記得,上小學時,秦蘭的成績稍有退步,換來的就是一頓雞毛撣子。而自己的成績不論好壞,他們只是看看,然后點頭說一聲知道了。連聲鼓勵的話都沒有,更別說夸獎了。
后來秦喻再大一些,于麗更是將秦明給他的生活費都記錄的清清楚楚,這也是秦喻最后搬出去住的主要誘因之一。因為他感到這個家庭根本沒有完全接納他,沒有能夠讓他融入到一起,只是把撫養他作為一份責任,是爺爺秦漢江布置的任務而已。后來因為秦明去世后,秦勝利夫婦的態度改善不少,但是秦喻已經習慣于獨立了。
從秦喻房間里出來的秦蘭,在客廳里對父母說道:“爸,媽,剛剛你們的話太見外了,小魚兒不是那樣計較金錢的人,他肯借錢給我,那是把我當成親姐姐。他現在努力拿我們當親人,我們就不能把他當成親戚。太客套見外的話,這能讓這個敏感的家伙更加和我們關系疏遠。”
“唉,我們也知道,只是習慣使然,希望小魚兒不要多心。”秦勝利和于麗兩人對視一眼,也感覺自己剛剛的態度有點不對。只是已經二十多年養成的和他相處的習慣,一時無法改變過來。
每一個成年人都要學會如何的來調整自己的心態,以適應這個社會對自己帶來的壓力。秦喻也一樣。已經成年的他,不會在向以往那樣將自己的情緒表露于外,他也漸漸的開始學習將自己和這個家庭相處的方式。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了秦喻就已起床。和同樣早起遛彎的爺爺打聲招呼,就拿著一個小湯鍋準備出門。
“過年了,孫記的豆汁攤已經關門,你去胡同口的慶豐包子鋪,那邊還在營業。”秦漢江也樂意秦喻為家里做點事,和他一起下樓后,提醒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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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豐包子屬于連鎖經營,雖然秦喻不太喜歡他家的包子,但是炒肝還行。在沒有其他家選擇的情況下,買了一鍋炒肝和幾籠包子。
等他回到家秦蘭才起床,今天年前最后一天上班,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依然要準時準點到崗。而且春節期間還要值班兩天,只是她們科領導考慮她是一個女同志,值班時間給她安排在了假期的最后兩天。
“我怎么第一次產生了羨慕你的感覺,可以及早的休年假,還沒人催你上班。”秦蘭看著秦喻搖了搖腦袋:“這一定是錯覺,一定是我的意志還不夠堅定。”
“我在橫店連續拍戲時你沒看到,連續兩天也就只迷瞪一會。”秦喻看著秦蘭鄙夷的目光醒悟這個勞累跟警察相比還真不算什么,他們再有案件發生時,更是連軸轉。秦喻在秦蘭還沒開口懟他的時候,連忙將手中的湯鍋端起來改口道:“人民警察愛人民,人民警察人民愛。看到沒有,人民群眾專門給你買了你愛吃的炒肝和包子。”
“切,算你識相。”秦蘭對他的貧只是傲嬌的哼了一聲,前往衛生間洗漱。
秦喻將早點放下,對著收拾餐桌的于麗說道:“二大媽,今天家里有什么活,您直接招呼,不管是切菜剁肉,全都不在話下,今晚您跟爺爺還有大爺他們都歇著看春晚,我來掌勺。”
“好,今天我們幾個長輩就等著吃現成了。”于麗還沒有回話,秦勝利在一旁接口:“蘭蘭,今天你和秦喻一塊做大飯。”
“爸,你這是趕鴨子上架啊,我哪會燒菜呀。”秦蘭嘴里叼著牙刷,伸出腦袋,嘟囔了一句,但是看著于麗責備的目光,又急忙縮了回去。
秦勝利和于麗也想明白了,既然秦喻想要融入這個家庭,他們就不能再往外推。就跟昨晚秦蘭說的那樣,秦喻是在將他們作為自己的親人,而不是親戚,自己就要把他當成家人對待。
吃完早飯,秦喻送走了一嘴碎碎念的秦蘭,開始幫助于麗干活。擇菜、洗菜、剁肉餡、斬雞鴨、斬排骨、處理魚蝦,這些他能夠幫得上忙的活全部接過來,讓于麗在一旁指揮就行。再也不是像往年那樣,作為一名旁觀者只等著吃一頓大飯就離開。
吃完午飯,秦喻返回琉璃井一趟,將秦老爺子寫的春聯貼上,老爺子習慣于自己寫大字,雖然談不上書法,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各個大字都是力透紙背、字字遒勁。
琉璃井這邊道路改造還沒有完工,但是兩邊的違建已經清空,七米左右的道路上也重新鋪上砂石,比以前寬敞多了,等年后在上面來一層柏油,這邊四合院絕對不比東西城的差,最起碼交通比那邊舒服多了。
回到木樨地,開始張貼這邊的春聯、福字,來串門的齊老爺子照著慣例損他兩句,秦老爺子不服氣的懟上幾句,秦喻則是兩邊架秧子,最后被二老聯手教訓一番。
秦援朝是下午下班后才過來吃大飯的,已經調到部里的他,反而比在市局輕松不少,不需要在除夕當晚值班。
而且現在的他也已經過了心里的那個坎,不在排斥別人給他介紹對象,正在接觸一名同樣喪偶的對象,如果不出意外,過完年他可能會續弦,秦喻會多一位大媽。
最后到家的則是秦蘭,她一直磨蹭到快六點才到家,回家后看著一臉揶揄的秦喻,和面露責備之色的于麗,在秦喻腳上踩了一下,認命似的回房換衣,準備幫廚。
除夕晚上的大飯應該是華夏人全年最豐盛、最齊全的一次晚餐。秦家也是,今天秦喻下廚在秦蘭的幫助下,收拾了一桌子菜,有雞有魚、有葷有素,除了豐盛外還要求吉利。
不管怎么說,秦喻的努力算是得到了回報,一家人快樂吃了一頓大飯,然后坐在一起看春晚,包餃子,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