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勇衛營這般兇殘的殺戮,所有的土匪都膽寒了,他們沒想到,這樣被施暴的一天會降臨到自己頭上,連求饒都沒用。
過河是唯一的生路,先逃一步的土匪擁擠在那狹窄的橋上。
為了盡快的沖到對岸,他們將土匪的本性發揮到了極致,將前面擋路的都從橋上推下去,橋就通了。
木橋上的血腥殺戮也不比河岸邊的差多少,一個個土匪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卻被自己的同伴砍翻,然后掉落琉璃河中,河水迅速被染紅。
一些生怕被自己人殺死的土匪,則直接先一步從橋上跳下去,還有一開始就準備泅渡過河的,就直接沖進河里。
當一些勇衛營士兵沖殺到河岸邊時,便發現琉璃河中已經有不少土匪在奮力的向對岸游去。
士兵們沒有下河追擊,而是在岸上裝填彈藥,然后自由射擊,一個個在水里奮力掙扎的土匪皆成了活靶子。
“砰砰砰……”一個個土匪被線膛燧發槍精準的擊中,一灘灘鮮血染紅了河水,尸體沉了下去。
還在爭奪木橋的土匪,一片片的被射倒,被擠到橋邊的,更是像下餃子般掉進了河里。
橋面迅速的被清空,除了大部分被射殺,有小部分是自己主動跳下河的,因為他們知道,呆在橋面上更容易被射殺。
可是,即便落入河中,也很難逃過一劫。
沖到河岸邊的士兵越來越多,往往幾個士兵要爭搶一個目標射殺。
這看似并不寬闊的琉璃河,對這些逃命的土匪來說,卻如同天塹。
稍久之后,槍聲漸歇,因為勇衛營的士兵已經找不到可以射殺的目標了。
血腥的殺戮終于停止,在河岸邊還圍著一個小圈,原來還有幾個土匪幸存了下來。
為首的一個土匪跪在地上,點頭哈腰的指著旁邊一身血污的一個身影道:
“各位兵爺,各位大爺,這是爬山虎,我們兄弟把他活捉,就是為了交給各位爺的。”
一個千總走過來,冷漠的下令道:“把那爬山虎帶過來。”
幾個士兵立即上前,把死狗一般的爬山虎給拖了過來。
爬山虎一身血污,衣服破爛,頭發散亂,剛才被幾個麾下給折騰得死去活來,已經去了半條命。
此時是一動不想動了,哪怕牽動了傷口,也只是哼哼唧唧的。
千總親自檢查了一下,一看這爬山虎沒受致命傷,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便不再管了。
所屬的一個把總指著還跪在地上等待宣判的土匪問道:“大人,這幾個?”
千總瞥了一眼,冷冷的道:“留著干啥,殺了。”
“大人……”幾個土匪大驚,拼命的求饒起來,可是無際于事。
隨著噗噗噗的幾聲,士兵們散開圈子,只留下幾具新鮮的尸體。
“打掃戰場。”千總丟下命令之后,就立即返回向沈浪復命。
……
迎門梁在感覺時間差不多之后,留下二十幾人看守那些女人和財物,自己就率領主力從山上下來了,然后向著官軍離開的方向包抄而去。
大老遠的就聽到激烈的槍聲傳來。
迎門梁大喜:“嘿嘿,開打了。”
隨即大聲下令道:“兄弟們,加快速度,給官軍的腚上狠狠來一下。”
“哈哈,搶官軍嘍。”
“快快,去晚了就被大柜帶來的弟兄給分光了。”
一群土匪浩浩蕩蕩的,好像是去過年一般,沒有絲毫擔心。
可是隨著接近,一些人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了,槍聲響了兩輪就明顯減弱了,喊殺聲也越來越小。
在距離一里多時,迎門梁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官軍了,卻是發現官軍的陣形很是整齊,說明至少有預備隊是沒有派出的。
居然還有余力,那豈不是說大柜并沒有取得優勢?
帶著種種狐疑,迎門梁本能的放慢了速度,直到官軍分出一支隊伍主動迎了過來。
“三當家的,好像很不對勁啊。”麾下一下頭目湊上來小心的道。
迎門梁眉頭微皺,他自然也看出不對勁,但是官軍的陣形擋住了前方戰場的情況,他不知道前面打得怎么樣了,只知道官軍還沒有全部出擊。
而此時,官軍還有余力分出一支隊伍主動迎向自己這邊,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從時間的推算上來看,雙方交戰的時間很短。
官軍是從哪里來的底氣,還沒有確定取得絕對優勢之前,居然敢主動分兵出擊,進行兩線作戰。
……
官軍陣前,濃重的血腥味從河岸邊飄來,令人作嘔,但留在沈浪身邊的大多是老兵,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
而沈浪自己,雖然也有些不適應這種味道,但還是努力的讓自己適應。
長生的喉頭滾動幾下,努力的忍住胃里的翻涌,他雙眼緊盯著一個個身上充滿殺氣的士兵返回,又敬畏又羨慕。
這些士兵每人身上都是一片血污,隨著他們的靠近,血腥味更加濃重。
在長生身邊的紅蓮終究是忍不住,哇哇的大吐起來,沒一會兒就吐得臉色發白。
長生立即轉過身,開始關心紅蓮的狀況。
正在這時,他又看到一群士兵接受命令,向身后的方向出擊了。
長生想到什么,立即拉著姐姐紅蓮的手又跑向隊伍的后方,負責看管的老劉又連忙跟上。
長生的眼神很好,大老遠的,他似乎就認出了那群屠掉整個村子的土匪。
他抓住紅蓮的手臂,神情激動的道:“姐,看到了嗎?大人派人去給俺們報仇了,給全村的人報仇去了。”
紅蓮重重的點點頭,雖然臉色還有些慘白,但明亮的雙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看著對面的官軍騎著馬,踏著歡快的步伐越來越近,迎門梁已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他好像聽不到喊殺聲了。
這怎么可能?難道這么快就結束戰斗了?
還是剛才與官軍交戰的,根本就不是大柜率領的援軍?
“停,停,停,全部停下,立即轉回山里去,等打探清楚情況再說。”迎門梁立即叫停。
說罷,他自己帶頭轉向,一些不明所以的土匪還有些發懵,眼看著官軍就要來了,怎么突然就不打了?
但是迎門梁的命令他們也不敢不聽,只能跟著轉向。
而看到這些土匪要返回后,官軍則立即加快了速度。
畢竟兩條腿的始終跑不過四條腿的,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
迎門梁正準備催促加快速度,突然目光一凝,懷疑自己看錯了,又立即用望遠鏡看了一下。
“你娘的,中計了,這些官軍哪里冒出來的?”
原來,在迎門梁的視野中,退回去的路上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一股官軍,也同樣全部騎兵,而且正在向兩翼包抄。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無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