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草原上,萬馬奔騰,好似正在進行一場大型的狩獵活動。
哦,不是,他們狩獵的不是野獸,竟然是一群四散而逃的人。
這些狼狽逃跑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段時間還在這片土地上逞兇的哥薩克人,此刻卻仿佛成了喪家之犬。
因為在先前的一戰中,奇瓦諾夫率領的一千兩百哥薩克人全軍覆沒了。
取得大勝的女真人氣勢如虹,迅速向著奇瓦諾夫的后方營地沖去,這里只有七八百哥薩克士兵看守著大量強行征調來的物資,還有近四千韃靼青壯。
當他們看到一千多騎兵向自己營地迅速沖來時,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因為這根本不是自己人,分明是博格達人。
而且,這些人身上大多都沾染了鮮血,分明是經過了一場大戰。
與誰大戰還用問嗎?
奇瓦諾夫上校敗了,而且是慘敗,甚至可能是全軍覆沒了。
因為如果僅僅是戰敗了,奇瓦諾夫上校肯定會直接撤回營地,畢竟這里還有近八百哥薩克士兵,還能一戰。
可現在,來的都是博格達人,根本沒有看到一個哥薩克士兵,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雖然很難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但哥薩克人卻不敢抱以僥幸心理。
他們留守營地的最高指揮官是一個少校,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立即下令撤退。
說得更直白點,就是逃跑,趕快逃,至于物資,還有韃靼人青壯,都不要了。
因為等博格達人沖過來了,韃靼人不但不會幫哥薩克人,肯定還會直接扒掉哥薩克人一層皮。
看到一個個哥薩克人從營帳中驚慌的沖出來,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戰馬,然后爭先恐后的翻身上馬,并瘋狂的抽著馬鞭向西南方向沖去,營地中的韃靼人就知道出事了。
“哥薩克人要逃了?”
“他們連物資都不要了,一定是奇瓦諾夫吃了敗仗,吃了大敗仗。”
韃靼人不難猜出這其中的問題,不少人頓時蠢蠢欲動起來。
“快,快,把營地所有的一切都給燒了。”正在這時,十幾個哥薩克人沖過來下令道。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帶不走這些物資,但也不想留給博格達人,所以就想全部毀掉。
不過,他們沒有時間了,他們要盡快逃跑,所以這個任務就只能交給韃靼人。
可這進一步證明了他們遇到大麻煩的事實,大多數韃靼人無動于衷,一些心底里依然畏懼哥薩克人的韃靼人原本想要聽令,但看到這種情景,也不敢亂動了。
成百上千雙眼睛看向幾個傳令的哥薩克人,頓時看得他們心里發毛。
“你們要干什么?這是奇瓦諾夫上校的命令,你們要違抗嗎?”為首的少尉色厲內荏的喊道。
但顯然,他的威懾已經不起作用了,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十幾個哥薩克人迅速被淹沒在人群中,發出凄厲的慘叫。
“找武器和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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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哥薩克人自己要用的,而是準備將強征來的韃靼青壯帶到東西伯利亞后,再分發給他們,然后驅使他們去進攻博格達人占去的城池。
現在這些原本就屬于韃靼人的東西,又重新回到了他們的手上,整個營地迅速陷入一片混亂。
正在這時,阿勒哈率領的千余女真人終于到了,隨行的向導大聲喊道:“奇瓦諾夫全軍覆沒了,跟隨強大的女真軍隊去將那些如豺狼一般的哥薩克人全部剿滅。”
“任何人不得私藏物資,待消滅哥薩克人之后,再行分配。不遵命令者,格殺勿論。”
看到殺氣騰騰的女真人,這些匆匆組織起來,依然亂糟糟一片的韃靼人也是很懼怕的,畢竟這是一群比哥薩克人都兇狠的存在。
阿勒哈留下了兩百女真兵看守營地,然后親率八百多騎兵和近四千韃靼人去追擊逃跑的哥薩克人。
阿勒哈不擔心哥薩克人就這么輕易的逃掉,因為狡猾的他早抽出五百精兵提前一步迂回到西南面去了。
因為他清楚,哥薩克人要逃,很可能會往西南面去與他們的主力匯合。
果不其然,七百多驚恐奔逃的哥薩克人遠遠的看到了堵在前面,并已經下馬擺好陣形的女真人。
為首的少校扭頭觀察了一下后方,發現至少有四五千人,那些韃靼人果然迅速的加入了進來,而且正從兩翼開始包抄。
如果想要繞開前面擋路的博格達人,肯定要耽擱不少時間,一旦被后面的追兵追上,那就危險了。
“進攻,沖散他們的陣形。”那少校迅速的做出了決定。
隆隆隆……
雙方的距離在迅速拉近,高大壯碩的頓河馬繼續緩緩加速,企圖一舉沖垮才四五百火槍兵組成的單薄陣形。
五百女真火槍兵排成三條橫隊,眼看著對方進入到了不到一百丈的距離,第一排士兵在命令下,迅速的舉起了火槍。
幾個簡單的指令后,所有人迅速的摳下了扳機。
“砰砰……”
“吁吁吁……”隨著一陣慘烈的馬嘶聲,幾十匹頓河馬翻滾一片,將它們背上的主人狠狠的甩出老遠,引起一片混亂。
而有的戰馬雖然沒事,但馬背上的哥薩克士兵卻是慘叫一聲,然后身子一歪的直接摔落馬下。
這突然的變故,讓剩下所有的哥薩克人嚇得亡魂皆冒,這是什么火槍?這么遠都有這么可怕的殺傷力,而且還能打得這么準。
這自然就是帶膛線的線膛槍,在去年多鐸的那次京師之行中,沈浪送給了他兩千支。
其實在之前對陣奇瓦諾夫的戰斗中就已經使用了,但這五百火槍兵都是排在滑膛槍士兵的后排。
而且女真人是將距離拉近到不足八丈的時候才射擊的,所以哥薩克人根本沒有發現這支更加厲害的火槍兵。
就連奇瓦諾夫本人就是被線膛槍給擊斃的,但他自己到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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