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取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戰栗值的信息在折鏡的大腦中一閃而過，這讓折鏡更加驚訝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太古永生者因為見到了我，所以產生戰栗值？
難道我是什么值得讓太古永生者感到震驚的存在嗎？
折鏡沒有再多想，因為當折鏡在思考關于自己的存在時，大腦中就仿佛有某種桎梏，不讓折鏡繼續去想這些事情。
現在相比讓太古永生者注視著自己，折鏡更想讓太古永生者集中注意力在大蛇丸身上。
畢竟大蛇丸已經跪在地上祈求了好半天，一直晾著也不太好。
于是折鏡將自己的意識對準了大蛇丸，然后又示意了一眼太古永生者。
在這個位于時間連續體之外的混沌之中，折鏡不知道如何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太古永生者，但如果能用通俗的語言來傳達，那一定是這樣的。
“別瞅我，瞅他。”
這一刻，這位最睿智的神明化身太古永生者似乎是明白了折鏡的意思，微光薄紗下的類人頭顱微微轉向了大蛇丸。
但下一刻，太古永生者又將目光轉回到折鏡身上。
太古永生者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對大蛇丸的興趣明顯遠遠低于對折鏡的興趣。
似乎只要折鏡還在這里觀禮，太古永生者似乎就不會為大蛇丸舉行那穿越終極之門的特殊加冕儀式。
那就不怪我了...
折鏡再次穩住心神，讓自己那經過這個空間特殊處理的聲音響徹在大蛇丸的耳畔。
“真實之人超越了善惡的限制，恭喜你來到萬物歸一者的面前。”
“是你的膽識和遠見，讓你成為了我們中的一員。”
“現在，只要跨過面前的虛空，來到吾之面前，揭開吾之面紗，宇宙的一切真理都將在你面前昭然若揭。”
隆隆的聲音在大蛇丸的大腦中回響，大蛇丸無法判斷這聲音的由來，但在這個空間中，他唯一可以看到的存在就只有面前巨型基座上的太古永生者。
“哦！”
“感謝您！感謝偉大的太古永生者降下恩寵！”
在折鏡的言語蠱惑下，大蛇丸緩緩從模糊的低層空間站了起來，向著那巨型基座上攀登。
環繞著基座周圍的巨石仿佛一個個成神的臺階，大蛇丸堅定不移地跨越著這一個又一個的六邊形臺階，直到位于塔維爾·亞特·烏姆爾漂浮的身體之下。
而太古永生者對大蛇丸的行動并沒有阻攔，甚至沒有在意，因為這整個過程中，太古永生者都將全部的注視交在折鏡身上。
折鏡的意識向左飄，太古永生者的頭就向左注視，向右飄就向右注視。
這下，折鏡可以百分百確定太古永生者在意的人就是自己了。
此時，大蛇丸匍匐的身體逐漸挺直，雙腳踩在堅實的基座上，顫抖的手臂微微抬起，終于能觸及那掩蓋著太古永生者軀體的微光薄紗。
淺灰色的薄紗籠罩著太古永生者的整個身體，但從正下方的紳士視角，還是可以看到這薄紗下究竟藏匿著什么樣的真相。
不過剛才“太古永生者”傳來的旨意是揭開這層薄紗，而不是從薄紗底下去窺探。
只有旨意得到完整的奉行，才能獲得宇宙的無限真理！
大蛇丸顫顫巍巍的手終于碰觸到那薄紗，柔軟的織物手感在大蛇丸的手上呈現。
抬頭仔細凝視這層薄紗，大蛇丸看到了在薄紗的表面，一些深灰色的符號以奇異的姿勢排列在上面。
這極有可能是包含宇宙運行真理的公式！
崇尚科學的大蛇丸是這么想的，但眼下這公式究竟代表什么以及如何去推導已經全然不重要。
因為宇宙的全部真理就在這薄紗之下！
就像是新婚之夜掀起新娘蓋頭的新郎，大蛇丸的手是無比輕柔且緩慢的，顫抖的手說明大蛇丸此時內心的激動。
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每一個瞬間，大蛇丸內心無比的激動都會化為戰栗值，進入折鏡的系統中。
獲取來自大蛇丸的2400戰栗值！
獲取來自大蛇丸的3700戰栗值！
獲取來自大蛇丸的5200戰栗值！
直到那掩蓋真實的面紗被揭露，大蛇丸終于看到了...
這是無法用人類語言來形容的真相，若是非要用一個比較貼近的詞匯來形容，那就是“宇宙”。
是的，揭開這面紗的大蛇丸，看到了宇宙！
這并不是真正的宇宙，但卻和宇宙一樣廣袤無垠、遼遠深邃。
僅僅目視這一切，一股足以沖毀一切的思緒就涌進了大蛇丸的大腦中。
這種思緒是深邃的、可怖的，無數恐怖的概念讓大蛇丸的身體呆若木雞。
而這些可怖的奇跡仿佛構成了一個漩渦，將無數個時空間的“大蛇丸”給卷入其中。
在這其中，“大蛇丸”們看到的不僅僅是存在于時空連續體之外的某樣東西，而是無窮無盡的存在所賦予的生命終極本源。
其超越了奇跡的想象、超越了科學的推導與數學的邏輯，是絕對浩瀚的本源力量。
在這些本源力量所匯聚的、宏大且澎湃的思潮中，大蛇丸感覺自己的腦漿在沸騰，腦袋如受雷擊一般嗡鳴、燃燒。
這股匯集起來的能量以幾乎無法忍受的爆發，直接將大蛇丸這個接收者的身體炸飛。
沒有任何火光或者力學上的迸發，僅思念體的力量，大蛇丸的身體就被從巨型基座的頂端給炸下來，重重摔癱在低層空間的地面上。
看著被炸飛到地上不省人事的大蛇丸，折鏡不禁內心有些感慨。
這個大蛇丸，就是遜啦...
其實趁著剛才大蛇丸掀開塔維爾·亞特·烏姆爾薄紗的一角時，折鏡的意識也從紳士角度看了一眼那薄紗下的東西。
在那薄紗之下，折鏡看到的并非終極奧秘或者能給人帶來瘋狂的廣袤宇宙，而是一雙瘦骨嶙峋的腿。
這雙腿的皮膚如干尸一樣枯瘦，毫無生命的光澤，并且在皮膚上還篆刻著一些看不懂的神秘符號。
總之，折鏡的感受就只有兩個字。
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