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納森?”清晨的光芒正好投下,從樹林間的縫隙將地面照亮。被拉默攙扶著向外逃離的達爾曼,也發現了這時開口的人,并不敢置信地念出了對方的名字——哈摩諾的傳送法師華納森。達爾曼第一時間扭頭四顧。因為之前就是他把華納森介紹給了羅納德和卡特琳娜,這時候看到對方,腦海中下意識蹦出來的,就是那兩個不可理喻的怪物。好在附近并沒有看到那兩個人的身影。達爾曼松了口氣,只要不是羅納德和卡特琳娜在這就好。與此同時,拉默也湊到達爾曼耳邊,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道:“要把華納森也處理掉嗎?”“先別急著動手。”達爾曼立刻搖了搖頭,對待華納森這種人才,自然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樣。這位城市議員準備說些什么。結果他還沒開口,華納森就警覺起來,往遠離他們的方向連退幾步。半天的戰斗,已經讓這位傳送法師異常警覺。即便達爾曼沒有露出敵意,但華納森還是感覺不太對勁,于是擺出防御姿態:“你不是應該在大部隊那邊做指揮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有那個召喚物又是怎么回事?達爾曼,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被連續問了這么幾個問題,達爾曼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沉默了幾秒,最后選擇了最不會浪費時間的做法:“華納森,
哈摩諾已經結束了。”“你在說什么怪話!”華納森大聲呵斥。和平時一直掛著友好和善,但現在的選擇卻無比現實的達爾曼不同;往日嚴苛威厲的華納森,卻仍舊對哈摩諾抱有幻想。此刻只是聽到華納森的話,他就控制不住情緒:“哈摩諾不只是一片寄宿在土地上的建筑群,她更是人與人之間建立起的感情,是每個人組成的偉大城市。即便現在失去家園,只要我們人還在,那就一定有重建哈摩諾的一天!”這次反而是達爾曼有些吃驚了。他沒想到面前這位年邁的傳送法師,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種……有些可笑的話來?無論年齡,還是在神秘側的經歷。在達爾曼看來,華納森這樣的長者,不應該表露出這種年輕人才有的特質。當然,城市議員也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在華納森如此開口以后,他也馬上順著對方的情緒改變說法:“華納森,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也只是說這里的哈摩諾沒了,而不是指這份理念也一起消失。之所以我現在會出現在這里,也是為了保證哈摩諾精神的延續。畢竟您也知道——在當前的局面下,保存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給自己找完借口,達爾曼開始在臉上營造出現在該有的表情,然后繼續勸道:“所有,華納森,跟我一起走吧。”“我們這樣的施術者不應該把命丟在這里。”“如果所
有人都被林蔭城的惡棍殺死,那哈摩諾才是真的完全沒希望了!”達爾曼一番話說得聲情并茂,只可惜華納森并沒有回應他的勸說。這位年邁的施術者,根本不會被面前議員的表演所蒙蔽。他繼續后退和眼前的男人拉開距離,然后斬釘截鐵般地斷言道:“達爾曼,你這是在逃跑,是在背叛哈摩諾!”“在這戰斗最關鍵的時刻,你居然放棄了作為指揮者的職責,然后獨自開熘!你還是個人嗎!”眼看華納森如此反應,達爾曼也知道勸說不再可能。平心而論,他現在應該命令拉默將其殺死,然后繼續他們的逃亡之路。但是被華納森這些話一激。失去哈摩諾這座城市,以及失去自己權力的情緒也涌上心頭。于是,達爾曼也失去了冷靜。這位曾經的城市議員情緒失控,身上充滿惡意的魔力波動便不受控制地展現出來。“華納森,你以為我想這樣灰熘熘地逃走嗎!”“但是我又能怎么樣?連那些隨便就能處理掉的遷徙者,我都要受制于那該死的‘友善’之心,現在面對林蔭城的軍隊,你讓我帶著那虛假的信心去抵死頑抗?”華納森這會兒反而沒了之前的激動,只是冷眼說道:“不要混淆概念,你現在的行為就是背叛。”“城市議員又不止我一人。”達爾曼怒火中燒,心中的情緒更加無法抑制,連帶魔力波動也繼續高漲,“我只是
為了保命,其他人難道就不會指揮人了?終究不過是自取滅亡,就讓那群蠢貨自己去死好了!”達爾曼有些歇斯底里,但華納森卻徹底冷靜下來。于是這位年邁施術者的注意力,也從對話內容,轉移到了達爾曼那無法忽視的魔力上。“你身上的魔力不是沙拉曼客……”這時候華納森看到達爾曼手上的公文包,勐地驚覺:“等等!這是一年前那些邪徒的魔力氣息!他們是你殺的,遺跡里的原典最終被你拿走了?”華納森反應過來的事情,是差不多一年前,空間異變以后的事情。當時哈摩諾正好和一處古老的戰爭遺跡位置相連,還遭遇了開發那片遺跡的邪惡施術者們,雙方隨后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斗爭。只是最后關頭,一場來歷不明的爆炸毀滅了一切。遺跡和邪教術士一同在那場災難中毀滅,哈摩諾后續再無收獲,也就放棄了那里的調查。現在達爾曼身上,華納森竟然發現了那群和那群邪惡施術者一模一樣的魔力氣息。作為一同經歷過那場災難的人,他自然想到了很多。尤其是在那場爆炸里。哈摩諾派去執行任務,結果最后無一人生還的忠誠施術者。現在想來,面前的男人恐怕也逃不了干系!然而另一邊。達爾曼對華納森的猜測并無回答。他只是表情快速褪去溫度,身上狂躁的魔力波動也平穩下來。最終他伸手向前一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