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羅納德便輕笑出聲。
參考曾經教會在法術上得到的成果類型，他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比第二種大出太多。
而這就意味著，除了羅納德自己。
現在的圣都，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針對九戒密會的巨大陷阱。
在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
一場場危機，或許正在主動等待著對方跳下去。
謹慎起見。
羅納德站在原地，繼續觀察水漬的變化。
但很可惜，圣恩大教堂的虛影并未給他留出更多的提示。
在最后一句告別消散以后，這些水漬也快速在圣壇表面升華，而后不見一絲一毫的蹤影。
羅納德彎腰仔細觀察。
圣壇的裂縫確實是單純的物理損傷，水漬消失以后，甚至連價值量的變化也從上面消失。
“看來只能到此為止了。”
確認這里不會再有變化，羅納德也不再深究細節。
畢竟在圣都城中，還有九戒密會的敵人等著他去討伐。
重新整理好心態。
羅納德扭頭向小教堂外走去。
結果才走到大門，他便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魔力，正在快速向他靠攏過來。
對方在城中橫沖直撞，毫無顧忌。
焦灼的心態暴露無遺。
然而羅納德臉上，非但沒有迎接敵人時的慎重和緊張，反而浮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只因他察覺出了對方的身份。
“科斯塔特，你終于來了！”
羅納德徑直朝教堂外走去，隱修院另一邊的街道上，以最快速度趕來此處的女仆也終于現身。
焦急與愧疚二字幾乎寫在了科斯塔特臉上。
她完全無視圣都中的一切，眼中只看著羅納德一人的身影，腳下生風地來到自己的主人面前，半跪在地：
“先生，抱歉，我來晚了！”
先主動承認自己工作上的失誤，科斯塔特隨后才進行解釋：
“進入這里之后，我被困在城中一處奇怪的場所，想了不少辦法才終于脫身出來。在感應到您魔力的第一時間，我便趕了過來！”
“不用在這種事情上道歉。”他安撫著科斯塔特，同時將對方扶起，這才繼續問道，“對了，瑪爾達呢？我因為情況特殊，進入七弦封印的地點和你們不太一樣。你們兩個總不會也被分開了吧？”
科斯塔特立即搖頭回答道：
“我并沒有和瑪爾達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可能……可能是我并非人類的緣故，我獨自一人，出現在一個滿是雕塑的場所。”
“雕塑？”羅納德皺了皺眉。
女仆則立刻肯定道：
“沒錯，應該是石匠一類人士的工作場所。一種很強的法術結界將那個地區徹底覆蓋，其中的石像被魔力激活，也擁有自我活動能力。我直接將他們全部摧毀，最后撕破結界，才成功脫離。”
那你可真是個出類拔萃的文物殺手了……
羅納德心中吐槽了一句，但更多的還是同伴處境的擔憂。
他一邊帶著科斯塔特向外走去，口中立即念誦咒語：
“它的名字叫斯提克斯，
那黑水往下流淌，流到昏暗而險峻的斷崖腳下。”
地獄黑霧涌現，原罪之力瞬間展開。
羅納德盡可能擴大、并精準自己對人類情緒的感知。
但結果令人遺憾。
城中本來就遍布看不見、摸不著的人類活動跡象，這直接干擾了羅納德對其他人員的感知。
即便他足夠仔細認真。
也仍舊無法從城中找到瑪爾達的位置。
只有像科斯塔特這種和他存在直接而緊密聯系的個體，才能通過彼此的聯系來找到對方的位置。
“科斯塔特，我的法術在大規模探索方面基本失效，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羅納德就是隨口一問，科斯塔特本來也沒有這方面的能力。但為了在羅納德面前表示自己的用處，女仆還是很干脆地念起咒語：
“這個論點是基于這樣一個事實，即這種連續的事件與一系列的試驗相一致！”
羅納德還是比較了解科斯塔特的，他依稀記得這個法術應該和找人沒什么關系。
但出于對女仆的信任。
他看到科斯塔特的行動，自然靜靜地注視著，等待對方給自己一個結果。
然而數秒過去，兩人眨了眨眼，誰都沒有開口。
羅納德只好開始詢問：
“你剛才的法術有什么結果了嗎？”
科斯塔特相當誠實地回答道：
“我們現在可以立刻行動起來！只要做點什么，在城中撞到其他人的概率會有所提升！”
很好，果然是那個能干預概率的法術。
事實就是——
羅納德主仆二人，都對此刻的情形有些無處下手。
即便科斯塔特確實使用了有效的法術，但在如此龐大的城市中直接撞上敵人的概率……即便這個概率有所提升，但實際上卻意義不大。
好在羅納德現在也不是無頭蒼蠅。
除了在進入圣都之前就制定的計劃以外，他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目標：
“既然需要行動，那咱們就先去城里的圖書館，那里應該有值得探究的東西。”
女仆對羅納德的決定當然沒有意見。
不過出于日益豐滿起來的好奇心，她比起曾經的直接聽從命令，又多問了一句：
“先生，這座城市的圖書館里，有什么您需要的東西嗎？”
羅納德直接將自己剛剛在神殿試煉中的遭遇，完全告知了科斯塔特。
最后才總結道：
“大教堂里的先賢身影，沒有理由欺騙我。”
“所以在這座城市的圖書館，我覺得大概率存在對我們此行很有幫助的事物。”
滿足了好奇心，科斯塔特不再多言，而是往前一步，直接走在羅納德身前。
她這個動作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先行探路。
一旦城中出現危險，甚至是九戒密會的人對他們發起突襲。那么走在第一位的科斯塔特，顯然可以替身后的主人擋住第一波攻擊。
“科斯……”
羅納德本想開口，讓科斯塔特退到自己身后。
畢竟無論從實力還是內心，他都不希望科斯塔特受傷。
但這時候，他看到了女仆眼神中認真和堅定的神情，那是難以動搖的決心。
羅納德話停在了嘴邊。
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而是默許了科斯塔特為自己探險的自主決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