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上方60°……”
“第二個,平行120°……”
“第三個,上方60°……”
破碎的圣都遺跡內,羅納德在各個碎片之間快速穿梭。
他如閃電似的通過一道道空間裂隙。
落地以后,即刻釋放法術探索周邊,找到對應的空間裂隙,然后再度進入。
為了追求最快的速度。
他放棄了之前對城市碎片的精準定位。
而是只以顯眼的參照物為坐標,記下碎片所在的大概方位,不斷累積記憶中的城市碎片數量。
新的方法很快就有了成果。
僅僅十多分鐘過去,在足夠多的城市碎片樣本下,羅納德便摸清了空間裂隙的轉移規律。
七弦封印再度損壞之后。
漂浮在虛空中的城市碎片,現在每三個組成一個正三角形的連通關系;同時每個碎片,向正上或正下方,還有一條額外的空間裂隙連通另一個三角。
這兩條規則前者清晰明確,后者也能通過城市碎片的相對位置,提前摸清接下來的位置。
“差不多了……”
將規則整理到這種地步,想在圣都碎片之間自由移動,前往想去的地方,已經不是問題。
羅納德帶著科斯特,立即向敵人所在的方向趕去。
規則熟記在心,依此而行,前進的速度只有在確認空間裂隙時才會短暫停頓。
僅僅一刻鐘過去,敵人所在的城市碎片就映入眼簾。
羅納德罕見地停下了腳步。
因為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幢十分熟悉的建筑。
那是他在神殿試煉之中,遇見教會先賢留影的地方——圣恩大教堂。
然而僅僅不到半天,這里的一切不復之前的輝煌。
環繞大教堂的水池被人從中間劈開,水流灑進虛空不見蹤影。而大教堂本身,那造型巍峨神圣的塔頂,此時也只剩下半座。
由于視角的緣故,羅納德看不到圣恩大教堂的正面。
但從周圍的破損痕跡推斷,也能猜出這里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損毀。
九戒密會破壞的封印基點不是別處。
正是這整座圣都的核心!
“原來如此。”
看到這一幕,羅納德總算釋然了。
他之前還在顧忌,九戒密會的人,是如何精準找到七弦封印的基點。
現在看來,對方是瞄準了圣都的核心。
即便沒有《神曲》這樣的偵查法術,但作為整座城市的核心,圣恩大教堂也確實有被針對資格。
“嗯?”
就在這時,羅納德感覺到了利爾亞轉移了位置。
這位九戒密會的會長原本位于圣恩大教堂內部,很長時間都沒有移動過位置。
但就在前一秒,利爾亞突然加速,宛如逃命似的從這幢建筑里狂奔而出!
僅是羅納德為此驚訝的片刻。
這位九戒密會的會長,便一頭扎進空間裂隙,穿越到了另一塊城市碎片上。
“科斯塔特,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敵人反常的舉動讓羅納德精神一振,帶著科斯塔特的速度又快上幾分。
毫無疑問。
利爾亞破壞了圣恩大教堂,也推進了七弦封印的破損程度。
但這個男人并非一帆風順。
在圣恩大教堂里,利爾亞一定有遭遇了特殊狀況或者危機,所以才會如此狼狽地逃竄出來!
圣恩大教堂里的先賢人影出手了?
還是其他東西在發揮作用?
帶著心中的好奇,羅納德以最快速度計算出正確方位。一路上地獄黑霧滾滾而來,幾分鐘就能精確越過一道空間裂隙。
如此夸張的進度下,羅納德很快就來到了圣恩大教堂所在的碎片。
或許是因為質地堅固的緣故。
相比其他城市碎片,圣恩大教堂這里的體積非常龐大,建筑本身沒有受到任何來自空間分裂的傷害。
在此處落地以后,羅納德目光直視前方。
不只是正面的塔頂被人攔腰削斷,圣恩大教堂原本宏偉的正門,已經徹底坍塌,兩側的墻壁也直接向內部砸落,露出大教堂內部的景象。
昔日教會的圣地,人們信仰的匯聚處。
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廢墟,以及在廢墟中被壓倒的凌亂殘片。
羅納德前不久才見識過這里的鼎盛時期的樣子。
甚至還身處其中,與過去的賢哲討論理念,深入交流,并最終通過考驗。
可如今……
兩者之間巨大的差異,讓他有種虛假的恍惚感。
不過時間緊迫,利爾亞還在其他城市碎片間逃竄。
羅納德不敢耽擱,于是邁著步子就往里面走去,打算盡快弄明白這里發生了什么。
啪嗒——
雙腳踩在圣恩大教堂廢墟上的瞬間,羅納德身邊就生出一股強大的魔力波動,將他不留空隙地包圍其中。
緊接著,風聲響起。
一縷縷灰白色的霧氣,從圣恩大教堂的廢墟間隙中流出,往羅納德身邊徘徊而來。
無須任何法術的提醒。
僅憑肉眼去看,就能發現它們的惡意。
站立在外的科斯塔特原本還在解析原典,被這么大的陣勢一驚,她也立刻停止了動作,轉而使用法術,想把羅納德從危險中拖出來。
“先生,這里危險!”
“不用!”眼看科斯塔特的法術風環繞而來,即將成功救援,羅納德卻抬手制止了女仆。
他站在霧氣之中,不慌不忙地喊出一個名詞:
“神殿試煉!”
果不其然,霧氣瞬間停止了包圍羅納德的趨勢。
它們停在空中,似乎在疑惑面前的男人,為何會說出這個詞來。
羅納德笑著繼續說道:
“我們剛剛還在試煉里辯論過,這么快就不記得了嗎?”
這一句話徹底打消了霧氣的疑惑。
原本危險的魔力消退,繼而和霧氣纏繞起來,匯聚在羅納德面前。
前后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
一個灰蒙蒙的人影,便重新站在了羅納德面前。
“年輕人,你來得有些晚了。”
這聲音聽上去蒼老而模糊,好像夾雜著數個不同的意志。
羅納德推測這是諸多先賢身影融合的結果,所以也不在意,直接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和需求:
“七弦封印本身正在崩潰!”
“剛才毀掉這里的敵人拿走了提示中的東西,除了圣血瓶和原典,你這里還有沒有能幫到忙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