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晚七點整。
杰西卡的肚子在咕嚕嚕叫著,今天的晚飯她還有沒吃,渾身灰撲撲的,衣服里面總感覺有小蟲子在爬著。
蹲在一個陰暗的小巷子中,腳邊是一條鋼管,杰西卡的目光有些無神,就這樣望著燈紅酒綠的外面,猶如一個落魄的女乞丐。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男人從對面的夜店里走出來,卻是左擁右抱著兩個臉上涂脂抹厚粉的妖艷女性。
“棍子所指的人就是他,怎樣,你有印象嗎?”
吳克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身體卻是完全隱沒在巷子更后面的陰影中。
聞言,杰西卡的眼神聚焦起來,盯著外面那個左擁右抱和同出來的同伴在說話的男人在看。
看了有一會兒,杰西卡的眼瞳就是一縮,身體有些發顫起來:“是的,我有印象,雖然他長了胡子,但我記得那人就是兇手之一,卻是用一柄鐵鏟,把萊迪學長的腦袋敲掉半個……”
“很好,看來你的運氣很不錯,第一個找到的家伙,就是可以治愈自己心理疾病的兇手之一。”
“你確定這是運氣好?”
杰西卡很是懷疑后面少年的判斷。
“當然,現在你該拿起腳邊我給你的良藥,親自上去治愈自身的內心頑疾了!”
吳克催促說。
“可我還沒吃晚飯,我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無力……”
杰西卡試圖找到拖延時間的借口。
“要不,等我吃過晚飯再說?”
吳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治愈心靈的這種事不能拖,一拖再拖,人就會變得像是鴕鳥一樣。
你或許需要我的幫忙,比如控制你的身體,上去用鋼管對著那人的腦袋來上一下。
但這種幫忙,對你的治療無益,所以,我一定會在之后解除對你的控制,讓沒有思想覺悟的你,直面有可能挨了一下鋼管,但卻沒倒下的對方。
那人的腰間帶著武器,看形狀應該是手槍,你確定自己到時候,能再接再厲地去進行追擊嗎?”
“但我現在感覺自己也搞不定啊,你讓我拿著鋼管去偷襲……”
杰西卡的話被打斷。
“不,這是正義的心理治療,通過物理的手段。”
吳克更正了她有歧義的說法。
“我讓你自己去動手,主要是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可以循循漸進,這就像是生病的人,在喝中藥熬制的湯汁一樣。
一開始,你可能會覺得苦澀難喝,但后面就會知道良藥苦口的這個道理,哪怕生理上不太能接受,但只要回想一下生病時候的難受情況,也就會捏著鼻子喝下去了。
沒錯,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調整好自己心態,努力回想下午自己被活埋、那種差點死掉的感覺。
當然,如果你實在回想不起下午的情況,我想我應該可以幫幫你,用手掐著你的脖子,讓你再次體驗窒息、快被殺死的那種滋味。”
杰西卡:“……”
她很想說自己沒喝過中藥,但聽到吳克后面的話,她便深吸了口氣,放棄了繼續與之爭辯。
前后都是要死的感覺,而在自己后頭的那個,給自己的感覺更像是一個腦子瓦特的瘋子,相比于面對一個瘋子,杰西卡突然覺得面對曾經的殺人兇犯,或許并不是一個難以做出的選擇。
她的手有些顫抖,拿起來了地上被命名為良藥的鋼管,照著后面的人的話,努力回想著被活埋的感覺,恐懼、憤怒等負面情緒,就在心底油然生出。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堅強的人,讓恐懼充斥你的內心,讓憤怒引導你的行動……”
少年的話語似在耳邊低吟,杰西卡的鼻息開始加重,她朝著巷子外跨出一步,步伐先是有些慢吞,但等過了街后,就開始加速了起來。
街邊,正在打開自己車車門、準備帶著兩名小姐回家玩三人下象棋游戲的中年男人,聽到了來自后頭并沒有多少掩飾的腳步聲,曾經身為殺人犯的他有些警覺地回過頭。
等男人發現朝自己走過來的,只是一個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長相卻意外有些不錯的年輕女性的時候,他的嘴角就不由勾了起來,覺得晚上也許是個四個人下棋的游戲。
顯然,這人并沒有認出,曾經差點被自己一伙人殺掉的女大學生,只以為出現在這種地方的杰西卡,是個沒有掛名的站街流鶯女,現在大概是想來找客人、拉皮條的,而這種事,在這種地方,卻也不少見。
兩個女伴,被他送進車子里。
中年男人好整以暇,點燃了一根香煙叼在嘴上。
對面的巷子里,吳克都準備控制那輛車子,別讓那輛車子發動跑了。
然而,那個作為兇手的中年男人,卻壓根就沒有想走的意思。
“但看起來也不像是準備發動制服人的手段,反而……更像是毫無防備的家伙!”
吳克嘀咕著,并沒有直接放下警惕心,附著在杰西卡身上的神力戒力量,依舊在準備著,隨時都可以發動幫助杰西卡,抵擋致命傷害的護盾。
“你多少錢一……”
“砰!”
男人直白的問話沒有說完,就被杰西卡突然甩出藏在背后的鋼管,給直接抽翻。
被鋼管打在腦袋上,一屁股坐到地上的男人有些蒙圈,血液從他的腦門上流淌下去。
無比緊張、心中念叨著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杰西卡,在鋼管打中后,眼睛就有些通紅起來。
看著地上的曾經兇手之一的男人,她根本沒有多少遲疑,直接就揮舞起染血的鋼管,再接再厲起來。
反應過來的男人,下意識抬起自己的手臂去抵擋,然后,就被揮下的鋼管給打斷。
骨折、男人痛呼的聲音響起,坐在車子里準備迎接新碧池,加入晚上下棋游戲的兩位小姐,直接愣住,有些驚呆了。
事實證明,萬事開頭難,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剩下的路就會容易走許多,雖然并不管你摔不摔跤的事情。
“砰!”
一聲槍響,杰西卡呆呆看著停留在自己面前、被綠色光芒裹挾住的子彈。
地上,滿頭是血的男人,完好的一只手拿著手槍,同樣也有些愣住。
“恐懼和憤怒,會帶給懦弱之人面對壞人的勇氣。
但是,請不要被恐懼和憤怒蒙蔽住自己的雙眼。
你要時刻保持一顆理智的清晰頭腦。
這樣才能不給,被自己執行正義打擊的壞人,反擊自己的機會。”
吳克傳授著自身打擊罪惡的基礎經驗。
緩步,像個邪惡反派一樣地走過來。
只有普通人的這里,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就像是一陣風刮過。
地上男人那只持槍的手,從小臂處的地方,就如同是被撕裂了一般。
痛感,比失去前臂的時間,更晚傳入男人的腦中。
而當痛感傳入,這人的嘴巴張開,準備放聲呼號的時候,一個鞋底就恰好來到他的臉上。
難以言喻的距離推他往后仰倒,后腦勺磕在街道的地面之上。
吳克只是稍微用用力,這人的下巴就被弄脫臼。
嘴里的牙齒也斷了幾顆,直接掉進了這人喉嚨里。
“怎樣,宣泄心中恐懼與憤怒的感覺如何?”
吳克問向杰西卡。
“我感到很后怕,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杰西卡顫抖著伸出手,指著已經掉在地上的彈頭,聲音有些抖地說道。
“第一次偷襲……正義打擊,難免會有些不熟練,等你熟練掌握了正義打擊壞人的技巧,應該就沒關系了。”
杰西卡:(⊙o⊙)!
“你剛才說的是偷襲吧,盡管改口很快,但我聽見了,還有第一次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之后還有第二、第三次?”
“不,你一定是聽錯了,至于第二、第三次,你這不是說廢話嗎,造成你心理疾病的家伙又不只有他一個,你想要痊愈,當然是得一個個找上門去,搞定那些兇手了!”
吳克理所當然地說道。
“現在,先不要講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是來給你現場教學的,你剛才揮舞鋼管的時候,一定感到很舒爽。
但是你做錯了一點,那就是你差點殺了他,你第二下對準了他的太陽穴,如果不是這家伙抬手擋住了那一擊,他現在大概已經被你打死了。”
杰西卡:(゜ロ゜)
“不是你告訴我,讓我根據自己的憤怒去行動么?”
“我是這樣告訴你,但那只是為了鼓勵你,讓你面對壞人變得更加有勇氣,你是個成年人,應該獨立思考什么是對的事情,而不是都聽我這個認識才過24小時的家伙!”
吳克認真說道。
杰西卡:(#Д)
“這里的社會并沒有崩壞,法律在大方面也是對的,雖然我們是在執行正義、打擊罪惡的英雄之事,但也應該適量地去遵守這兒的法律,而不把自己輕易變成一個手染鮮血的人,便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手染鮮血?”
杰西卡舉起握著鋼管的手,上面早就是鮮紅的顏色,那是男人的血……
“我的意思是,剝奪別人的性命。”
吳克解釋道。
“哪怕剝奪性命的目標是個壞人,這對一般的英雄之人,也都是難以駕馭的事情,不免會給自身帶來一些心理負擔!”
原本神經比較大條的吳克,并不是很在意這個,但在第二個世界解決的壞人多了、了解到的事情也多了后,他個人卻也是對所謂的正義,有了不少新的理解。
而在改變杰西卡的這個時候,吳克就不免把自己的一些私貨,夾帶了進去。
“在你真正認識到殺生是怎樣的行為,并有所覺悟、不是出于情緒去進行判斷,做出要殺的這種決斷之前,你對壞人應該做的,并不是殺了他們,把自己變成一個劊子手,而應該是……”
吳克把地上的男人用腳挑起,在杰西卡面前做了一下示范。
“盡量的在保存這種人生命存活的前提下,打殘、打廢這種壞人,不使這種壞人有繼續作惡的能力……”
腳起踢下,兇手之一的男人脊椎就被踢斷。
“來,你也來試試,雖然這人斷了脊椎,應該是癱瘓了,但說不定有醫學奇跡的這種事會發生,所以,你要把他身上那些不致命,但卻很重要、可以保證行動的關節位置,都給敲斷打裂。”
杰西卡看著吳克,突然覺得這個少年,就是個沒有長角的魔鬼。
可惜,她并不懂得東方的諺語。
不然,可能就會說出一句,殺人不過頭點地之類的話。
陪著杰西卡.克魯茲,練了一半曾經殺人逃逸的兇手們,吳克就把這位大姐丟回到她自己的城市。
用他跟克魯茲夫婦說的話來講,那就是:你們的女兒已經基本治愈好,但想要痊愈,就得看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把上都夫人給的占卜棍留下后,吳克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因為神力戒與杰西卡造成的瓜葛,他認為自己已經搞定。
至于,得知有殺人兇手逍遙法外,卻不去執行正義,主要是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在離開時,看杰西卡的眼神,吳克就知道對方,已經在兩天的時間內,完成了普通人,向正義英雄的蛻變。
DC世界,邪惡永痕,原本的神力戒支線,杰西卡.克魯茲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與原本命運相比,大概少了一個神力戒的杰西卡,但多了一個鋼管碎骨者的杰西卡。
至于,對方會不會在以后,還受到綠燈軍團的召喚,成為綠燈俠.杰西卡,那就不得而知了。
告別克魯茲家后,吳克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就在他準備找個無人的地方,不那么引人注目地起飛,打算回去萊克斯集團總部,大樓所在城市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酒店大樓著火了,快跑啊!”
距離他所在位置,應該是兩公里的地方,有人在這么喊道。
回過頭,吳克就見遠方的天空,似乎正升騰起一些黑色煙霧的東西。
“該死,為什么滅火器滅不掉火?”
當他把注意力放在那邊后,就清晰地聽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伴隨著應該是滅火器被開啟、在噴射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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