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對原腸病毒沒有什么研究？”
黑診所內，小嘴巴提著一個白袍子的地中海中年男人問。
“是、是的，我多數時候都是給黑幫提供服務的，卻只精通外傷和槍傷的醫治，對于原腸病毒并無過多的研究。”
地中海發型的醫生有些害怕地回答，在旁邊的地上,
已經有今天才過來治療手腳骨折的黑幫病患，被這個突然闖入進來的家伙給踢翻踹暈過去，對手無寸鐵之人下手，卻是不帶絲毫猶豫的。
“就是這個混蛋打了弟兄們，龍牙大哥！”
雜亂的腳步聲在后頭響起，很快一群黑西裝打扮的黑幫份子，就堵在了黑診所的門口。
“那你知道有哪個醫生,
對原腸病毒很有研究的嗎？”
小嘴巴像是壓根沒發現后面門口的來人那般，卻是在自顧自地問著手上的地中海醫生道。
“我、我不……”
醫生話沒說完,
門口闖入進來臉上紋著黑龍紋身的男人，就拔槍對準了小嘴巴的背后。
“這身鎧甲，喂，前面的家伙，你是哪個道上混的，和闖入我們場子搶走我們組內錢財的黑鎧人，又是什么關系？”
龍牙質問著。
“搶走錢財的黑鎧人？”
小嘴巴扭過腦袋，潔白牙齒對向了后面的一群人。
“是臉上有著假面的家伙嗎？”
它直接問。
“你們，一伙的？”
龍牙瞇起眼。
“算是吧，怎么了？”
“你個混蛋，現在把我們組的醫生放下，再把你們背后的團體交代出來，我保證不會打死你這個家伙。”
“那群假面分身真是麻煩，把別人的錢搶了，卻沒把人給解決掉。”
小嘴巴有些無奈地抱怨著。
“混蛋家伙,
你聽見我的話沒有,
要是你不照我的話做,
我就開槍了！”
龍牙威脅道。
“開槍，你敢嗎？”
小嘴巴的嘴角翹起✓，露出了個十分嘲諷的笑容。
只是一眼，后面持槍的男人額頭青筋就暴起來。
“砰！”
槍聲響起。
“真是個找死的家伙！”
龍牙臉色陰狠地說道。
“的確是找死。”
小嘴巴贊同他的話道。
黃澄澄的子彈，就在眾人面前，從太陽穴里擠出來，掉落在了地上。
“怪物！？”
見到這一幕，堵在門口的黑幫份子，直接就拿出了身上的武器，一連串槍聲響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六個人，還少了一個沒開槍的，是不敢開槍嗎，嘖……”
有些不爽地砸巴了下嘴，黑色手鎧就變成了利刃。
下一刻，一個才加入黑幫沒有多久，只是在幫會內打雜跑腿的青年，站在眾多黑幫前輩后面的他,
就只感覺自己臉上被一團溫熱之物噴濺到,
緊接著一股腥味就撲鼻而來……
而等再睜開眼的時候,
前一秒還活著的前輩們，卻是變成了地獄繪圖的一部分。
幾顆頭顱同時滾落下地，鮮血的噴泉煙花就在身邊綻放。
“生命的美麗，在于消逝的那一瞬間，可惜我只能殺罪無可恕的壞人，以及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發動致命攻擊的家伙。”
小嘴巴感嘆著，身上的黑鎧就涌動出一些惡念黑泥，把地上的尸體吞噬一空，無視了嚇傻的新手，就回到癱坐在地上的地中海醫生身邊，俯下身接著剛才的問話。
“你剛才想要回答什么？”
“室戶堇，原腸病毒的專家，她是我的顧客，經常找我購買在地盤拼殺中死去的黑幫份子尸體，卻是拿那些新鮮的尸體回去做關于原腸病毒的研究實驗，具體是什么實驗我并不清楚，但我確定她，就是東京地區，原腸病毒領域方面的達人。”
地中海醫生趕忙回答道，為了自己生命安全，他把最大的老主顧都給出賣了。
“人在哪？”
“人在……”
地中海報了個地址。
“謝謝，不過我更期待自己，遭受你的愚弄！”
意味深長說了這么一句，小嘴巴就離開了黑診所。
世田谷區，某座獨棟別墅樓內，一位波浪卷頭發的女醫生，在把一管經過特殊調制原腸病毒，注射進一具新鮮的尸體內后，就蹲守在一旁的檢測儀器邊，拿著紙筆記錄著儀器上面浮動的各種數據。
“強化人體細胞，賦予人體細胞強大的、不弱于原腸動物的再生能力，就連死而復生都有可能，但數值卻還不夠穩定，有很大概率會把藥劑使用者，轉化為失去理智的原腸動物，看來，緩和溶液方面，還需要進行調制……”
室戶堇自言自語著，就在床上的尸體出現了尸變的情況，被綁緊的身體在嘗試坐起來，小臂動彈似乎想朝她抓來的時候，這位試驗狂人氣質十足的御姐醫生，就拿起旁邊實驗臺上的黑色手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了。
“砰、砰！”
兩槍下去，在含有錵金屬的子彈分別被打入尸體的頭顱和心臟后，這場用原腸病毒作為原材料，開發特殊藥劑的尸體試驗，就暫時宣告結束。
“可憐的杰弗里，壞掉的腦漿都被打出來了，但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體面的葬禮的，嗯，就用我最喜歡的氫氟酸，把你給溶解了吧。”
室戶堇撫摸著實驗臺上，她自己也不認識的、只是取了個好聽名字的陌生男性的尸體臉龐，動作輕柔就像是戀人那般，只是說出來的話，就有些讓人感到頭皮發麻了。
解開一些儀器的連線，把實驗臺床推入旁邊有些冷的冰庫房間中，看著里頭空無一具新鮮尸體的情況，室戶堇就不由嘆了口氣：“又沒實驗材料了，最近還真不好收尸體，早知道我就切塊進行試驗了。”
“啪嗒！”
突然，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她的腳邊。
“誒，這是，新鮮的人類斷手？”
室戶堇并沒有被突然出現的斷手嚇到，而是皺眉在冷庫房間中環顧一圈。
“是誰？”
她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是我。”
小嘴巴無聲息的，就出現在對方的面前。
回過頭的室戶堇，倒是被近在咫尺的紅齦白牙給嚇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
她本能地往后退幾步，停下來才質問道。
“我是惡神的仆從。”
小嘴巴回答。
“哈？這是哪里來的邪……宗教教首？”
看了眼前面地上的斷手，室戶堇及時改了口。
“不是宗教之類的東西，而是分化我的主人就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惡神，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處于末日背景下的時代，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邪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室戶堇并不對此感到奇怪，在大災變時期的邪教更多，甚至還有拜原腸動物為神明的。
“那么，作為惡神的仆從，你這位陌生人來到我的家里，是有何貴干呢？”
室戶堇問道。
“我的主人交代了我一些任務，其中就有找尋對原腸病毒有研究的人，加入我們。”
“所以，我就被你們找上了？”
室戶堇感到有些頭疼。
“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事情的嗎？”
她問。
“在一家黑診所打聽到你的。”
小嘴巴沒有隱瞞。
“我就知道是這樣，混跡灰色地帶的家伙太沒有節操了，竟然就這么把我的信息出賣了。”
室戶堇把手踹在了兜里，卻是對對面穿搭有些奇怪的人小嘴巴表態道：“如果你是想要邀請我，去加入你們那個教派的話，那么請恕我拒絕，我無意加入任何不知身份的教派。”
“我說過了，我不是什么宗教的代表。”
“其它的勢力也是一樣。”
“既然被找上門來了，那么事情可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你的個人意愿對我來說，其實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小嘴巴咧開嘴，嘲諷地看著從兜里拿出手槍的室戶堇。
“不過，若你是自愿的話，那會更好！”
話落，砰的一聲響，后面的冷庫大門，有些突然地就被關上。
“咔噠！”
甚至，外面還有人，給上了鎖。
抬起持槍的手，室戶堇把槍口對向小嘴巴。
“這是什么意思？”
“依照我那個麻煩主人給我制定的行為規范，在你被這里的冷氣徹底凍成一根冰棍前，你都有再次做出選擇的權利。
啊，原本，強大的力量就可以支配弱小生命去做不愿意做之事，但我等卻愿意尊重弱小生命的私人愿意，所以，你的思想是不收掌控的，屬于你自己的自由之物！”
小嘴巴當著室戶堇的面坐下來，說出的話，自帶一種欠揍的嘲諷意味。
“我看過你剛才進行的實驗，那證明了你是個有用的家伙，所以，我會暫時呆在這里陪你，等著你改變自身的主意，又或者替你收斂冰冷的軀體。”
“你不怕死？”
室戶堇緊皺眉頭，面前這個怪異家伙無所謂的態度，讓她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就要問你自己，怕不怕死亡了？”
那翹起✓的嘴角，讓室戶堇有種開槍的沖動，但想了想，她還是忍住了。
在確定坐下來的小嘴巴，真的不打算做點什么后，室戶堇就開始了自救的行動。
開槍射門鎖，腦子有坑才在密閉的冰庫環境里這么做，真不怕跳彈把自己給打死嗎？
手機，手機在冰庫里有個鬼的信號，哪怕就算有一點，她也放在外面沒帶進來。
那么，通風管道呢？
想到這，室戶堇的目光就看向了角落處的管道口。
這個鑲嵌式的大冰庫，是專門用來儲放尸體的，而處理尸體的時候，就總會有異味產生，所以，這個冰庫有鏈接著一條不小的通風管道，會定期地進行換氣。
室戶堇走過去，幾腳就把管道口蓋子踹開，扭頭警惕看了小嘴巴一眼，人就趴下去，倒著往管道里爬。
但或許，是她沒考慮到自身胸圍的大小，卻是在到了胸部位置后，卡在了管道口處。
室戶堇使了使勁，人又縮進去了一點，然后，然后就沒然后了，這里直接變成某種片場的展開，人完全定在了管道口處，即進不去里面，也出不來外面，徹底卡在了墻壁上。
“喂，那邊的家伙，能過來拉我一把嗎？”
保持了這種狀態半個小時的時間，露在外面的手臂都有些被凍僵了，室戶堇有些受不了，卻是請求起小嘴巴的幫忙。
“呦，您這是卡住了？”
小嘴巴明知故問，走過來就嘲笑起來。
“真胖啊！”
室戶堇眉頭跳了跳，忍住想要對眼前家伙打一槍的沖動，就問道：“你能拉我一把嗎？”
“你想要改變主意了嗎？”
小嘴巴反問。
室戶堇：“……”
小嘴巴也沉默，用一張咧開的嘴，對著這人。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室戶堇頭一次為自身一個人居住的事情，感到了后悔。
她的家，十天半月都不會來人的。
不過，等到了明天，就是延珠例行檢查身體的時候了，到時，里見蓮太郎就會帶著小延珠過來……
本來，室戶堇是這么想的，但在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手指已經難以動彈，手臂的顏色在朝青紫方向發展后，她就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身體處于擠壓的狀態，體內血液的流動緩慢，冰庫里的環境又冷，她的雙手卻是處于正在被凍傷的情況。
而若是繼續下去，恐怕凍壞掉出現死亡的情況，也是完全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問個問題，你們要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室戶堇的聲音有些干澀，詢問道。
“治病、救人！”
小嘴巴言簡意賅地回答。
“治什么病，救什么人？”
室戶堇追問。
“治感染原腸病毒的病，救你們這個世界被你們叫做詛咒之子的小女孩。”
小嘴巴又做出回答。
“你這話是認真的？”
室戶堇瞪大了眼睛。
“你是什么寄吧玩意，值得我來欺騙你？”
小嘴巴反問，嘲諷依舊是拉滿的。
“你他媽的，為什么不早點說？”
室戶堇有些欲哭無淚。
“所以，你這是改變主意想要加入我們了？”
“加入，我加入，你別廢話了，我的手快要壞死了，你快救我出來啊！”
室戶堇幾乎是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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