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我們不需要侵略者假仁假義的幫助。”
隔著城市內一條殘破的街道,一個中年男人帶領著一幫子城市自建民團,躲在用廢棄車輛堆疊起來的防線后面,步槍從破碎的車窗玻璃里伸出來,警告著接近過來的星杯世界,那些專業正義團隊的后勤文職人員。
“那邊的先生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是侵略你們國家的人,而是阻止了侵略你們國家的侵略者,對你們繼續進行迫害的大人,專門為他善后的團隊。”
頭上有著獸耳、褲子后面開的洞伸出來一條狐貍尾巴、身材猶如施瓦辛格那樣的獸耳男,十分無奈地解釋說道。
“你們騙鬼去吧,我的父親就因為對一個左布爾帝國士官開槍,就被你們那邊的黑鎧混蛋給打成重傷了,現在我們才不會相信你們這些侵略者的鬼話呢!”
有個少年從掩體后面探出腦袋,卻是無比激憤地喊道。
而旁邊的人連忙把他的頭按下,能夠聽到那邊怒斥的聲音響起。
“你想死啊,萬一對面有狙擊手瞄準著我們這邊呢……”
“喂,我們這邊可沒有狙擊手,更沒有拿什么危險的武器,在瞄準你們那邊啊!”
獸人男大聲地喊道,但顯然對面是不相信的。
“真傷腦筋!”
“拉森姆,還沒搞定么?”
有位人類種女性走過來,詢問獸人種這邊的情況。
“沒搞定,跟他們擺事實講道理,假設我們如果是侵略者的話,為什么還要給他們送醫療、食物等各種物資,他們就認為我們這是在讓他們掉以輕心,是想要突破他們的防線。
而告訴這些人,他們有人攻擊被俘虜的侵略士兵,之所以會遭遇到吳可大人的大人的分身的攻擊原因的時候,他們則會認為我們那是在做戲,并不想讓侵略士兵的自己人死掉之類的。
總之,就是認定我們和侵略者是一伙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行為,是在對沒有反抗之力的人進行屠殺……”
獸人種的拉森姆抱怨著。
“我感覺我們永遠別想,和一群陷入迫害妄想癥的人,解釋清楚現在的情況。”
他補充道。
“理解一下他們吧,那些人就像是一群被嚇壞的小動物,而他們遭受到的迫害也是真實無疑的。
被他人傷害所帶來的仇恨,會蒙蔽受傷者的雙眼和理性這很正常。
就像是我們世界戰時的不同種族一樣,我們人類種甚至還比你們獸人種更慘呢。”
“都同為弱者?”
“我想,大概和現在那群被嚇壞的人,沒有什么區別,”
人類種女性說道。
“看來,已經確定不是有搗亂的人,在里面鼓動人心了。”
拉森姆嘆了口氣,在沒有陰謀家使用下作手段的情況下,也就意味著他們這邊,并不能直接使用暴力的手段,去強行沖開那群說不通道理,和他們對峙起來的人群,既有生理意義、又有心理意義上的防線。
“唉,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身處秩序正義陣營的不便,如果我們真是混亂邪惡陣營的,現在就好辦多了。”
“啪”
人類種女性用手中的板子,敲打了獸人種男性的腦袋一下。
“奇奇怪怪的書籍別亂看,弱者在混亂的世界里只會遭受到欺凌,而正是因為最強者的憐憫,制定了世間的秩序和規矩,才使得弱者也能擁有和強者共同在同一片藍天下的世界里相對平等生存的權利。
這即是正義,而我們則是維護正義的基石存在,卻不可因為現在的事情麻煩,就想要改變秩序的立場,投身混亂的、非正義的陣營。”
“好好好,賽爾你說得都對,所以,你有帶來什么溝通的好對策嗎?”
拉森姆問。
“當然。”
賽爾回答了一句,就在獸人種耳邊竊竊私語起來。
很快,防線內的城市抵抗軍,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外面的‘侵略者’,要對侵略者公開審判,受害者可以出來聲討。
“陰謀吧,這一定是陰謀吧?”
眾人有著這樣的想法。
而當一群面容頹廢的侵略者被推出來后,認出來這些侵略者可惡面容的人,就群情激憤起來。
“如果審判時沒有人出來指正,那么就可能會放過有罪之人……”
事實證明,當著一群有戒心的人的面進行正義審判,以此來證明自身的正義立場,這種做法的確有效。
不過,對于另一些害怕自身權利被奪,故而才起來抵抗星杯世界使團團隊幫助的人,就沒有什么效果了。
如果沒出現問題的地區,那么星杯世界的正義團隊,還會跟那里的權利者申明幾句,自身對于他們的權利沒有想法,更對于這個世界的財富沒有世俗的欲望。
但若是有問題的地區,比如拒絕物資援助,可能會導致受傷的民眾死亡、或出現餓死的情況,那來自星杯的正義團隊里面的戰斗部隊,就不會客氣了,直接用高規格的武力,碾壓過這些地區。
讓這些無知的抵抗者,清晰深刻地認清楚兩件事,毀滅你們的防線,有抵抗準備就有用嗎?,以及我們救你,與你們何干?,而這便是專業團隊所帶來的強權勢正義。
“畢莎拉,咱們該不會就這樣,會被帶去審判臺上,接受普通人類的審判,然后在被判處死刑后,就直接被吊死在一旁吧?”
克力有些害怕,縮在了監牢的角落,他的腦袋上已經被砸了幾顆臭雞蛋和幾片爛葉子。
而旁邊同伴的兩人也是和他差不多的情況,特別是身材較為壯碩高大的涅普特,吸引了最多憤怒民眾的輸出火力。
凱德自治區的民眾,對左布爾帝國侵略者充滿了憤怒,三個魔族也是在被囚禁起來的情況下,深刻感受了普通人類集群起來的憤怒,里面攜帶的情感力量
“克力,你在畏懼普通人類。”
涅普特提醒起來,這對于魔族是不應該的事。
“我們真正該畏懼的,應該是監牢外面,比我們更加強大的看守者。”
“我知道,但沒辦法啊,我就是對那些憤怒的人類感到害怕了,而害怕就是害怕。”
克力實話實說,每次被臭雞蛋或者石頭或者爛葉子砸中的時候,他的身體都會不自覺顫抖。
“是我們體內人類的部分,在影響著我們的思維。”
畢莎拉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身體也有一些的恐懼反應,但作為魔族的理性思維,卻讓她比少年模樣的克力要好一些,并沒有把心中本能產生的、對于憤怒的普通人類的害怕心思,展露在臉上。
“現在無非就是一死,我們既然行殺戮之事,那么也要有被殺的覺悟才行。”
壯漢說道,又抬手給旁邊的克力,擋了一個臭雞蛋。
“涅普特,以前我一直認為,你比起偏向魔族的家伙,更像是靠向人類那邊的存在,但現在看來,你才是真正的魔族啊。”
“呃,是么,我感覺倒是跟魔不魔族的沒有關系,人類有貪生怕死的,魔族同樣也有,人類有不懼死亡的,魔族也一樣,我只是選了我喜歡的一種表現方式而已。”
“喂,畢莎拉、涅普特,你們說魔王大人會來拯救我們嗎?”
克力突然問。
而這話也讓兩人沉默了。
恐懼死亡是生物的本能,魔族也是偏向生物的存在,他們對于死亡同樣有著恐懼。
然而,魔族也是比人類更加冷血無情的存在,雖然在魔王大人的領導下如今凝聚在了一起,但也只是因為種族人數少,是屬于瀕危物種抱團取暖,真正了解同族本性情況的畢莎拉和涅普特,卻都不對自身被拯救的這種想法抱有希望。
“畢竟,尼可都死了,而除了尼可之外,白蘭蒂王妃就是我們之中的最強者,她是不可能出國過來支援的,而按照歐巴m魔王大人制定的潛伏人類之中的謹慎策略推算,哪怕知道我們未死,也不會有支援、拯救我們的人來的。”
畢莎拉做出判斷,涅普特點頭評價道:“我同意這個說法。”
“啊,為什么你們還能這么冷靜,我們過不了多久就要被絞死了啊!”
克力無法理解。
“放心吧,如果只是絞刑的話,我們并不會被殺死。”
畢莎拉說道。
“我認為被砍下腦袋,才是我們要接受的刑罰。”
涅普特補充。
“輪到你們了,奇怪的異種人。”
身邊跟著一名吸血種的森精種女性術士,對監牢里的三人說道。
同時,解開了三人身上的一些術式束縛。
由精靈力形成的鎖鏈,就牽引著三人走上審判臺。
“尖耳朵的精靈,嘴巴長尖牙的吸血鬼,我以前從來不認為這樣的幻想種族,在這個世界是存在的。”
涅普特滴咕一聲。
“同樣,但仔細想想看,這個世界都隱藏有我們魔族了,似乎多出來這些幻想的種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畢莎拉回答。
“嗚嗚嗚……”
只有克力在哭泣,十歲的他哪怕在魔族中,也算是個孩子。
“你們有對自身行為進行申辯的權利,你們有控訴自身帝國發動非正義的侵略戰爭的權利,限時是十五分鐘……”
主持審判的人類種男性,宣讀了整個審判的流程,雖然發動侵略戰爭的一方明顯是錯誤的,但并不能排除里面存在一般人的可能。
那些人本身無意去發動戰爭,只是因為是個小人物影響力不足,只能隨大勢隨波逐流。
被俘虜的大批左布爾士兵里面,偶爾會出現幾個因為手軟,反而給凱德自治區無辜民眾打起掩護,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純善心發作的家伙。
當然,作為左布爾帝國的侵略士兵,這樣的人是不太合格的,但以人的角度來說,這些人在人性方面上卻是合格的,而審判就是為了篩選出這樣的,有些不合格的侵略者來。
當然,還有一些在戰爭中犯下惡性,只是和修女小姐所說的一樣,是因為生長環境才造成了人性之惡的這種結果,但還能被引導改正自身錯誤的家伙。
該怎么評價呢,這種想法很天真,且在面對憤怒的民眾時也不會討喜,但確實算是一種富有理想主義色彩、且具有一定正義性的想法。
特別是,吉爾蒂娜在了解了左布爾人的生存方式后,就覺得這群人并不是無藥可救的,只是因為國家本身的軍事洗腦,才變成狂熱的侵略份子、份子。
她竟是行動起來,開始說服民眾理解這些侵略者,想要讓人們以德報怨。
講道理,若不是有星杯世界的正義團隊在一旁,怕不是吉爾蒂娜早就被憤怒的群眾,給當作侵略者的幫兇,凱德自治區的叛徒給打死了。
“挺離譜的,那位修女小姐,居然給侵略自己國家的敵人說話,如果不是跟在身邊親眼見到她的表現,是出于純粹的善良,怕不是我也會把當作是侵略者一方的家伙。”
獸人種女性說道。
“評判一件事情是否正義,前提是要有自己的立場,而她的立場就是自身的善心,她以換位角度去理解他人的生存環境情況,從而對于侵略者一方也有了憐憫。
雖然就表現來說,的確有些離譜了,但就真的愿意在千夫所指的情況下,站出來、拼著可能吸引眾人仇視,自己可能會受傷甚至會死亡的風險,根據自身內心的想法,替明明應該是敵人的戰俘說話。
老實說,她和所謂的圣母婊,還是有些區別的,卻是個真正的圣母。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今天那位離譜的修女小姐,又跑去審判臺那邊勸這里憤怒的人們多點善良,卻是被一個小孩丟出的拳頭大小的石頭砸中腦袋,我得拿些冰塊進去給她。”
人類種女性說道,就端著裝冰塊的盆子走去修女小姐的房間。
“一個沒有什么力量,卻因為心中善良而想要去當圣人的普通人修女小姐嘛,還真是令人難以理解的家伙。”
獸人種女性吐槽了一句。
“的確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家伙。”
獸人種女性聞言,回頭見到來人后,很快就立正起身體。
“艾爾菲閣下。”
走過來的人,是一名天翼種。
“智慧生命之間若能互相理解,那么由矛盾引發的戰爭就會消失,世界也會因此和平。”
她說道。
“那位修女小姐的善良雖然迂腐,但卻是我們團隊可以利用的東西,我們需要她那圣母般的善良,來化解這個世界人類之間的仇恨與矛盾……”
艾菲爾說著,心中卻嘆了口氣,作為戰神卷屬種族,她可不喜歡圣母性格的家伙,但畢竟是吳可大人的指令,又實在沒辦法拒絕。
好在,只是保證對方圣母心發作,在作死的時候,不被人打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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