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跪倒在地面,部劍二大口地喘著粗氣。
對面一只被鮮血浸透,四肢撕裂的飛躍者瞪大了白色的眼睛,靜靜地躺在柏油路上,好像還停留在死前的恐懼之中。
而此時,殺死了一只在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怪物,部劍二非但沒有開心,反而陷入了徹底的絕望。
一直以來,他的所有精神寄托都放在了妹妹小百合身上,可現在看著一身白裙躺倒在血泊中的女孩,他感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么是值得留戀的了。
……
“呃呃呃……”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尋著血腥味趕來的迷失者越聚越多,卻礙于飛躍者殘留的強大氣息不敢輕易接近。
該死啊!你們這些怪物統統都該死!
部劍二猛地抬起頭,看著圍攏過來的丑陋迷失者們,眼神中流露出了仇恨的光芒。
“砰!砰砰——!”連續幾聲悶響傳來,部劍二發泄般狠狠拍碎了數只靠近的迷失者腦袋。
最后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怪物,這才抱起妹妹小百合的尸體,迅速跳上了周邊商鋪的屋頂,縱躍間消失在了天邊。
部劍二現在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把妹妹好好安葬,然后用他余下的一生,殺光這些該死的怪物!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只黯淡無光的干枯甲蟲隨著他的跳躍,不經意間從袖口墜落,摔到地上變成了一堆黑色殘渣。
而他的左眼也在悄然間多了幾根細微的血絲。
……
東京廢墟的某個區域。
一間昏暗的房間內。
李閔熙把剛剛制作完成的紅甲蟲放到了一個塑料盒子里。
經過三個多月的實驗,他終于在甲蟲這種小動物身上獲得了成功。
總結了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經驗教訓,現在他基本能確定,病毒對于有意識的生物改變最大。
像老鼠這種意識弱小的生物,根本承受不了病毒的改造,只有人類這樣意識強大的物種,才能承受病毒的改造而不至于徹底死亡。
然后再要么,就是像他現在使用的昆蟲類。因為幾乎就沒有意識,反倒是不會死亡。
所以在經過了幾輪篩選后,他終于選擇了甲蟲作為自己“聯系”的載體。
事實證明,這次的選擇很成功。
無論是可以帶給人力量的黑甲蟲,還是作為純粹聯系載體的紅甲蟲,對他收割返還點的計劃都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第一種黑甲蟲,本質上其實是一種發展下線的載體,通俗來講就是發展自己的眷屬。
任何獲得黑甲蟲力量的子體,都必然會和自己這個散播力量的母體產生聯系。
而這種聯系反應到實際層面,就是子體殺戮的每一只迷失者,都將化作被技能面板承認的返還點。
中間的轉化效率大概有五成。
雖然不算很高,但絕對比自己親自收割來得要快。
至于第二種紅甲蟲,對于普通人類來說沒什么用處。
它只是相當于一種信號中繼站,任何在紅甲蟲附近的變異者都能被自己感覺到。
這樣哪怕黑甲蟲效果不好,有紅甲蟲在,自己的收割速度也能夠有保障。
黑甲蟲的成功是基于技能面板的神秘聯系,而紅甲蟲的成功則是基于自身對強大變異者的感知。
兩者雖然原理不一樣,但卻相輔相成。雖然可能還有缺陷,但三個月的實驗能取得這樣的成果,已經可以說是極其成功了。
……
另一邊,久保健之所在的幸存者群體,已經正式更名為黑夜神教的駐地內部。
第一任黑夜巫女,竹內由子手握在燈光下泛著迷離色彩的紅色甲蟲,站在高臺上發表了足以載入曙光紀元史冊的第一次演講。
“今天我站在這里,就是要告訴你們,黑夜之神的目光從來沒有遠離這片土地……看著它,這就是神的信物!只要……必將迎來救贖!”
已經獲得了黑甲蟲強化的竹內由子,高舉手中的“神之信物”,感受著紅甲蟲上傳來的隱隱聯系,露出了狂熱的笑容。
這就是神跡啊!
屬于黑夜神教的神跡!
屬于人類救贖之路的神跡!
……
此時,在東京廢墟的各個角落,有極少一部分人類幸運兒撿到了一枚貼著紙條的詭異鐵盒。
上面都是相同的一句話——
打開它,獲得力量,付出代價。
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對此不屑一顧,有的甚至都沒打開就直接扔掉了。
但總有那么一部分好奇心旺盛,或者還相信希望,相信奇跡的個體,選擇了相信紙條上面的話。
然后,這些選擇打開“潘多拉魔盒”的人類就獲得了力量,足以讓他們脫胎換骨的力量。
盡管付出的代價是他們完全無法預料到的,但相比于近在眼前的力量,又有幾個人會在意所謂的代價呢?
在這樣的末日,寄希望于未來是最愚蠢的選擇,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是活下去的保證。
……
“神刀”幸存者基地。
木村宏寺觀察著玻璃罩中的黑色甲蟲,在疑惑與不解之中又帶著些許激動。
毫無疑問,未來再一次被改變了。
記憶中的白甲蟲被替換成了眼前的黑甲蟲,原來僅僅是作為信物使用的昆蟲竟然也有了賜予人力量的強大能力?
這在前世,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
一想到這,木村宏寺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
或許別人還會懷疑甲蟲的安全性,但他卻清楚這是早川大人制造出來的產物,雖然顏色變了,但還是大人制造的,安全性絕對有保障。
不再猶豫,木村宏寺緩緩地打開了玻璃罩,顫抖的右手伸了過去……
基地中已經有人嘗試過了,只要被這只小小的甲蟲咬上一口,就能獲得非人的強大實力。
而他木村宏寺,作為大人的忠實擁躉,肯定是不能落于人后的!
當然了,實力的提升也是他目前的迫切希望。就算和前世變得不太一樣,但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或許,他木村宏寺也有手刃亡者的可能?
與此同時,基地中一處爬滿常春藤的院子里。
小男孩氣喘吁吁地手握一把木質長刀練習著劈砍。
背后,一個年邁的身影滿意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男孩訓練。
神刀嗎?
想到孫子跟自己提起的那件事,老人望著男孩持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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