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烤串兒攤,林大為、林妙妙父女對面而坐。
“妙妙,吃點串兒,消消氣兒”林大為張羅道,“你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其實都是為你好。”
“我看她是刀子嘴刀子心,說話刀刀見血。”林妙妙吐槽道。
“小姑娘家,別血呀血呀的,正吃飯呢。”林大為勸道,“你媽也是替你著急,你這個成績啊,爸都沒法替你圓。”
“她急有用么,她急就該自己考。”林妙妙抹了抹嘴道,“一個沒參加過高考的人,沒資格在這指手畫腳。”
“誰說你媽沒考過。她是先當的兵,后考得大學,比你可難多了。”林大為解釋道。
“得了吧,我們現在的考試難度,可比你們大得多了。”林妙妙撇撇嘴道,“爸,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是不是被我媽洗腦了,怎么跟她一個鼻孔出氣?”
“當然沒有,爸始終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林大為連忙道,“可是你媽也難呢……”
“停,咱們換個話題,別提我媽了,行不行?”林妙妙大手一揮道。
“行,不提你媽。”林大為點了點頭,“我剛才聽你話的意思,你在學校受人欺負了?”
林妙妙眨了眨眼睛,隨后搖了搖頭,“沒有啊。”
“沒事,有人欺負你就告訴爸,爸幫你撐腰。”林大為連忙道。
“爸,還是你對我最好。”林妙妙感激道。
“那就說吧,他怎么欺負你了。”林大為好奇地問道。
林妙妙想了想,隨即添油加醋,把項南跟她打賭,教她徒兒,多次訓斥她的事講了一遍。
林大為聽了,卻覺得項南說話雖然難聽,但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的。
“他天天都教訓我,在他面前,我什么人格、尊嚴都沒有了。”林妙妙訴苦道,“最可惡的是,他還在背后告我刁狀。就是他把我沒考好的事,告訴我媽的,在我背后捅刀子。”
“這你是誤會他了。”林大為一聽,擺擺手道。
“爸,你怎么也向著他說話?”林妙妙不悅的道。
“我不是向著他說話,而是事實就是如此。”林大為解釋道,“把成績告訴你媽的,不是錢三一,是你小姨夫唐元明。”
“啊?!”林妙妙一愣,頓時滿腔懊惱,“這么說來,我豈不是怪錯人了。”
想到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的項南,她不禁很是抱歉。
“我這么聽著,你那個同學錢三一,說話雖然直了些,但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林大為又道,“妙妙,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為將來打算打算。”
“我知道了,爸,先別說這些,我真的不想辦走讀。”林妙妙又道,“老爸,你得幫幫我呀。”
她真的不想再過被老媽拘束的生活,一舉一動都由老媽監督支配,一點自由都沒有,簡直跟坐牢一樣。
“我怎么幫你呀,你媽都打定主意了。”林大為為難道。
“你剛才不還說要為我撐腰的嘛。”林妙妙無語道,“爸,你幫我勸勸媽嘛。我保證下個月月考肯定考好還不行嘛。求求你了,好不好么?”
“行了,行了,爸爸答應你。”林大為被女兒這一求,登時心就軟了,立刻答應下來,“爸爸會為你求情的,不過還得看你媽肯不肯聽。”
“哎呀,爸,你就硬一回好不好,別總是聽我媽的。”林妙妙無奈的道。
吃完烤串,倆人回去。
回家之后,林大為就跟王勝男提了。
“再給女兒一次機會吧。咱不能就憑兩次考試,就看扁她這一輩子啊。”他勸道,“再說,找房子不也需要時間么。咱就給她一個月時間,她要下月末還沒起色,咱再考慮搬家的事,行不行?”
“唉,你就這么慣著她吧。”王勝男搖頭嘆息道,“我不管了,反正我下個月就開始找房子。”
“行。”林大為點了點頭。
周日下午回學校。
林妙妙見到鄧小琪,就連忙向她道,“小琪,我罵錯人了。”
“罵錯誰了?”鄧小琪疑惑地問道。
“錢三一呀。我回家后才知道,跟我媽通風報信的不是他,是我小姨夫唐元明。”林妙妙解釋道,“可我還把他罵得那么兇,真感覺不好意思。”
“看吧,我早說過,錢三一不是那種人。你就是不聽。”鄧小琪嘆息道。
“是啊,我現在也后悔了。”林妙妙點點頭道,“還有啊,我媽說要幫我辦走讀呢。”
“不會吧,你要走讀?!那以后誰跟我作伴呢?妙妙我真舍不得你。”鄧小琪一聽,萬分不舍道。
“我也舍不得你呀,小琪。”兩人相擁而泣道。
同宿舍的梁云舒、韋昕迪見了,都不禁翻了個白眼。
晚上臨睡覺前,林妙妙去水房洗漱。
剛走到邊上,就聽梁云舒、韋昕迪正在聊天。
“林妙妙可真是一百斤大壽桃——廢物點心。”韋昕迪笑道,“兩次月考班級倒數第一,我要是她,我都不好意思再來學校了。”
“我也一樣。”梁云舒也笑道,“哎,你知道她是怎么進的實驗班么?”
“不是她小姨夫幫忙走得后門嘛。”韋昕迪笑道。
“對,就是這樣。”梁云舒鄙夷的道,“她本來就沒資格進實驗班。好容易進來了,還不肯用功學習,整天就跟鄧小琪吃喝玩樂,活該次次倒數。”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聰明人跟聰明人在一起,笨蛋跟笨蛋在一起。”韋昕迪嘲諷道,“她倆都是全班倒數,自然能聊到一起了。”
“這倆大秤砣在咱們班,拉低了班上的平均分,簡直就是實驗班的恥辱。”梁云舒冷笑道,“尤其林妙妙,成績那么差,還不好好學習。錢三一一給她講課,她就往廁所跑,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哎,你說,錢三一那么主動教林妙妙,是不是對她有好感?”韋昕迪八卦道。
“呸!她也配!五短身材,沒前沒后,大大咧咧,嗚嗚渣渣,就跟個假小子一樣。錢三一會看上她?她做夢去吧。”梁云舒鄙視道。
“說得也是。”韋昕迪笑道,“我看她整個就一個女弔絲,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跟她同宿舍這么久,我就沒見過她有什么東西是不吃的。”
“對,簡直就是個大飯桶。我都替她爸媽害臊,怎么生了這么個女兒。”梁云舒也笑道。
林妙妙偷聽了她們的對話,不禁一顆心涼到底。
同宿舍的人都這么笑話她,其他人笑話的自然更兇。可憐她還不知道,還以為自己人緣很好呢。
沒想到,早就成了人家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