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拾利索之后,項南、胡素花回到房中安歇。
項南將靖王爺賞得銀子、玉帶都交給了胡素花。
“哎呀,這么多的錢呀,這王爺可真大方。”胡素花欣喜道,“哎呀,這么漂亮的玉帶,真是皇上帶過的?”
她好奇的放在鼻下,狠狠的嗅了一下,“嗯,香,真是香。這上面沾得都是龍氣呀。”
“好了,你好好收著吧。這可是御賜之物,一旦丟了,可是掉腦袋的罪過。”項南提醒她道。
“是么?!那可一定得收好了。”胡素花一聽,嚇了一跳,趕忙點頭道。
“對了,老頭子,人都說京城風水好。咱們滄州草都不生,這會來京城,沾著皇上的龍氣,咱給老喜家添個孩子吧。”胡素花又道。
項南一聽,哈哈一笑。
“怎么著?你嫌棄我了?不想跟我生孩子?”胡素花見狀,登時生氣地道。
“哎,夫人誤會了。你雖然不再年輕,但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我又怎么會嫌棄你呢。”項南笑道,“我只是想說,皇上的龍氣你沾不上。因為咱們這皇上自己都沒孩子呢,哪有多余的龍氣給你呀。”
“啊?!不是吧,皇上也沒孩子?他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嗎?那么多女人,都生不出孩子,他是不是有病啊?”胡素花驚訝的道。
“噓,夫人慎言,這是京城,不是咱們鄉下,要被人知道你非議皇上,那可是大罪。”項南連忙道。
“噢,對,對,是得小心點。”胡素花點點頭,“行,咱不管他,咱先生一個。”
轉過天來,項南到王爺府謝恩。
“謝王爺賜給我這么大的宅子,我真是受之有愧呀。”他不好意思道。
“哎,你治好了格格的病,立下了汗馬功勞,一所宅子又算得了什么。”靖王爺擺手笑道,“你再大的要求,我都能滿足。”
“是,王爺,我只有一件事想求您幫忙。”項南躬身說道,“如果您能幫我完成心愿,我真是肝腦涂地,結草銜環,也難報王爺大恩于萬一。”
“嚯,這么鄭重,到底什么事,先說來聽聽。”靖王爺訝異的道,還未見過項南如此鄭重過。
“是,事情是這樣的……”項南隨即把自己跟賽西施的過往,簡單講了一遍。
“哈哈,原來是這么回事。”靖王爺聽完,哈哈一笑。
項南想納妾,在他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來,他和胡氏結婚十多年還沒有生養,為了傳繼香火,也該納個妾;二來,項南現在名揚京城,是大名鼎鼎的神醫。鄉下土財主豐年多收幾擔糧,還琢磨著娶個小的呢,更何況是項南了。
“行,不就是賜婚嘛,包在我身上了。”靖王爺立刻笑道。
“別,別,王爺,事情不是那么簡單。”項南一聽,連連擺手,“我夫人的脾氣您不知道,那可是火烈的性子,寧折不彎。
您要強行賜婚,我夫人肯定不接受。到時候,就可能走上絕路。實話說,我和夫人還是很恩愛的,我可不想她出事。”
“你想納妾,你夫人不同意。我要賜婚,你夫人還不同意。那你說,怎么辦?”王爺一聽,雙手一攤道。
“王爺,我有招兒。咱們這么這么這么著……”項南上前,小聲說道。
王爺聽罷,不禁哈哈一笑,“喜郎中,你還真是夠有心眼兒的。行,就照你的主意辦。”
與此同時,王天和府上。
“喜來樂把家眷都接過來了?”王天和盤腿坐在榻上,一邊揉著念珠,一邊沉聲問道。
“是,大人,昨天剛接過來的。”盧忠點了點頭道。
“這么看來,他是要在京城待下去了。”王天和假裝淡定道,其實心情頗不平靜。
“是呀,大人。”盧忠又點頭道。
“哼,他要是在京城扎下根來,那我王天和面子往哪擱?”王天和咬牙切齒道。
現在滿京城人都知道,他王天和治不好的病,被一個滄州來的土郎中治好了。項南在京城待一天,他就一天沒面子。要是項南在京城扎下根去,也就等于把他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大人,您說怎么辦?”盧忠連忙請教道。
“你是廢物么,你就一點主意沒有么?”王天和瞪了他一眼道。
“大人,喜來樂是靖王爺眼前的紅人,還有那魯正明也總護著他,不好硬來呀。”盧忠連忙道。
“不能硬來,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王天和生氣道,“養你是吃干飯的呀?”
“是,大人,我一定想個萬全之計,助您早日除掉喜來樂。”盧忠連忙道。
“表證者,邪氣之自外而入者也。凡風寒暑濕火燥,氣有不正,皆是也。”項南說道,“諸位,這就是《景岳全書》的《表征篇》。”
此刻,他正與前來拜訪的諸位太醫,切磋醫術。當然主要是項南講解,其他太醫聽著就是了。
《景岳全書》是明代嘉靖萬歷年間名醫張介賓所著的醫書,其中包括醫論、診斷、本草、方劑、臨床等諸多內容。
張介賓是中醫溫補學派的創始人,有仲景以后,千古一人的美譽,在醫界的名望極高。大名鼎鼎的左歸丸、右歸丸,就是由他自創的方子。
不過張介賓死于明末,因為社會動蕩,戰火頻仍,使得醫書大半散佚。清乾隆編纂四庫全書,全國征集書稿,才將張介賓的醫書勉強湊齊。
經過編輯整理之后,命名為《景岳全書》,收錄在四庫全書中。所以紀曉嵐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全本《景岳全書》的人。
“哎呀,沒想到喜郎中連《景岳全書》都看過,真是佩服之至!”
“朝聞道,夕死可矣!今日能夠聽聞《景岳全書》,真是死都甘心了。”
“只可惜我年紀老邁,頭腦昏朽,都記不住了。哎,天不假年,如之奈何!”
太醫們又是欣喜,又是感嘆道。
張介賓是溫補派的創始人,而太醫們為皇家治病,非常重視溫補。因此張介賓對他們來說,簡直如同祖師爺一般神圣。
只可惜,他們都五六十歲,再學醫術都晚了。沒那么好的頭腦和精力了,徒呼奈何。
“諸位,我倒有個想法兒。”項南笑道,“如果諸位信得過我喜某人,可以把你們的徒弟送來,由我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