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呵哎喲喲呵”項南砷吟著趴在擔架上,由王府的侍衛們抬回家。
“老頭子,老頭子,你怎么樣了呀?”胡素花一見,擔心不已道。
“喜大哥、喜大哥,你這是傷到哪兒了?”賽西施一見,眼圈也紅了。
“師父、師父,您傷得嚴不嚴重啊?”德福、生子等人也都圍過來道。
“行了,我就是挨了二十板子,沒事兒啊沒事兒,你們都別圍著我了。該干嘛就干嘛去”項南擺手道。
“老頭子,你這說得什么話呀。這人挨了二十板子,還能沒事兒?”胡素花哭道,“你看,都快給打死了。”
“是啊,喜大哥,都這會兒了,你就別給我們吃寬心丸了。”賽西施也哭道。多好的人吶,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想著勸別人。
“師父,我幫您把褲子褪下來,給您上點金創藥吧。”德福則道。
“行。”項南點點頭,“二位夫人,你們都先退下吧,我這怪不好看的。”
“嗐,行了,又不是沒看過,你就脫吧。”胡素花撇撇嘴道,“玉兒,你們女孩兒都先出去。”
“是,姐姐說得對。都是一家人了,還避什么嫌吶。”賽西施也道。
項南點點頭,不再說話。
德福隨即上前,將褲子、褻衣脫了下來,就見屁股高高腫起,青紫一片,看著頗為嚇人。
“哎呀,怎么打得這樣,這王爺也太狠心了,一點都不念舊情呀。”胡素花一見,心疼的抱怨道。
“說得是吶,這打得也太狠了呀。”賽西施也感覺觸目驚心,“喜大哥,不會留下內傷吧?”
“哎,不怨王爺。這事連他都受了牽連,被大臣們上折子彈劾,還受到了皇上的申斥。相比起來,我挨個板子又算得上什么。”項南擺手道,“再說,這事也給咱們提了醒。
往后在京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別以為有王爺罩著,就能無所顧忌。王爺也有得罪不起的人,也有擺不平的事情。”
“行了,老頭子,我們都知道了,你就少說兩句吧。”胡素花點頭道,“德福啊,還不快拿傷藥去,給你師父好好敷敷。”
“是呀,喜大哥,你還是好好養傷吧。”賽西施也勸道。
項南這才點了點頭。
“只挨了二十板子就給放了,真是便宜他了。”王天和不悅的道。
他還以為項南這次在劫難逃呢,怎么都沒想到他這么幸運,半只腳都進鬼門關了,居然還能夠活著回來。
“是啊,沒想到那賊那么笨,居然這么快都被逮到了,簡直就是廢物。”盧忠也滿腹怨氣道。
“盧忠,還得想轍啊。喜來樂一天不除,我這心里一天不得勁。”王天和又道。
“大人,沒說得,小的一直記在心里呢。”盧忠連忙道,“這次沒整倒他,算他撿了便宜。下次,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嗯。”王天和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家人來報,“老爺,滄州藥商孟慶合求見。”
“他?!不見,讓他滾蛋!”王天和一聽,就是一皺眉。
孟慶合背地里說自己壞話,跟項南勾勾搭搭的事情,他一想就覺得糟心。
“大人,這是為何呀?”盧忠有些不解道。
孟慶合雖然是個賣假藥的黑心賊,豬皮當燕窩、牛骨當虎骨、桔梗當人參,但是對王天和他們一向都很孝敬,每次進京都給送銀子。
因此,關系處得都不錯。現在,卻要他滾蛋,顯然不尋常呀。
“哼,吃里扒外、兩面三刀的東西……”王天和罵道,將孟慶合的事說了一遍。
“這小子既然如此不地道,那我幫您除了他。”盧忠聽罷,也咬牙道。
離了王天和府,盧忠回自己家。
剛走出不遠,就被孟慶合攔住了,“盧大人,盧大人,呵呵,孟慶合給您請安了。”
“孟老板,你這是干嘛呀?”盧忠停下腳步,看了孟慶合一眼,冷冷的問道。
“嗐,多日不見,怪想您的。我特地在全聚德擺了一桌酒席,請盧大人務必賞臉。”孟慶合陪笑道。
“哎,沒時間,沒時間,忙忙的功夫兒,哪有時間吃酒。”盧忠一聽,連連擺手。
“哎喲,盧大人,我給您作揖了,我給您鞠躬了,我給您跪下了。您千萬賞小的個臉吶。”孟慶合百般懇求道。
“哎,不是我賞不賞臉的事。你得罪誰不好,你得罪王太醫。你得罪了他老人家,你還能在京城混么?”盧忠冷笑道。
“哎呀,天大的冤枉呀。我就是有一百二十個膽,也不敢得罪王太醫呀。實實的冤枉,盧大人,看在以往的交情份兒上,您可得拉小的一把。”孟慶合連忙上前,掏出幾張銀票,恭恭敬敬的遞到盧忠手里道。
盧忠瞥了一眼,也有五百兩銀子,便點了點頭,“行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份兒上,我就賞你個臉。不過話可先說好,能不能讓王大人,我可不敢打包票。”
孟慶合笑容一僵,隨即又陪笑道,“沒說的,沒說的,您能賞臉跟我吃頓飯,我就已經感恩戴德了。”
盧忠點了點頭,隨即上了轎,一起來到全聚德。
“盧大人,您看這酒席怎么樣,您看還有什么想吃的,您盡管點。”孟慶合滿臉陪笑道,他為了請盧忠,不僅安排了上等席面,還特地從八大胡同請來兩位姑娘,可以說是相當用心了。
“行了,湊合著吧。”盧忠擺了擺手,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行,您看著不夠,您直說,我再點。”孟慶合笑道,“哎,你們倆還不快伺候盧大人。”他又吩咐兩個姑娘道,“把盧大人服侍好,我重重有賞。”
兩個姑娘登時都圍攏來,鶯聲燕語,軟磨硬泡,把個盧忠美得骨軟筋麻,樂不思蜀。
“盧大人,您給小的指條明路,小的是真不知道,如何得罪了王大人呀。”孟慶合舉杯道。
王天和是太醫院掌院,不僅負責給京城的王公大臣治病,而且還管著皇宮的御藥房,每年采買藥材的費用都有幾十萬兩之巨。也因此全國各地的藥商都上趕著巴結他,就是想成為皇家的供藥商。
孟慶合現在一得罪王天和,這幾十萬的大生意就沒他的份兒了,甚至他因為失去了保護傘,都有垮臺的危險,讓他怎么能不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