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沒事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可以把你爺爺接來了。”項南又向房似錦道。
他早就想幫房似錦把爺爺接出來,不過當時的時機不太對。
一來,他倆的關系沒明確,他犯不上表現太積極;二來,當時房田軍出了車禍,一身的麻煩,房似錦也做不到一走了之。
而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們已經確立了戀人關系,房田軍的官司也即將解決,也是時候把老爺子接出來了。
“真的?!好啊。”房似錦一聽,立刻開心的道。
“那我們做下準備吧。等你爸的官司一結束,我們就去把爺爺接出來。”項南點點頭道。
兩天之后,房田軍的官司達成了庭外和解,為此要賠償受害者家庭六十萬。
房似錦劃拉干凈錢包,也只湊到了五十萬,還差十萬沒有著落。
“給,拿去用。”項南直接遞給她一張支票。
房似錦接過一看,就見上面寫著二十萬,讓她頓時吃了一驚,立刻把支票丟給項南,“不行,我不能用你的錢。”
雖然跟項南確立了戀人關系,但房似錦卻不想用他的錢。
“我又沒說白給你,算借你的不行么?將來你開了單子,賺到錢,再還我不就結了。”項南白了她一眼道,“還是你寧愿送你老爸入獄,也要保住自己的高尚節操啊。”
房似錦聽他這么說,也只好點了點頭。
隨后,項南陪著房似錦回了趟老家。
那是一個破舊、落后的窮山村,每家的經濟狀況看上去都不好。
項南見狀,都不禁嘆了口氣。
這樣惡劣的生存環境,也難怪會生出潘貴雨這種極端重男輕女的惡婦。
就好像《山海情》中的涌泉村李老栓,為了兩頭羊一頭驢,就把親生閨女給賣了。
“爺爺,這是我男朋友,徐文昌。”房似錦笑著介紹道。
“好啊,小四也有男朋友了,真好!”房爺爺仔細打量著項南,越看越滿意,“好,這小伙子好,精神。”
“他對我也是很好的。”房似錦笑著說道。
“那就更好了。”房爺爺點點頭道,“小徐,我們四井是個苦孩子,從小就沒過過什么好日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呀。”
“放心吧,爺爺,我一定會的。”項南笑道,“而且,我不只要好好待她,我還要好好待您。我們這次回來,就是想把您接到城里去住的。”
“哎,城里我就不去了。你跟小四你們好好的就行了。”房爺爺一聽,立刻擺擺手道。
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他一個老人家摻和什么。再者說,他還有兩個兒子呢,怎么也輪不到孫女養老。
“爺爺,您要不跟我們去,我和似錦的日子都不好過。”項南苦笑一聲道,隨即把房似錦這幾年受得委屈,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房爺爺一聽,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年,潘貴雨以他的名義,向房似錦要了那么多錢。加在一起,近百萬之巨。
可是天地良心,這幾年潘貴雨給他的,加在一起,也不超過一千塊錢。就這,他還覺得很知足了。
“這……這……這……他們怎么敢這樣?”房爺爺激動地上氣不接下氣。
“爺爺,您別生那么大氣,沒事的,沒事的。”房似錦見狀,連忙安慰道。
項南應對這種情況,卻比她老練得多,立刻按摩房爺爺的穴位。
片刻功夫,房爺爺就鎮定了下來。
“孩子,都是我害了你呀。”他隨后握著房似錦的手,老淚縱橫的道。
本來以為孫女留在大城市,出息了。卻沒想到因為自己的關系,居然讓她過得如此凄慘。總是被家里人敲詐、勒索、吸血,最難的時候,兩天才能吃一頓飯。
這也太可憐了。
“爺爺,您別這么說。”房似錦擦去他的眼淚道,“沒有您,要是沒有您,我早就已經死了,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了。”
“好孩子”房爺爺見她這么懂事,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多好的孩子呀,自己的兒媳婦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
“爺爺,既然您知道了似錦這些年的處境,您就別再讓她為難了。跟我們一起回滬江吧。”項南勸道。
房爺爺點了點頭。
他之前不去,是怕給孫女添麻煩。現在才知道,他不去更麻煩。潘貴雨完全拿他當了人質,不斷向孫女敲詐勒索。
他再在村里待下去,那孫女就真的被坑死了。
“好,我跟你們去。”
房爺爺家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什么衣服、家電、家具通通都不帶,到城里直接買新的就可以。所以房似錦、項南都不用幫他收拾,說聲走,馬上就可以走。
臨走之前,房似錦帶著項南回了一趟家。
“爸,你賠償的六十萬,我已經幫你籌到了,回頭會轉到你賬上。”她向房田軍說道,“媽,爺爺我今天就接走了。以后,不要再給我要錢了,我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房家棟的貸款,我也不會還了。這些年我給家里寄了近一百萬,足夠他在城里買房的。”
“你說什么,你要反了是不是,你看我不打你的?”潘貴雨一聽,抄起笤帚就要往房似錦身上掄。
項南一把抓住笤帚,給她奪了過來,順手一推,把她推回了炕上,冷聲呵斥道,“似錦是我的女人,你敢打她試試!”
“好啊,真的反了,反了!蒼天吶,我怎么攤上這么個死孩子啊,連她爹、她媽都不管了。”潘貴雨嚎啕大哭道,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房似錦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連勸都不勸。
“似錦,我們走吧。”項南提醒道。
房似錦點了點頭。
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了。剩下的話,也沒必要再對他們說了。
房似錦隨即轉身就走。
當她和項南回到爺爺家,扶著爺爺往外走時,卻見潘貴雨帶著房似錦的大姐、二姐、三姐,以及三位姐夫、房田軍、房家棟等人堵在門口。
“四井,你走可以,把爺爺留下。”潘貴雨揮舞著鋤頭道。
她知道,女兒的軟肋就是爺爺。如果把爺爺留下,那房似錦想不給家錢都不行。可他要是走了,她以后就沒咒念了。
“對,留下爺爺。”她的大姐、二姐、三姐都吵吵道。
她們沒有上學,沒有過上好日子,嫁也嫁得普通,過也過得困窘,自然不希望看到妹妹獨自在城里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