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旅社裝修完成之后,就到了注冊登記的時候。
注冊、登記,就要有個店名。
七月、安生都開動自己的小腦瓜兒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既然是咱們三人一起開的,那就從咱們的名字中各摘一個字,取名明月生旅舍,怎么樣?”七月笑著建議道。
“不好,叫流浪者旅社吧。”安生則建議道,“住進來的不都是流浪者么?”
“家明,你覺得哪個名字好?”七月看向項南道。
“哪個都不怎么樣。明月生,聽著不像旅社的名字。流浪者也不好,我們這歡迎的不是流浪者,而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項南擺手道,“我看,不如取名SoulMate,靈魂伴侶,知己朋友。”
一方面,他們三人就是Soulmate,知己;一方面,他們也都希望來得客人,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安生、七月對視一眼,冥冥中都覺得這個名字取得非常好。
“嗯,就叫soulmate了。”七月點頭道,“安生,你說呢?”
“我覺得非常好。”安生點點頭,“蘇家明,你真聰明。”
項南笑了笑。
話休絮煩,經過一番時間之后,各種手續都跑了下來。
Soulmate青年旅社,也正式開張營業。
項南出資最多,是老板。安生負責日常經營,還招了兩個婦女打掃衛生。七月閑得時候,也會過去幫忙。
為了吸引客流,項南特地在年輕人喜歡的網站,貓撲、西祠、天涯、榕樹下等打廣告,希望有年輕的朋友來這里。
雖然廣告剛打,暫時沒有效果。不過soulmate青年旅社的業務倒不少。因為附近坐落著各大校園,年輕學生非常多。
而青年旅社的房價又很便宜,比快捷酒店便宜近一半,所以吸引很多情侶來這里,弄得這兒天天炮聲隆隆。
好在安生在酒吧打過工,比較機靈,大致分得清顧客是做什么職業的。像學生情侶自然沒問題,但是某種特殊職業的,想借青年旅社做生意,就堅決不行了。
項南偶爾也會來這里,抱著吉他唱幾首歌曲,或者親自下廚,給顧客做做飯,陪他們聊聊天,分享一下他們的故事,給自己的創作積累素材。
因為他做菜好吃,唱歌又好聽,再加上情商高,待人接物,如沐春風。而且見多識廣,眼界開闊,跟客人們都聊得來,所以大家對這家旅店印象都非常好。
久而久之,驢友圈里都盛傳滬江有家soulmate青年旅舍。老板是位帥哥,會唱歌,會跳舞,有情趣,懂生活,以至于漸漸成了背包客打卡的必來之地。
隨著接待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背包客,七月的眼界也是逐漸開闊。
她第一次聽說阿拉斯加驚險的海釣,第一次聽說玻利維亞清澈的天空之境,第一次聽說了古瑪雅遺址的神秘,第一次聽說西域秋天的盛景……
“有機會真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七月動情的向項南說道。
“其實大多數人的故事都是假的。”安生卻潑了盆冷水道,“上次跟你說,被男朋友劈腿后,準備出來見識世界的那個女孩兒,當天晚上就因為別人給得錢少差點鬧著去警局。”
七月聽了,眼睛瞪得溜圓。
“還有上次跟你說,因為女朋友突然去世,而決定帶著她的骨灰上路,看遍世界的那個背包客。當天晚上,就和一個小伙子進了一個房間。”安生又道。
“不會吧?”七月覺得自己三觀都受到了震撼。
“都是真的。”安生點了點頭,“上次跟你吹自己有家公司,年賺千萬。出來旅游只是為尋找人生意義的大老板,早上跟人借錢吃得泡面。
看起來有趣的人多了,都是裝的。他們裝得太久了,甚至把自己都騙了。”
“……”七月無言以對。
“人有百種百樣,背包客也有百種百樣。有真的是喜歡旅行,看遍世界,尋找人生意義的;也有為了逃避現實,逃避責任,選擇自我放逐的。”項南安慰她道,“我們成為不了別人,我們能做得,就是做好自己。”
七月陷入沉默。
安生點了點頭。
寒假,項南、七月、安生把青年旅舍關了,然后一起徒步回家。
“七月,你不是很向往旅行吧,咱們這次就徒步回家。”項南笑著說道,“你看,裝備我都買好了。旅行包、睡袋、帳篷、雨具、常用藥、照明燈、登山杖……”
“徒步回家?”七月驚訝的道。
“對了,滬江到鎮江總共五百里,咱們靠走得話,最多用一周時間就到了。”項南點頭道,“你不是很羨慕那些背包客嗎,咱們就試一下怎么樣?如果中途不行的話,咱們再打車。”
“嗯。”七月笑著點了點頭。
安生也很興奮。
隨后,三人背著旅行包一起上路。
項南背得背包最大、最重,因為輜重都在他的包里。
相比起來,七月、安生都只背了些衣服、洗漱用品,輕裝上陣。
但即使如此,第一天上路,還沒走出滬江市區,七月、安生就都撐不住了。
“家明,我們現在走到哪里了?”七月氣喘吁吁地道。
“前面不遠就是古猗園了。”項南笑道,“要不要進去參觀一下?”
“不要了,我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七月擺擺手道。
“只是趕路,而不看沿途的風景,那就不是旅行,而只是徒步了。”項南笑道,“這樣,我們在前邊找家店休息一下。等恢復過來之后,再去看古猗園。”
七月點了點頭。
項南隨即在前面找了家旅店住下。
一進房間,七月、安生把背包一扔,全都很沒形象的躺在了床上。
“我的天吶,誰想到背包客這么累呀。我的腳感覺都快磨破了。”安生夸張的叫道。
七月也點點頭,“我的腿好酸,感覺都不像自己的了。家明,咱們走了多遠呀?”
“最多二十公里吧。”項南盤算了一下道。
“那就是兩萬米呀,我自己走下來的?”七月震驚的道。
她這個體育渣,會考八百米都差點沒達標。現在一天走了兩萬米,讓她簡直不敢相信。
“嗯,七月了不起。”安生笑著鼓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