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年年底,九十四歲的馮程程年老氣衰,身體日漸衰弱。
雖然項南和國家都盡力救治,但終究人力有時而窮,她最終還是住進了重癥監護室。
看在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的她,項南都很是不忍。
畢竟幾十年的夫妻,他們早已成為對方的一部分。割傷手指都疼,更何況是連心連肺的夫妻。
而且,項南還有些遺憾。
他本來是想完成載人登月計劃的,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機會了。好在他已經培養了數以百計的學生,他們得到他的悉心教導,絕大部分都已經成為科技帶頭人。
而且,他還留下了全部的技術材料,相信就算他離開,項目還是可以完成的。
當然,事實上,項南也不清楚,在他離開后,這個世界還會不會繼續存在。他只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而已。
“文強,我要先走一步了。”馮程程握住項南的手道,“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也同樣舍不得你。”項南點點頭,“別擔心,我很快就會找你去了,你不會等太長時間的。”
“嗯。”馮程程點了點頭,“不急,我在前面慢慢等你。”
“好。”項南笑道。
隨后,馮程程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項南耳邊就響起了久違的提示音。
“許文強感謝宿主為他達成心愿,與馮程程共度完美幸福的一生,給他留下一段美好回憶,圓了他人生最大的遺憾!”
“任務完成,宿主即將回歸!”
提示音過后,一道光門憑空出現。
隨即,項南的靈魂從許文強體內吸出,投入了光門之中。
緊接著,一段段畫面從他面前劃過。
有他和馮程程戀愛的畫面,有他和馮程程去法國留學的畫面,有他接受諾貝爾獎的畫面,有他研制東風導彈的畫面,有他獲得兩彈一星功勛章的畫面……全部都是最美好的記憶。
看到這些記憶,項南都覺得自己這一生沒有白浪費。
奧斯特洛夫斯基說得好,人回首一生,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宿主是否消耗記憶石,保住這一世的全部記憶?”這時,系統又提示道。
項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否。
他這一世的記憶是很寶貴,但是這些記憶,對他本人實力的提升,并沒有太多的幫助,不值得耗費一顆記憶石。
在他選擇否之后,那些記憶迅速在他腦海中抹除,只剩下一片空白。這讓項南又不禁悵然若失。
此時又聽系統提示道,“作為對宿主的回報,許文強愿獻出自己的膽識與謀略以作報答。”
隨即,項南就感覺腦子里多了些東西。
就在此時,又聽系統提示道,“恭喜宿主獲得記憶石獎勵!”
過了片刻,項南便睜開眼睛。
他仔細地檢視了一下自己的所得,覺得這次還是不虛此行的。
許文強的膽識還是很高的,初到滬江,做上影院副經理后,就敢單槍匹馬,跑去對手的老巢搶回拷貝。
這種不怕死的精神,項南都沒有。他一直是比較膽小,比較謹慎的。像這種險,他絕對不敢冒。
另外,許文強也是個很有腦子的人。他初到滬江時一無所有,短短幾年時間,就成為滬江的大亨,還斗垮了馮敬堯、聶人王等對手,可以說是相當厲害了。
他的膽識,他的謀略都可見一斑。跟他相比,丁力簡直就是一頭蠻牛。
繼承了許文強的這些能力,對項南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項南沒有再做任務,而是先休養一段時間,出去旅旅游,散散心。
直到過了半個月,心情調整之后,他才又開始了新任務。
當他打開任務欄,就見任務又有了更新。
“方展博希望與小猶太終生相守;鷓鴣哨希望與紅姑娘攜手江湖;何金銀希望與阿麗一生幸福;鐵頭希望此生不再辜負麗麗;韓希望與吉賽爾繼續周游世界;陳大光希望不再辜負巧姑……”
項南考慮了一下,最終決定接受鐵頭的任務。
因為鐵頭的任務來自《新宿事件》,這部電影他曾經看過。可以說,鐵頭是和許文強類似的人,都講義氣,重承諾,是個好人,只可惜他把人心想得太好了。
他在成立自己的組織后,居然把權力拱手讓人,結果害得自己大權旁落,被小弟們群起反噬,最后死于亂刃之下,實在很可惜。
項南都想幫他彌補這項遺憾。
至于鷓鴣哨的任務,項南認為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因為他是《鬼吹燈》世界的人物,而那個世界可是極其兇險的。
比如蛇神的虛數空間、血脈詛咒;蟲谷中的獻王墓,詭異恐怖的痋術;昆侖山的惡羅海城……
這還沒有算《謎蹤之國》系列里的綠色墳墓,《門嶺怪談》中的門、《仙墩鬼泣》中的鬼方樹等等。
這些怪物不老不死,長生不滅,甚至還有扭曲時空、禍亂現世的能力,比《克蘇魯神話》中的古神,也相差無幾了。
《鬼吹燈》雖然名義上是部盜斗小說,但故事發展到最后,主人公要對決的卻是這樣神一類的怪物。憑血肉之軀,自然很難抗衡。
而小猶太雖然很值得憐惜,可惜項南現在還沒有找到救治先天性心臟病的方法。就算去到那個世界,也很難同小猶太白頭到老。
而《速度與激情》發展到最后,也是各種飛天遁地。沒有九條命的話,還是不要隨便招惹的好。項南雖然有世界石,不至于丟了小命,但也不想太過冒險。
因此,還是鐵頭的任務最為合適。
項南隨后將《新宿事件》電影又重新翻看了一遍,并搜集了相關的資料,做了充足的準備。
最后,等一切準備就緒后,項南正式接下了鐵頭的任務。
隨著一道光門開啟,項南邁步走入其中。
“我叫鐵頭,今年二十五歲,東北農村人。我的女朋友叫秀秀,五年前因戰爭遺孤的身份來到東瀛,三年前突然就沒有了消息。
我很擔心她的安危,所以不惜變賣家產,花了兩萬元錢偷渡,希望能夠找到秀秀。我有個同鄉叫阿杰,兩年前也偷渡來了東瀛,我此次到東瀛就是去投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