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展博,今年二十三歲,我爸爸叫方進新,十二歲那年,我親眼看著他被人活活打死。打死他的人就是丁蟹,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些許記憶涌入項南的腦海之中,跟他兩百余年的海量記憶相比,方展博二十余年的記憶,不過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項南隨即睜開眼睛,就聽有人催促道,“哎,到你了,快走啊。真是的,坐著都能睡覺,你真是沒救了。”
項南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就是跟自己一起睡橋洞的同伴旺叔。
旺叔是從大陸偷渡來的,原本在建筑工地做事。后來腿被砸傷之后,就被工頭趕了出來。現在跟他一起睡橋洞下,平時擺攤賣些二手電器,兼職修理一下家用電器。
當然,主力是方展博。
他十二歲被玲姐送去修理鋪當學徒,挨了十年的打,學了一身手藝。后來老板關鋪回鄉,他就開始浪跡街頭。之后結識旺叔,一起胡混瞎混。
因為方展博從小目擊父親被人打死,受到了極大的心理沖擊,所以打那以后就開始自暴自棄。有家不回,有錢不賺,整日只知道悶頭大睡,一幅爛泥模樣。
“老兄,拜托你打起點精神吧,你再睡下去就真的沒飯吃了。”旺叔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項南道。
項南點點頭,知道他是一番好心,“好了,我知道了。”
“哎,我要小便,你去不去?”旺叔又道。
項南搖了搖頭。
“那我先去,你盯著點。”旺叔忙道。
項南點了點頭。
旺叔隨即起身去了廁所。
項南則開始考慮下步的計劃。
第一步,自然是要賺錢。
所謂衣是人之威,錢是人之膽。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
方展博這些年都渾渾噩噩,形如一灘爛泥,就是因為沒錢。
因為沒錢,所以愧見家人;因為沒錢,因此浪跡街頭;因為沒錢,想找五蟹報仇都沒資格。
只能自我放逐,流落街頭,自暴自棄。因此頭等大事,一定要賺錢。
不過香江雖然是富貴地,而項南會得東西也很多,但短期內要想發大財,走正道肯定是來不及的。
項南不禁想到了偷。
偷是來錢最快的,而且是一本萬利。
但是偷平頭百姓,他不忍心。因為那都是血汗錢,一毫一厘都有血有淚。
不過偷那些不法之徒的臟錢,他就毫無顧慮,義不容辭了。
尤其是丁家五蟹旗下的產業,更是不偷白不偷。
項南正在構思行動計劃,就在這時,一個甜美的女聲問道,“請問修理電視機多少錢,我的電視機沒有顏色了。”
項南一愣,沒敢抬頭,瞄了一眼她的褲子,正是一條藍色牛仔,心中頓時有些激動。
“你家住在哪里,要走多久,如果太遠的話,要付上門費的。”他隨即變換聲音,開口問道。
“不遠,就在旁邊的恒月樓,走路只要五分鐘就到了。”女聲連忙道。
“五分鐘還不遠?這樣吧,上門費兩百,零件另外算。”項南繼續變聲道。
“怎么這么貴啊?五十包零件吶?”女聲一聽,驚訝的道。
“你家住幾層啊,有沒有電梯的?”項南又問道。
“七層,有電梯的。”女聲連忙道,“怎么樣,便宜一點吧。”
“上門費一百五,零件另外算。”項南隨后道。
“不能再便宜了?”女聲忙問道。
“小姐,這
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項南堅持道。
“好吧,我再問問別家。”女聲說完,轉身走了。
等她走后,項南抬頭一看,果然沒有料錯,真的是小猶太。
他方才之所以低頭、變聲,就是不想被她記住模樣,記住聲音,這關系著他下一步的行動。
而他知道按時間線,玲姐她們已經搬家,就在小猶太的隔壁。剛剛詢問她地址、樓層,就是為了知道新家住址。
這時,旺叔已經回來。
“走,收攤了。”項南直接說道。
“啊,才開工就收攤,喂,你這樣怎么行呢,我們都沒錢吃飯了。”旺叔一聽,立刻抱怨道。
“你不走我走。”項南直接抬屁股走人。
“哎,你怎么那么大脾氣?拜托你懂事一點吧,你這樣下去怎么行呢?”旺叔郁悶的喊道。
項南卻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沒時間耽擱,他還有重要事情要辦呢。
項南隨后來到九龍城區,這里是忠青社的地盤。而忠青社的老大,正是丁蟹的四個兒子孝蟹、益蟹、旺蟹、利蟹。
項南預備下手的目標,就是位于永興大廈七樓的大發財務公司。
這是忠青社旗下的財務公司,主要用來放高俐貸和冼錢。
丁家四蟹中,丁孝蟹以能征善戰為名,十二歲就開始當蠱惑仔,殺人無數;丁利蟹是持牌醫生,他利用自己的醫生身份,為社團提供大量的軟性髑品;丁旺蟹是律師,持有律師執照,最擅長鉆琺律空子,為家族的幫派事業保駕護航。
這家財務公司,就是丁旺蟹出得主意。
最沒用的是丁益蟹,他不成武不就,最擅長的是欺善怕惡,恃強凌弱,也因此他作惡最多。劇中,他騒擾方婷,強暴方敏,毆打展播,最后將方家三口人滅門,堪稱罪大惡極。
項南一邊回想五蟹的惡行,一邊堅定了偷丫挺的想法。
他隨后換了一身衣服,搭乘電梯來到十五樓,假裝路過的行人,其實是偷偷偵查。
期間,他一直注意壓低帽檐,不讓走廊中的閉路電視,錄到自己的相貌。
等到晚上九點鐘,最后一批加班的人都走了,永興大廈也正式關門落鎖。
項南繞到永興大廈后面,隨即施展輕功上十五樓。
對他來說,徒手爬樓,真的不要太簡單。別說十五層,就算一百五十層,他也能爬得上去。
來到十五樓,項南用鐵絲打開窗戶,鉆了進去。對他來說,熘門撬鎖,真的不要太簡單。
進到樓內,卻見里面居然還有人在。
一共四人,正在外間打撲克。
項南一怔,沒想到四蟹居然不傻,還知道留下人值夜班。
這也難怪,他們做得就是偏門生意,自然最害怕別人來偷來搶。
不過,別說四人值夜,就算四十人值夜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