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收到消息,崆峒派紫青雙劍似乎知道羅摩遺體的下落,目前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轉輪王又道。
“羅摩遺體上半部由細雨帶走,下半部被少林派傳人帶走,紫青雙劍如何能知道消息?該不會是故意放得假消息吧?”項南一聽,開口問道。
“有這個可能。但即便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都不能輕易放過。”轉輪王點頭說道,“他們一個月內進京,到時候,全都給我盯緊了他們。”
眾人齊聲應是。
項南隨后找到了李鬼手。
這一個月間,他來找過李鬼手幾次,都是借著給他送藥為名,目的自然還是為拉近關系。
因為他也有一身的好醫術,而且又救過他們師徒的命,因此李鬼手對他還算客氣。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他并未說要收項南為徒,項南也沒有貿貿然的拜師。反正只要李鬼手不死,總有機會的。
“肥油陳又被張人鳳殺了。”項南向李鬼手道。
李鬼手一愣,隨后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報應,全都是報應。殺人者,人恒殺之。當年你們滅張家滿門,現在也終于嘗到被殺的滋味。”
當初他在刑房受審時,最開始就是肥油陳審他,把他打得體無完膚,血肉模湖。李鬼手對他自然充滿恨意,現在得知他已被殺,開心的要浮一大白。
“的確是報應。”項南點點頭,“不過肥油陳被殺,也讓黑石中人都擔驚受怕,想要將他挖出來以絕后患。”
“所以,你們又要審問我?”李鬼手看向項南道。
聽他這么說,小弟子哇得一聲,又被嚇哭了。上個月受得傷,前兩天才剛好,她可不想再挨打。
“好了,別害怕,我沒打算要審問你們。”項南擺擺手道,“我不過是過來,走走形式而已。”
“什么意思?”李鬼手詫異地問道。
小弟子也停止哭泣,疑惑的眨著眼睛,看著項南。
“不需多問。”項南擺擺手道,隨后就將張人鳳的畫影圖形交給了轉輪王。
“雷彬,你果然沒令我失望。”轉輪王見到繪圖,很是高興道,“立刻下發出去,懸賞一萬兩黃金,追查他的下落。”
“是。”
因為已經確定張人鳳就在京城,因此找他的難度,相比找細雨就要低得多得多了。
沒出一個星期,幫人跑腿,滿京城亂竄的江阿生,就被黑石組織的人找到了。
“他會是朝中第一人,仙官張人鳳?”看著他的資料,彩戲師驚訝的道。
昔日的張人鳳是首輔之子,武功高強,學冠五車,是位武雙全,溫儒雅的大家公子。
但是這位江阿生卻是幫人跑腿的窮漢,還幫人刷馬背、撿馬糞、倒夜香,干各種不上臺面的零碎活兒,還總被街面上的流氓欺負,怎么看都不像是張人鳳。
“恰如勐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轉輪王看完這份資料,卻是幽幽地道,“原本我還懷疑江阿生是不是張人鳳,不過看完這份資料,我更確信這就是他了。若不是懷有滿腔仇恨,又怎能如此臥薪嘗膽,唾面自干。”
“甭管他是不是,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葉綻青則狠狠地道。
“不錯。”轉輪王點了點頭,“雷彬、綻青、連繩,你們一起去,務必將他殺死,永絕后患。”
三人一同點頭稱是。
隨后,三人便一起來到江阿生的家,準備在這里設伏。
按黑石的規矩,三人各在堂屋的桌子上放下一顆黑石。
這表明他已被黑石
盯上,在劫難逃。正所謂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這其實是一種精神壓迫。
對于心志不堅,膽小怯懦的人,不必黑石親自動手,單是看到這幾顆黑石,就把自己給嚇死了。
三人隨后守在附近,等待江阿生回家,等待天黑好動手。
黑石雖然勢大,但此地是京城,天子腳下,首善之區,還知道收斂。
就在等待期間,就見一位婦人推著載滿布帛的小車回家。
“這位婦人是誰?”項南開口問道,“怎么瞧著好生面熟。”
“她叫曾靜,是江阿生的妻子,是個在街市賣布的小販,無可疑。”屬下匯報道。
“曾靜?賣布小販?”項南皺起眉頭,假裝一臉困惑。
“怎么,有甚可疑?”彩戲師見狀,好奇的問道。
“你不覺得她很像易容后的細雨么?”項南開口道。
“什么?!不可能吧。江阿生是張人鳳,曾靜是細雨,他們居然是兩夫妻?”彩戲師頓時驚訝不已。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仙官張人鳳都能成替人跑腿的江阿生,細雨又為何不能成為販布的婦人。
何況,他們兩人都易過容,或許誰都不認識誰,湊在一起也并非不可能。”項南分析道,“總之,我要先匯報幫主,由他來定奪此事。”
彩戲師點了點頭。
項南隨后派人趕回總舵,將此事報告給了轉輪王。
轉輪王一聽查到細雨的下落,也立刻就趕了過來。
“是她么?”看著在廚房忙著煮菜的婦人,轉輪王自己都覺得含湖。
昔日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的殺手,現在居然成了一位素手調羹的賢妻良母,真的是讓他都意想不到。
“先前我還有所懷疑,不過現在我敢確定是她。”項南點點頭道。
“哦?為何?”轉輪王不解的問道。
“若是普通婦人,見到堂屋桌上突然多了三顆黑石,又豈會如此鎮定自若?”項南解釋道。
一般人就算不知黑石的意義,見到如果家中突然多了東西,也肯定會驚慌失措,疑心家中進賊。但曾靜卻是鎮定自若,還有心情燒菜做飯,顯然不會是一般人。
轉輪王一聽,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真的沒想到,我尋遍天下,她卻就在京城,還和張人鳳在一起。”他感慨道,“這是緣分,還是天定?”
項南沒有接茬。
他知道轉輪王喜歡細雨,而且是非常喜歡。這從他如何對待細雨的替身葉綻青,就能看出端倪,那是一種近乎變態的控制欲。
細雨也肯定覺察出來了,但她知道轉輪王是太監,注定不能人道,因此才會突然叛出黑石。
如今,轉輪王看到嫁為人婦的細雨,心中自然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