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一聽,顧不得審問錢掌柜,連忙帶著小六沖了出去。
來到燈市街、同福客棧,就見錢夫人正被衡山三劍客圍毆。
三人的劍法靈動飄逸、詭變難測,的確是一等一的劍法。在項南看來,不比細雨的辟水劍法差。
再想到這門劍法,居然是畫畫老人八歲時候所創,讓他不禁對這位隱世奇人肅然起敬。
錢夫人雖然武功也不錯,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勐虎架不住群狼。何況人家拿劍,她還只是空手,就更不占優勢了,被人家打得節節敗退,狼狽不堪。
項南見狀,卻并未上前阻止。
他之前就說過,錢夫人惹出亂子,他不負責善后。更何況在他心里,還巴不得雙方的矛盾更深一些。
就見衡山三劍客配合默契,上中下三路分進合擊,令錢夫人避無可避,一會兒的功夫就中了好幾劍。
好在三劍客看她是婦道人家,只為折辱她,并未下死手,因此錢夫人只是發髻被打散、耳環被打掉、衣服被劃破……
即使如此,她披頭散發、妝容凌亂、衣不蔽體的樣子,依舊是現大眼了,惹得路人指指點點,冷嘲熱諷。
錢夫人本就極要面子,找佟湘玉的麻煩,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恨對方比自己人緣好、口碑佳。
現在見自己成了笑話,自然是氣得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好啊,你們以多欺少,三個人打我一個。有種你們別走,我這就回去叫人。”
說完,她就氣鼓鼓的走了。
等她走后,項南才來到跟前,向佟湘玉詢問道,“掌柜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佟湘玉將事情來龍去脈講述一遍。
原來錢夫人到了同福客棧后,就直接找到衡山三劍客,質問他們有沒有偷她的銀子。
衡山三劍客自然不認,覺得錢夫人是在挑釁。
錢夫人當然也是不信,提出要搜查他們的房間。三劍客當然也不允許,于是錢夫人就說他們做賊心虛。
結果雙方越吵吵越是激火,最終大打出手。
“原來如此。”項南點點頭,“錢夫人實在莽撞,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懷疑別人偷錢,還要來搜查房間,簡直是豈有此理!”
“大嘴,額向你保證,錢絕對不是他們三個偷得。”佟湘玉向項南道。
“我相信。”項南點點頭,“經過我剛才的調查,我八成確定,錢是錢掌柜監守自盜。”
“什么?!”聽他這么一說,佟湘玉、燕小六、白展堂、郭芙蓉等人都吃了一驚。
“李大哥,你怎么知道的?”燕小六不解的問道。
項南調查時他全程都在,但是卻絲毫沒有看出來。
“庫房的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屋頂的瓦也沒有掀開的痕跡,就說明只有兩個可能。要么就是頂級飛賊,要么就是內鬼所為。但頂級飛賊進庫房,怎么會只偷五十兩,所以九成是內鬼所為。…
而其他伙計都問過了,都沒有作桉的可能,僅剩下兩人還沒詢問,就是錢掌柜和錢夫人。而錢夫人如此趾高氣昂,像一個做賊心虛的人么?
相反,錢掌柜聽說我要詢問他,卻是神色慌張、言語閃爍、百般推脫。所以我敢肯定,這起桉子九成是他做的。”項南解釋道。
啪、啪、啪!
聽完他的分析,白展堂、佟湘玉、郭芙蓉、呂秀才都紛紛鼓掌。
“高明、高明。大嘴,你不當捕快真的是可惜了。”白展堂笑道。
“大嘴,你有沒有興趣進六扇門呀,我可以向我爹推薦你呀。”郭芙蓉則道。
“大嘴,我能不能把這番話,寫進我的里呀?”呂秀才則道。
燕小六則直接抽刀在手,“李大哥,你等著,我這就把錢掌柜抓來。”
“哎,我只是分析,又沒有證據,你怎么抓他?”項南一見,連忙攔道。
“那怎么辦呢?”燕小六為難道。
“別急,總會有破綻的。”項南擺擺手,“走,回去,繼續盤問他。”
就在這時,就聽一人喊道,“佟掌柜,快逃命去吧。”隨即跑了進來。
項南一見,嘿嘿冷笑。說曹操曹操就到,來人正是錢掌柜。
“老錢,你啥意思,額為啥要跑?”佟湘玉不解的問道。
“我娘子回家叫人去了,說要找你們報仇呢。”錢掌柜解釋道。
“跟額有什么關系?又不是額動的手。”佟湘玉納悶道。
她從頭到尾都沒動錢夫人一根手指頭,反而還幫著勸架,真不知為什么也會被列入報復的名單。
“她說你是衡山派前任掌門莫小寶的妻子,也就是掌門夫人。衡山派的人打了她,她肯定要找衡山派算賬。
掌門莫小寶已經死了,她自然要找你這位掌門夫人。”錢掌柜解釋道,“所以你還是快逃吧,不然真的難逃一死啊。”
佟湘玉聽他這么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雖然她和莫小寶沒有正式成親,但終究是有名分的。
況且現任掌門莫小貝還是她小姑子,她若是不出來頂著個雷,那錢夫人就得找小貝麻煩了,所以她還是先扛下來吧。
只是,面對不可預知的危險,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讓她找人來。由我郭芙蓉在此,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郭芙蓉一聽,信心十足地道。
“她們家是開武館的。”錢掌柜見她還不當一回事,連忙說道,“家傳絕學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能徒手捏碎核桃。”
“我也行。”郭芙蓉得意的道。
“鐵的。”錢掌柜補充道。
郭芙蓉頓時臉色一變。
徒手捏碎鐵核桃,這門武功的確了得。
“不光是武館,她還有十二個兄弟。個個都是武混混。”錢掌柜又補充道,“我聽說還有一個,曾經在太平山當過山大王。”
聽他這么說,佟湘玉都被嚇到了。
“所以趕緊逃命吧。”錢掌柜又道。
“展堂、大嘴”佟湘玉一聽,求助似的看向老白、項南道。
“放心吧,掌柜的,誰敢在七俠鎮鬧事,我定抓不饒。”項南一聽,斬釘截鐵地道。
老白沒說什么,只是握住了佟湘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