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李莫愁驚訝的看向項南道,沒想到項南一猜即中,她真的是違背師命,偷偷跑下山的。
“因為你門派的規矩,就是弟子不得下山。”項南笑道,“我當然一猜就中了。”
古墓派有規矩,凡門內弟子均需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離墓。除非有男子愿為己而死,方可破誓下山。
李莫愁當然找不到這樣的男子,要想下山就只有違背師命,私自外逃了。
“你居然知道的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吶?”李莫愁驚訝的看著項南,越看越覺得他神秘莫測。
“我不告訴你。”項南笑道,隨后一甩手中斗笠。斗笠在空中畫了個圓,輕巧的落回到李莫愁頭上,“好了,斗笠還你,我要走了,你別跟著。”
說罷,項南解開青驄馬,朝著東方疾馳而去。
“喂,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李莫愁怎肯罷休,立刻騎上青驢,一路追了上去。
她的青驢腳程居然不慢,很快就追上了項南,嬌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對我派如此了解?”
“我干嘛要告訴你呀?”項南笑道,“總之,你別再跟著我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我就要跟著你,你能把我怎樣。”李莫愁嬌笑道,“你要敢打我,我就喊非禮!路上這么多人,看你要不要臉。”
“哼,當我治不了你。”項南說著,揮鞭一戳,一道指勁便從鞭梢透出,打在了青驢的腿上。
青驢痛得慘叫一聲,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李莫愁沒想到項南還有這手,全無防備之下,頓時隨驢一起栽倒在地,摔了一個大馬趴。
“你欺負我,你欺負我,你這該死的,居然欺負我!”李莫愁既覺得丟了面子,又覺得被項南嫌棄,忍不住罵道,而且越罵越是傷心,最后竟忍不住哭了起來,“哼嗯,師父不要我,你也欺負我……”
項南騎馬剛走出十丈開外,聽到李莫愁的哭喊之聲,心中實在不忍,連忙調轉馬頭回到近前。
“好了,對不起,我不該欺負你,你快起來吧。”他下馬攙扶道。
“你這該死的,你這該死的,你為什么總欺負我”李莫愁還不解氣,起身又錘了項南兩拳。
“哎呀,媽呀,好痛”項南裝模作樣的叫了幾聲,隨后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打也打了,我錯也認了,你就別哭了。”
“哼”李莫愁兀自氣惱。
“好了,別生氣了,前面就是侯家集,我請你吃飯賠罪。”項南笑道,“女俠你高抬貴手,賞在下個面子,行不行?”
李莫愁見他誠意拳拳,這才破涕為笑,點頭答應。
此時,李莫愁的青驢也已經從地上起來。
兩人隨即上了坐騎,又往前走了約一炷香時間,終于來到侯家集。
這是一處位于官道的大鎮甸,往來行商都在此匯聚,自然是熱鬧無比。
項南為表誠意,特地選了家大酒樓,點了四涼四熱八個小菜,又點了一壺好酒請李莫愁。
“女俠,剛才是我不對,這杯酒我敬你,向你賠禮道歉。”項南舉杯說道。
李莫愁這才點頭,飲了一杯。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楊名康。”項南笑道,“不知女俠高姓大名?”
“我姓李,雙名莫愁。”李莫愁含羞回道。
“西園公子名無忌,南國佳人號莫愁。”項南吟誦道,“莫愁,好名字”
李莫愁見他稱贊自己,不禁俏臉微紅,“對了,你跟我說說看嘛,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派的,又怎么知道秘密練功室的?”
“我是聽我師父說得。”項南解釋道。
“你師父是誰?”李莫愁好奇的問道。
“我師父是長春子。”項南回道。
“不會吧,丘處機那個牛鼻子會是你師父?!那你怎么跟重陽宮那些人不一樣?”李莫愁不解的道。
“重陽宮那些都是出家的道士,我是長春子的俗家弟子。”項南道。
“那也不對呀。你既然是全真派弟子,難道不知道活死人墓,是你們門派的禁地么?你怎么還敢私闖禁區?”李莫愁又不解的道。
“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守規矩,越是禁條我反倒越想打破。”項南道。
“跟我一樣,我就不愿守我們門派的規矩。”李莫愁一聽,大起知己之感。
她隨后又抱怨了一番古墓派的規矩有多變態。
比如明明不允許男子入古墓一步,但弟子要下山,偏偏還需要男子甘心為她而死,才允許破誓下山。
這樣自相矛盾的門規,簡直堪稱智障。
項南自然深知這門規設立的目的,其實就專為王重陽一人而來。不過這說來就話長了,因此他只隨口幫她敷衍了幾句。
此舉越發讓李莫愁引為知己,越發情投意合。
“對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李莫愁好奇的問道。
“我要去江南和人比武。”項南解釋道。
“比武?!好啊,帶上我啊。”李莫愁一聽,大感趣味,立刻開口道。
“男女同行,不大方便,還是算了。”項南擺手道,“吃罷飯之后,咱們就分開吧。”
“你又不理我?!難道我就這么討你的厭么?”李莫愁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一臉幽怨的道。
“我不是討厭你,只是不大方便嘛。”項南見狀,忙解釋道,“好吧,你要跟著就跟著。不過事先說好,你不許恃武逞兇。不然,我還打你屁股。”
“好噠,都答應你。”李莫愁見他這么說,頓時開心起來。
吃罷飯后,項南會了鈔,隨后同李莫愁一起,繼續往東而去。
一路上,兩人同桌而食,分房而住,有說有笑,談天說地,處得還算比較融洽。
李莫愁如今剛剛下山,還是個情竇初開、溫柔多情的豆蔻少女。雖然有些刁蠻任性,但總體來說,還是個好女孩子,不是神雕時代動輒滅人滿門的女魔頭。
項南剛開始對她抱有偏見,不愿意與她多打交道。不過幾天相處下來,卻覺得她還算可愛,因此便也漸漸放下戒心,逐步的接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