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兒之后,就見偌大的飯店,已經被項南包下來了。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餐廳再無其他客人。
所有電燈全部熄滅,一律改成了蠟燭,四處擺著紅色的玫瑰花,西洋小提琴手演奏著樂曲……氣氛優雅而浪漫。
白秀珠一見,自然愛得不行。
“喜歡么?”項南上前,牽著她的手,來到餐桌前,隨后紳士的幫她拉開椅子坐下。
“喜歡。”白秀珠點點頭。
項南笑了笑,隨后從口袋里取出鉆戒,單膝跪倒在地大聲說道,“親愛的白秀珠小姐,你愿意嫁給我么?”
“我愿意”白秀珠一聽,頓時開心不已,立刻便點頭道。
項南隨即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跟著起身跟她深深的吻在一起。
就在這時,餐廳內燈光一起點亮,隨之熱烈的掌聲響起。
金銓夫婦、金風舉夫婦、金鶴孫夫婦、金鵬振夫婦、金敏之、金潤之、金梅麗、二姨太、三姨太、白雄起夫婦等人全都微笑著,從后廚迎了出來。
“哎呀”白秀珠一見,頓時羞得不行。
項南卻是落落大方的接受眾人的祝福。
“好啊,燕西,既然你已向秀珠求婚,以后就要好好的待人家。”金銓囑咐道,“《禮記有云:君子之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你馬上就二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以后當行君子之道,時時提醒自己,不許肆意妄為。”
“是,父親,兒子謹遵您的教誨。”項南點頭道。
“總理的話,真是高屋建瓴,發人深省。”白雄起拍了一記馬屁,隨后也囑咐白秀珠道,“秀珠,你已經接受燕西的求婚,以后也就是大人了。不許再任性胡為,也要懂得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是,哥哥。”白秀珠也點頭道。
隨后大家落座,共享美酒佳肴,歡聲笑語。
而談笑間,項南和白秀珠的婚期,也就定在了八月十六號,取月圓人更圓之意,論起來也不過就兩個月時間了。
之后幾天,金家、白家都開始為項南、白秀珠的婚事操持。
雖然如今不像古代,還要三書六禮之類,但金白兩家畢竟都是大戶,很多流程、儀式還是要走一遍的。
而看著闔府上下都這么忙碌,人人都喜氣洋洋,小憐卻不禁暗然神傷。
她現在雖說是內定的姨娘,但畢竟沒有落實,沒有名分,名義上仍然只是一個丫鬟。
若是新少奶奶容不下她,她到時候還會被趕走。而她早就聽說了,白小姐是個很刁蠻任性的人,把七少爺收拾的服服帖帖,因此她很為自己的前途擔心。
“小憐,睡了么?”項南揚聲問道。
“七少爺,您有什么吩咐?”小憐連忙來到書房。
“沒什么吩咐,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項南看著她笑道。
看著他的笑臉,小憐無由的臉一紅。
“你坐。”項南指著沙發說道。
“不用了,七少爺,我站著就行了。”小憐擺手道。
“你坐下,我們好好說話。”項南拉著她的手坐下道。
小憐不禁有些緊張和害羞。
“小憐,我注意到,你這幾日無精打采,興致不高,是不是因為我要結婚的緣故?”項南開口問道。
“沒有,沒有,七少爺,我替您高興還來不及呢。”小憐連忙否認道。
“小憐,不用急著否認,我了解你的心思。”項南擺擺手道,“你是擔心跟少奶奶合不來,又擔心在家里沒身份地位,我說得對不對?”
小憐一聽,頓時呆住,沒想到項南果然懂她,簡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其實你不用擔心,秀珠雖然刁蠻些,但畢竟出身大戶,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項南寬慰她道,“而且有我在身邊,我會一直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謝謝七少爺。”小憐感動不已。
“你隨大嫂來金府這么多年,咱們倆也算是一起長大的。相處的時間,其實不比我跟秀珠短。”項南又道,“我對你自然也有感情,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沒名沒分,跟我一輩子。”
“嗯。”聽他這么說,小憐更感動了。
項南隨即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了過去。
小憐頓時一愣,還打算要掙脫,但無奈項南抱得太緊,她掙扎片刻之后無果,也只好選擇沉淪其中。
又過兩天,金梅麗收到同學邀約,要給人家去做伴娘。
她雖然拗不過面子,當時同意下來了,事后想想卻頗為難。
一來小姑娘家家的難免害羞;二來結婚那家人她也不認識,所以就想找個人替自己壯膽。
“七哥,你就讓小憐陪我去吧。”金梅麗來求項南道。
項南知道,小憐和柳春江就是在賀家的婚禮上相識,從此便開啟了一段孽緣,最終落得一死一出家的命運,因此堅決的擺了擺手。
“這件事不妥當。”他斷然拒絕道。
“為什么呀?”金梅麗百思不解。
“這不明擺著嘛。結婚現場多是年輕人,且都是慕少艾的年紀。小憐長得又如此水靈,肯定會招惹狂蜂浪蝶。”項南解釋道,“她自小在府里長大,涉世未深,哪里懂得區分真假。人家一番虛情假意,就能令她意亂情迷。到時候,惹出亂子來怎么辦?”
民國時期,拆白黨橫行,專門針對富人女卷進行誘騙。他們會事先調查,了解對象的身份、背景、身家、喜好等等,然后投其所好,進行勾引。
因為當時的富人女卷多是養在深閨,鮮少接觸社會,因此心思單純,毫無提防,往往被人一擊即中,繼而騙財騙色。
報紙雜志,乃至社交圈,常常都會爆出類似的丑聞。
“夏家、魏家都是體面人,不會有那種事情的。”金梅麗一聽,連忙辯解道。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項南堅決的道,“你學校那么多同學,隨便拉一個陪你吧。”
“哎呀,七哥,求求你了。”金梅麗卻不依不饒道,“小憐也很想去的,你說是不是啊,小憐?”
“啊?我……”小憐一陣慌張。
其實她主要是聽說,賀家這次舉辦婚禮,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唱堂會,所以便想跟著梅麗去湊熱鬧。
可是聽項南這么說,也覺得很有道理。她現在的身份不比往常,已經是內定的姨太太了,不合適再出去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