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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燕西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金銓笑道,“他之前是有些不像樣。但是最近幾個月的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連總統都向我稱贊燕西,說我們金家出了位麒麟兒。
由此可見,人犯錯誤不要緊,關鍵是認識錯誤,改過向善。蘇洵二十七歲發憤圖強,終成唐宋八大家之一。
鳳舉、鶴蓀、鵬振,你們年紀也都不大,要好好向你四弟學習,咱們金家的未來,可都靠你們了。”
“是,父親。”金鳳舉帶著三兄弟一起起身道。
“好了,今天是燕西的生日,不是你教訓孩子的時候。”金夫人笑著說道,“你這么一來,把大家的興致都攪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大家吃酒。”金銓擺手笑道,“咦,我剛發現,這大廳居然堆了這么多鮮花,難怪會這么香。
可是花太多了,反把空氣弄得太渾濁。所以古人云:花香不在多。這花雅是雅,可惜不在行。”
“爸,這是小憐、秋香等人為七弟上壽的,她們哪里懂得雅不雅。”吳佩芳笑著解釋道。
“那也是我們老七人緣好,所以她們才愿意費心吶。”金潤之笑道。
“既然她們都有心了,燕西,你可不能虧待她們。”金銓向項南道。
“不曾虧待她們。”項南擺手笑道,“父親沒注意,今天準備了三桌壽宴么,其中一桌就是為她們備的。”
“即使如此,她們怎么不坐?”金銓又道。
“你在這里,她們哪里敢坐,倒成了受罪了。”金夫人笑道,“走吧,我們先走一步,去戲院看戲吧。”
金銓點點頭,隨即同金夫人前往戲院。
他們一走,大廳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歡快起來。
“小憐、秋香、阿囡、金榮,你們都快坐吧。”項南笑道,“等吃完飯后,咱們一起去看戲。”
聽他這么說,眾人紛紛坐下。
“難怪她們都跟老七親近。”劉守華見狀都笑道,這樣不拘禮節的公子哥兒,真的是很少見了。
“哎,就這么干巴巴的吃酒,未免有些無聊。”王玉芬笑道,“老七,你身為大才子,想個法子,讓大家樂呵樂呵。”
“好吧,既如此,我就把我新作的詩跟大家念上一念。”項南起身說道。
“好!”大家一聽,紛紛鼓掌歡迎。
“魚和水的愛情——
魚說:‘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里。’
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里。’
魚對水說: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因為離開你,我無法生存。
水對魚說: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的心不在呢?
魚對水說:我很寂寞,因為我只能待在水中。
水對魚說:我知道,因為我的心里裝著你的寂寞。
魚對水說:如果沒有魚,那水里還會剩下什么?
水對魚說:如果沒有你,那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
魚對水說:一輩子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我最大的遺憾。
水對魚說:一輩子不能打消你的這個念頭,是我最大的失敗。
魚對水說:在你的一生中,我是第幾條魚?
水對魚說:你不是在水中的第一條魚,但卻是在我心中的第一條。
魚對水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水對魚說:當我意識到你是魚的那一刻,就知道你會游到我的心里。
魚對水說:為什么每次都是我問你答?
水對魚說:因為我喜歡在問答中讓你了解我的心。
魚說:我終日睜開眼睛,是因為不想你離去。
水說:我終日流淌,是因為想時刻擁抱你。
鍋說:‘都TM快熟了,就別矯情了,行嗎?’”
項南深情的吟誦著,讓在場眾人都聽得如癡如醉,感覺這是自己聽過的,最浪漫、最新奇的愛情詩。
但聽到最后一句時,眾人皆是一愣,隨即都忍不住爆笑起來。
“老七,你個促狹鬼,好好地情詩,被你糟蹋了。”金敏之邊笑邊罵道。
她剛剛都感動壞了,可是最后一句詩,卻直接讓她破防,讓她對前面的詩都難以直視了。
“哎呀,不行,我要笑死了。老七,你太可惡了,你要把我們笑死不成么。”王玉芬也捂著肚子道。
“我飯都噴出來了,七哥你可惡,害我出了大丑。”金梅麗一邊擦嘴一邊道。
“老七,你這詩寫得可太刁鉆了。”金道之都忍不住樂道。
大廳里頓時充滿了歡樂的空氣。
下午時候,金家包了戲院,邀請親朋看戲。
以金家如今的氣勢,自然多得是人來賀壽。
“今日是你生日,我曉得你喜歡照相。這臺相機是美國產得,我特地買來送給你。”白秀珠送項南生日禮物道。
“這禮物真好,簡直送到我心縫兒里去了。”項南笑著說道。
見他喜歡,白秀珠自然很是高興。
“秀珠妹妹還真是愛老七。”王玉芬見狀湊趣兒道。
“表姐,你又取笑我。”白秀珠不依道。
“好了,坐下看戲吧。等下三哥、三嫂還要票段《武家坡》呢。”項南笑道。
票戲在當時的豪門子弟中很常見。
因為當時看戲是風尚,很多名角兒的戲可謂一票難求,受捧程度,絲毫不亞于現在的頂流明星。而看得多了,自然就想上臺唱上幾句,一展身段。
再者清朝嚴禁官員狎妓,尤其京畿之地,天子腳下,約束更加嚴格。因此官員為了瀉火,往往捧戲子、養孌童,繼而分桃斷袖之風盛行。
《金粉世家》中,金燕西就捧過戲子白玉花、白蓮花姐妹;金鵬振更是男女不忌,和男旦陳玉芳、女旦花玉仙都有不尋常的關系。
“真的?!那我可要開開眼。”白秀珠笑道。
與此同時,樓下聽戲的一名男子不時朝樓上包廂看去。
“小憐,樓下好像有個人一直在看你呀。”梅麗注意到了,偷偷提醒小憐。
小憐往樓下看了一眼,正好與那男子對視,頓時認出他正是柳春江,同自己寫信的那個人。不禁又羞又臊,連忙轉回了頭,心中卻是惴惴。
“小憐,你怎么了,耳朵都紅了。”梅麗見狀,笑著說道。
“沒什么,八小姐,看戲吧。”小憐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