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項南便去見了太皇太后。
“太奶奶,重孫兩日后便要啟程去西州。”他向太皇太后道,“您有什么信要捎給明遠姑姑么?”
“好孩子,你有心了。”太皇太后點點頭,將一封信交給項南。
另外,還為明遠準備了衣服、首飾、吃食等等。可見她對明遠長公主非常的疼愛。
“告訴明遠,一定好好將養身子,莫要我這老太婆,再白發人送黑發人。”太皇太后紅了眼眶道。
“是,太奶奶。”項南點點頭,隨后去坊市準備了一批藥材。
之前,豊朝就收到明遠長公主發來的消息,知道她是因為病重,即將不久于人世。
因此為了豊朝、西州的關系穩定,才建議豊朝迎娶西州嫡公主為太子妃,以鞏固兩國的邦交。
當然,這純是家言。
因為自古以來,皇帝繼承最重血統。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曲小楓作為異族戰敗國的公主,能被納為側妃,已經是僥天之幸,絕不可能當上太子妃,她的兒子更不可能繼任為皇。
好像北宋末年,汴梁被金朝所破,皇帝、嬪妃、公主等悉數擄劫。帶回北疆之后,全被貶做奴隸,任意凌辱踐踏。
而明遠公主所患何病,雖然在信中并未透漏,但是項南看過劇集,知道她犯得是肺癆。
這個病在古代的確是絕癥。不過,項南卻有辦法醫治一二。
哪怕做不到痊愈的效果,起碼多活幾年沒有問題。
而只要明遠長公主還健在,高顯在西州就不敢太猖狂。
做不出逼死西州大妃,逼瘋西州王的惡行。如此一來,曲小楓至少會少恨他一些。
當晚,項南前往高相府,面見舅公高于明。
“五皇子能去西境是一件好事。”高于明點了點頭,“不過西境波譎云詭,危機四伏,五皇子還是應該小心。”
“多謝舅公囑托,承鄞銘記心中。”項南躬身說道,“此去西境,還要拜托高顯表舅多多支持。”
“嗯,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是自然的事情。”高于明點頭道。
“那舅公有什么信要捎給高顯表舅么,承鄞可以順路帶上。”項南又問道。
其實,高家與西境素來都有信使往來,就算有信也犯不上由他傳遞。項南想要的,其實是一封高于明寫得推薦信,讓高顯對自己好一點。
因為高顯早早便去西境發展,跟李承鄞幾乎沒有見過面,關系自然也是淡薄的很。有一份高于明寫得推薦信,無疑能夠加深兩者的關系。
“五皇子有心了,我正有一封信,要托你帶給顯兒。”高于明點頭道,隨即抽出一封信,交給了項南。
“舅公放心,承鄞一定將信安全送到。”項南接過信來,小心翼翼的收好道。
兩天之后,李承鄴、項南、李釅先行前往西境。
“二哥,這次同往西境,可要拜托你多照顧我了。”項南拱手向李承鄴笑道。
“放心吧,大家都是兄弟,我自然會照顧你的。”李承鄴皮笑肉不笑的道。
他沒想到一向懶散的五弟,如今居然也開始勤力起來。表現出的機智、聰敏、果敢,讓他都有些忌憚。
尤其此去西境,他更是隱隱有些擔心。
因為他知道五弟的表舅高顯,如今正是西境安護府的都護。而五弟的好友裴照同樣也在安護府效力。
因此五弟到了西境,可謂如虎添翼,勢力并不會比他差。如此一來,自己可要萬分小心。
“看來太子之死,令老五也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李承鄞心中忖度道。
而他是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的太子之位的,哪怕是他的兄弟、父親,一樣照殺不誤。
一行人隨即出了上京,前往西境。
剛剛到了十里長亭,就聽一人清脆的喊道,“殿下”
李承鄴、項南循聲望去,就見十里長亭下,站著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
項南一愣,認出此女正是輔國將軍趙敬禹的女兒趙瑟瑟。
他隨即拍馬迎上前去,“趙姑娘,你怎么在這兒?”
“瑟瑟聽說殿下要遠去西州,特意在此等候。”趙瑟瑟解釋道。
項南一聽,微微一笑。
“這是瑟瑟親手為殿下縫制的香囊。”趙瑟瑟此時又取出一個繡工精致的香囊,交到了項南的面前。
“趙姑娘,這是何意啊”項南佯作不知道。
其實他知道趙瑟瑟對李承鄞的好感,不過他也知道李承鄞對趙瑟瑟,并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把她當成是童年的玩伴而已。
李承鄞是在太子遇刺,自己背負血海深仇,決心往上爬的時候,才開始利用趙瑟瑟對自己的好感,拉攏輔國將軍趙敬禹的。
見項南這么問,趙瑟瑟顯然很是委屈,“瑟瑟的心思,殿下真的不知道嗎?”
“此番西行,風刀霜劍,血雨腥風,不知何日能回上京,趙姑娘的心意,承鄞怕是無以為報了。”項南解釋道。
這次去西境,是去打仗的。而打仗就會有死傷,何況還有暗箭冷槍。連太子都會被刺殺,其他人又豈能幸免。
“我愿意等!殿下若一年不回,瑟瑟便等你一年;若十年不回,便等你十年;若一世不回,瑟瑟便等你一世。”趙瑟瑟情動的道,“此行路途遙遠,望殿下多多保重。”
項南見她這么說,都有幾分感動。
趙瑟瑟對李承鄞,雖然也有利用的成分,也會耍些心機,但總體而言,還是愛他的。
單是這份癡心就很難得。
只可惜李承鄞太狗了,對癡情的趙瑟瑟就各種算計,對討厭他的曲小楓就各種維護,簡直像是有什么大病。
“我記住了,你在上京也多保重。”項南點頭道,隨即轉身離去。
趙瑟瑟目視著他離開,眼中滿是柔情。
“五弟,這位姑娘是誰啊?”李承鄴笑著問道。
“輔國將軍趙敬禹的長女。”項南解釋道。
“長得還真是不錯,五皇子艷福不淺吶。”李釅笑著說道。
項南一聽,橫了他一眼,表示不滿。
李釅見狀,不禁一怒。
他雖然只是忠王的兒子,但篤定李承鄴將來會登基為皇,而他也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到那時,項南作為奪嫡失敗的皇子,早不知被貶到何處去了,因此他絲毫不懼項南。
如今見到項南敢送他白眼,他自然生氣。
李承鄴卻向他搖搖頭,示意他息怒,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李釅這才壓下這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