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塞了個女人,雖然那女人長得很漂亮,但項南絲毫不覺得開心,因為沒人喜歡在身邊埋顆地雷。
“李賾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是看我日子過得太舒服,所以想要給我添一點麻煩么?”項南忍不住想道。
他還真揣摩不透李賾的想法,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高如意雖然心毒,但也并非是智計無雙。有項南看著,保證她翻不起多大的浪來。
宴會結束,回宮之后,項南先忙著安撫曲小楓和趙瑟瑟。
他這些好日子好容易把後宮打理好,不希望再醋海生波,惹出一團亂子。
“父皇賜婚的事,我之前實不知情,跟我完全沒有關系。”他向兩人道,“我剛才也都推辭了,可是實在推不過去。”
“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是喜歡三妻四妾。”曲小楓擺手道,“我阿爹都好幾個妃子,你們豊朝更是佳麗三千。我要是生氣,根本氣不過來。”
“圣上給殿下賜婚是喜事,我們還要恭喜太子得獲美人,怎么會因此而生氣呢。”趙瑟瑟也擺手道。
雖然她們兩人都不希望多一個姐妹,但是世事如此,她們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佯裝不在意罷了。
“其實人生一世,能得一真心相愛的人,就已經足夠了。要那么多女子有何用。”項南嘆了口氣,隨后凄楚的唱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詞意悲切、聲調哀怨,愁盡慘極,回腸百轉,猶似棄婦吞聲,冤鬼夜哭。
項南本就精通音律,再加上內功了得,雜以音波惑人之效,頓時勾動曲、趙二人的心弦,讓她們心旌搖動,莫可抑制。
曲小楓、趙瑟瑟聽到項南的話,契合心境,很是感動。她們此生,也都盼望能得一真心所愛之人。
再聽到他那哀婉的歌聲,再忍不住垂淚大哭起來。
項南趁機將她們都攬在懷中,柔聲安慰道,“你們放心,就算有新人來,我對你們的感情,也絕對不會生變。”
聽他這么說,曲小楓、趙瑟瑟一邊垂淚,一邊點頭。
“陛下真是奇怪,怎么會把如意,賜婚給太子呢?”高坤不解的道,“難道,他已看穿我們的計策?”
“陛下圣明燭照,看穿并不稀奇。”高于明擺擺手,“實話說,這樣一來更好。太子更年輕,前途更遠大。而且,性格溫柔謙和,如意跟著他,比跟著陛下好。”
李賾畢竟是近五十歲的老人,而高如意卻是青春少艾,風華正茂。若非情非得已,他都不想把女兒送給那個老頭子。
恰恰相反,他原本就希望,把李承鄞推上位后,再把高如意許配給他。到時候,李承鄞登基為皇,高如意便是皇后。
那時高家在前朝後宮、西境邊關都大權獨攬。豊朝也將成為高家的天下。
因此,現在皇帝將高如意賜給太子,反倒是好事。
一來,拉近了他們和項南的關系。干舅公、孫外甥到底比不上丈人、女婿親近;二來,嫁給年輕英俊、性格溫柔的太子,比嫁給老態龍鐘、冷血無情的皇帝好。
高坤點了點頭。
兩天之后,黃道吉日,高如意便被一乘小轎抬入宮中。
雖然她是高相之女,而且一進宮,便被奉為良娣,但仍然是妾的身份,所以沒資格大操大辦。
不過項南還是做足了表面功夫,不僅親自在宮門迎接,而且連高如意下榻的重明殿,也是張燈結彩,遍點紅燭,顯得喜氣洋洋。
因為項南已經猜到,皇帝李賾賜婚的意義。
如今高顯雖然病重,令高家如斷一臂,大傷元氣。但爛船還有三千釘,高于明做了二十年宰相,在朝中勢力早已盤根錯節。
如果強行拔除的話,勢必造成朝政動蕩、國體損傷。因此正如項南之前所說,“凡火盛者,不可驟用涼藥,必用溫散,徐徐除之。”所以收下高如意,就是為了安高家的心。
也正因此,項南才做足表面功夫,繼續麻痹高家人。
果然,高如意見到項南親自迎接,又見重明殿張燈結彩、遍點紅燭,遠超規格,也不禁很是滿意。
“如意,你看可還滿意么?”項南笑著問道。
“多謝太子厚愛,如意很是滿意。”高如意笑著道。
“那就好。”項南點點頭。
當天晚上,他便下榻在了重明殿。
兩天之后,項南就帶如意回了相府。
“老臣高于明拜見太子”高于明率眾家人一起跪接項南道,禮數可比之前要周到的多了。
項南之前還是五皇子、翊王的時候,每次來高家,別說高于明不會跪接,就連高坤、高震也只是躬身行禮而已。
如今可見身份不同了,待遇就不同了。
“舅……相爺快快請起”項南忙上前,將高于明攙起,隨后眾人來到客廳。
高于明堅持讓項南上座。
項南謙讓一番之后,便也就坐了下來,隨后笑著向高于明道,“相爺,最近身體可好?本王近日政務繁忙,好久沒有登門拜望,還請相爺不要見怪。”
“殿下說得哪里話,您能來,就是老臣的榮幸。”高于明擺手笑道。
他是恨項南過河拆橋,當上太子就不理他們了。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高家傷筋動骨,勢力大不如前。太子儲君之位卻是根深蒂固,將來必登大寶。攻守之勢異也!
之前是太子求著他們支持,現在是他們求著太子庇護。所以就算心中有怨氣,此時也必須笑臉相迎。
“客氣、客氣了,我有今天,離不開相爺的支持。”項南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如意的。”
“好,那可太好了。”高于明笑道。
自從高顯病危之后,他就知道,高家必然要走下坡路。
他現在不敢奢望高家把持朝政,與李家共天下,他只希望高家能平平安安,不要像顧陳兩家那樣被清除,他就已經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