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親自縫制了一幅百花圖,恭祝太子生辰。”趙瑟瑟隨后也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就見這幅百花圖由絲線所繡,栩栩如生、巧奪天工,的確稱得上是一件重禮。
“妾身為賀太子殿下生辰,特地淘換了一方書圣王羲之所用的古硯。”高如意隨后也獻上壽禮道,“祝殿下文思泉涌、妙筆生花。”
項南見此古硯,都欽佩不已。
書圣王羲之的古物,可以說是價值連城。高如意連這樣的寶物,都能淘到手,可見高家的確手眼通天。
“這么多的重禮,不知太子會賞些什么?”李賾笑著問道。
項南笑了笑,隨后拍拍手。
近侍時恩隨即帶人捧上三個托盤,盤上擺得都是拳頭大小的青瓷罐。
“太子,這里是什么?”張玫娘一見,好奇的問道。
“回稟母后,這里都是化妝品。”項南解釋道,“這是肥皂、這是香水、這是珍珠霜、這是洗面奶、這是美白膏……
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為悅己者容,孩兒自然也希望她們都漂漂亮亮的,永保青春活力。”
他繼承了喜來樂、黃藥師、李鬼手等人的醫術,又跟平谷一點紅學過美容古方,并且對化學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對他來說,制點化妝品并不難。
而像肥皂、香水之類,在豊朝這個年代,也的確算得上是奢侈品,用來回禮并不顯得寒酸。
張玫娘好奇的接過香水嗅了一下,果然奇香無比,比一般的香餅、香丸、香末要馥郁得多。
“嗯,好濃郁的茉莉香味。”她驚奇的道。
項南點點頭,“這就是用采茉莉花制成香精油,然后再調和而成的。母后若是喜歡的話,兒臣還有,回頭就送到您宮里。”
“嗯。”張玫娘點了點頭,“還是鄞兒有心。”
“就不送給朕么?”李賾一聽,笑著說道。
項南笑了笑道,“兒臣愿將香水的制作方子獻給父皇。到時候由文思院試制之后,或賞賜、或發售,兒臣想一定受歡迎。”
李賾點了點頭。
兩天之后,西境傳來消息,鎮遠大將軍高顯罹患重病,醫治無效,已經亡故。
消息傳來,朝廷震動。
高家全家舉哀,連高如意都哭了好幾場。
與高相一黨不和之人,則是各個心中歡喜。高顯一死,高家如同斷了一臂,今后勢必要走下坡路了。
而高顯一死,西境安護府都護之位便空了出來,所以任命新都護就成了當務之急。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都想爭搶這西境都護之位。畢竟身為都護,牧守一方,如同土皇帝一般。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
因此紛紛有人舉薦或毛遂自薦,希望能夠擔任西境安護府都護。
若不是項南手上沒有可用之人,唯一信得過的裴照還要留在身邊,他都想舉薦人去了。
不過李賾雖然立他為太子后,對他百般呵護,很多朝政大事都聽從他的建議。但唯獨軍權這一塊兒,李賾始終都沒有放手。
項南身邊有太子少師、太子少傅,負責輔左和教導他,但他們全部都是文官。唯一的武官太子少保是趙敬禹,現在遠在丹蚩呢。
也因此,項南在軍權這塊兒,基本插不上手。
而正所謂槍桿子里出政權,正因為手上沒有兵權,也因此李賾才不擔心,項南會像李承鄴一樣,起兵造反,謀朝篡位。
“陛下,臣舉薦車騎將軍方昊。方將軍將門出身,文武雙全、有勇有謀,微臣以為他定能勝任西境安護府都護之職。”兵部尚書劉宗岷起身說道。
“陛下,蔡信德將軍是十六衛大將軍之一,戰績彪炳,文武雙全,堪當此任。”吏部尚書葉成道。
“太子,你有什么看法?”李賾不置可否,看向項南問道。
“回稟父皇,兒臣對軍事所知有限,不敢隨意置喙,一切由父皇圣裁。”項南一聽,連忙起身說道。
“無妨,心中有什么人選,你就隨便說說嘛。”李賾擺擺手道。
“兒臣覺得輔國大將軍、鎮北侯趙敬禹鎮守丹蚩一年,對西境的人文地理、政治局勢已頗為熟悉。”項南想了想道,“不如由他擔任西境安護府都護之職。”
趙敬禹雖然有些墻頭草,左右搖擺,但也的確是個可用之才。
項南如今已經是天子,未來更是豊朝的皇帝。而趙瑟瑟現在是良娣,未來起碼是貴妃,生得兒子也有繼承皇位的機會。
對趨炎附勢,一心往上爬的趙敬禹來說,做國丈,做未來皇帝的外公,自然極有誘惑力。所以他一定會好好效忠項南,爭取為他的女兒積攢分數。
對項南來說,自然是好事。
況且,項南在軍界,除了裴照、趙敬禹,也沒什么人了,想舉薦別人也沒可能。
“嗯,趙敬禹不錯,就這么定了。”李賾隨即道。
項南一愣,沒想到李賾答應的那么痛快,立刻躬身施禮道,“謝父皇!”
隨后,李賾又任命了蔡德信將軍鎮守丹蚩。
蔡德信十六衛大將軍之一,素來也立下不少戰功。
李賾還是蠻信任他的。
“殿下,謝謝您舉薦我父親擔任西境安護府都護。”兩天之后,趙瑟瑟向項南道。
西境安護府鎮守的是整個西境,自然比鎮守丹蚩一地權力更大。趙敬禹由鎮守丹蚩,改為鎮守西境,這也算是升官了。
“不用客氣,咱們總是一家人嘛。”項南笑道。
“您說得對,我一定讓父親好好做事,以報答您的提攜之恩。”趙瑟瑟點頭道。
“是父皇提攜的他,他做事,也是為父皇分憂。”項南糾正道。
趙瑟瑟點了點頭。
高如意得知趙敬禹取代高顯,成為西境安護府都護,心情卻是有些不順。
畢竟高顯在西境經營十數年,高家人也早將西境視作自家的。如今卻被趙敬禹搶摘勝利果實,她的心里自然不舒服。
為此,她專門想了一個計策,想要暗算趙瑟瑟。
轉過天來,項南正在跟李少卿、房世清等討論如何整頓吏治,就在這時近侍時恩進來,湊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殿下,高良娣忽然頭疼的不行,倒在地上打滾,而且口吐白沫……”
項南一聽,眉頭一皺,隨后止住滔滔不絕的房世清,“少傅請稍候,喝杯茶潤潤嗓子,本王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