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牠瑪一個臭小姐,跟我臭嘚瑟什么?”海哥見狀,越發氣惱,掏出錢包,拿出鈔票,一張張往沈默臉上砸,“不會彈是么,兩百會不會,五百會不會……我牠瑪全給你會不會?”
“不會。”沈默依舊平靜地說道。
“牠瑪的,我……”海哥頓時氣極,揮拳頭就要打。
就在這時,項南一縱身,便來到海哥跟前,一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冷冷的說道,“喝多了是么,喝多了就挺尸去。別多灌了幾兩馬尿,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被他這么一說,海哥頓時放下拳頭,隨后便乖乖轉身離開。
“……”老葛見狀,都吃了一驚。
海哥全名王海,是做貨運生意的,這兩年正經賺了不少錢,因此人也變得囂張跋扈,仗著有倆糟錢不可一世。而且脾氣賊臭,誰勸就跟誰急。
沒想到,項南一句話,就讓他乖乖消氣了。
這個大男孩兒到底什么來頭,怎么在海哥面前這么有面子,甚至海哥貌似都有些怕他。
這讓老葛不免很是疑惑,隨即便陪笑著問道,“多謝你啊,兄弟。我是這家娛樂城的經理老葛,兄弟怎么稱呼?”
項南沒去理他,伸手一揮,地上散落的曲譜,便自動飛起,落在他手上。
他隨后將其遞給了沈默,開口說道,“這種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地方,不適合你的。”
沈默看著項南,也是一臉驚訝。
前兩天剛開學時,她見過項南一面。
他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后突然之間就消失了。沒想到今天,在她面臨危險的時候,他居然又及時出現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出現在自己身邊,究竟有什么目的……這些疑問,一時間充塞她的頭腦。
“兄弟,你這么說就不對……”老葛見項南這么說,正要出口辯駁,卻忽然覺得眼前一花,再看項南已經不見蹤影。
“臥槽,人呢?”老葛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沈默同樣吃驚不已。
上次項南突然消失,她以為是他為了避免被老師抓到,所以躲入了人群之中。雖然躲得快,但也能理解。
但今天她是眼睜睜看著項南憑空消失的。只覺眼前一花,他就已經不見蹤跡了,簡直難以置信。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人還是鬼,為什么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為什么他要站出來幫助自己……
沈默腦海中的疑問更多了。
九點,沈默下班,從后門離開。
相比燈火輝煌、人流穿梭的前門,維多利亞的后門,就黯淡冷清了許多。
她剛走出后門,就見到弟弟傅衛軍騎著一輛摩托車,正在后門等她。
沈默正要上車,忽然見到黑影里走出一個人,把她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才認出是項南。
“沈默”項南開口喊道。
“是你?!”沈默一驚。
項南點了點頭。
傅衛軍見到項南突然出現,似乎來者不善,要對沈默無禮,立刻便下了摩托,沖了上來。
“別動。”項南指頭一戳,一下就將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沈默見弟弟突然定住不動,不禁被嚇了一跳,連忙沖到他跟前,又推又搡,又拍又打,弟弟始終一動不動,宛如木偶一般。
“你到底是誰,你把他怎樣了?”沈默頓時驚恐的看向項南道。
“不用擔心,他只是被我點了穴而已。”項南說著,抬手又是一戳,傅衛軍頓時恢復行動能力。
不過盡管他已經見識過項南厲害,但依然悍不畏死的再度沖了上來。
“真是麻煩。”項南一抬手,再度將他定住。
沈默見弟弟恢復行動能力了,原本剛松了一口氣,隨即就見弟弟又被定住了,不禁又急又氣,連忙向項南道,“你快把他松開。”
“松開可以,你讓他別那么沖動,我沒惡意。”項南說道。
沈默點了點頭。
項南這才一抬手,又將傅衛軍放了。
傅衛軍還想再沖上來,沈默連忙把他抱住了,隨后打著手語告訴他,“你先不要沖動,他似乎沒惡意。”
傅衛軍這才點點頭,隨后也比著手語問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沈默搖了搖頭。
傅衛軍看向項南,仍是一臉警惕。
“走,我們尋個沒人的地方。”項南說著,隨后帶二人來到小涼河的橋上。
“你到底是誰,找我做什么?”沈默開口問道。
這倆問題,已經困擾她很久了。
“我叫王陽。”項南回答道,隨后從懷里取出一個牛皮紙袋,丟給了沈默,“這里有十萬塊錢,足夠你大學四年的學費、生活費,你弟弟開錄像廳的費用,以及你還伯父、伯母的撫養費。”
沈默一驚,打開紙袋一看,果然滿滿都是錢,整整十沓百元大鈔。
“你以后不要再去維多利亞彈琴了,那只會給你帶來災難。”項南又道,“還有,讓你弟弟把摩托丟了,以后都不要再騎了。那輛摩托車的主人他惹不起,等人家找上門來尋仇就晚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你為什么要幫我們?”沈默越發糊涂了。
她和項南無親無故,素不相識,對方為何要幫助自己?!十萬塊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九七年,城市職工平均月工資才四百。要攢十萬塊錢,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年,是很多家庭一輩子的積蓄。
但就是這么多錢,項南居然就送給她了,簡直不可思議。
“現在還不到揭曉答案的時候。”項南擺擺手道,“總之,記住我說得話,我會再去找你的。”
說罷,他縱身一躍,便躍下橋去。
沈默、傅衛軍連忙跑到橋邊去看,卻見項南踩在河面上,踏水而行,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
“……”姐弟倆見到這一幕都驚訝的目瞪口呆。
“姐,他到底是什么人?”傅衛軍向沈默比手語道。
沈默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給了我這些。”
她將裝著十萬塊的紙袋遞給了傅衛軍。
傅衛軍接過一看,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會有這么多錢。
“他為什么要給我們錢,他究竟想做什么?”傅衛軍疑惑地問道。
沈默搖了搖頭,這也是她想知道的事。而她隨后就在牛皮紙袋上,看到了樺林鋼鐵第一總廠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