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小丹聽了一愣,不曉得他們打得什么賭,賭注居然會是一輛豪車。
但她卻也不好意思問,只好點了點頭。
這時,項南已經打開箱子,取出了鐵觀音茶,就見茶葉形似珍珠,顆顆飽滿,墨綠中隱隱透著油亮之色。
“嗯,好茶”項南笑道,知道這是上品的鐵觀音。
“我不懂茶道,看不出來。”芮小丹擺擺手道,不過她很難得看到項南這個樣子,他的神情、動作就像小孩子在炫耀自己新得的玩具。
項南笑了笑,隨后將茶葉放在蓋碗里,倒上熱水,進行一番沖茶、洗茶、濾茶等操作后,將一杯茶遞給芮小丹。
芮小丹打鼻子一聞,的確茶香誘人,沁人心脾,讓她也忍不住點點頭,“好香啊”
“上午歐陽雪來過了,錢已經給了她。”項南又道。
芮小丹一愣,沉默片刻后,她忽然說道,“晚上我請你吃飯,等我電話。”
“去哪兒?”項南一怔,開口問道。
“放心,今天晚上沒人逼著你付錢了。”芮小丹擺擺手道。
項南點了點頭。
隨后,芮小丹告辭離去,先去超市買了蔬菜、海鮮、肉類等,還買了幾聽高檔啤酒。
回家之后,便先擇菜、洗菜、切菜、配菜。等做完準備之后,她又給項南打去電話,讓他來自己家中做客,隨后開始描眉打鬢,為等下的相見做準備。
項南隨后開車來到芮小丹所在的玫瑰園小區。
丁元英是不會開車,但項南卻是開車的行家。
他繼承了詹姆斯·邦德、杰森·伯恩的駕駛技巧,對任何交通工具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大到飛機、游艇、卡車、坦克,小到轎車、摩托、滑板、快艇,樣樣皆能。
杰森·伯恩開輛迷你庫珀,就能甩掉不知多少警車,可見一斑。
因此開車對他來說,真的不難,很快他就來到了玫瑰園小區,到了芮小丹的家樓下。
芮小丹住得是一棟別墅,幾年前,她們家的舊房子拆遷,她和母親拿到補償金后,又添錢購置了這套別墅,將來好落葉歸根。
芮小丹已經在樓下等候,見到項南到了之后,立刻上前迎接,帶他進了自己的家。
進門之后,項南四處看了看,隨后點了點頭。
她的屋子裝修的很漂亮,簡約而不簡單,一看就知道主人的品味不俗。
“我為你準備了西湖龍井,如果不和你口味的話,你就先將就著喝吧。”芮小丹奉上一杯茶道。
“沒事,都一樣喝。”項南點了點道。
他對物質的渴望已經很少了,對他來說,再好的日子也能過,再苦的日子也能過,上限下限都極高。
“家里沒有人么?”他又問道。
“我父母離婚很久了。爸爸在滬江,媽媽在柏林,古城就剩我一個。”芮小丹點了點頭,“你先自己坐,我去把菜炒了。”
“好。”項南點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片刻之后,芮小丹將炒好的菜陸續送上。
一道香菇菜心、一道素炒蝦仁、一道杭椒牛柳,還有一砂鍋湯。
“這是我跟飯店大師傅學得蘿卜球扇貝湯,你嘗嘗”芮小丹解釋道。
項南點點頭,嘗了一口,笑著稱贊道,“不錯,很有滋味。”
“我不能喝酒,你喝。”芮小丹又倒了一杯啤酒遞給項南道。
項南抿了一口,隨后嘗了幾道菜,味道都還是不錯的。
不過他知道,芮小丹今天約他來,不是為了吃這頓飯,而是為了其他事。
“你怎么看女人,說說你心底的想法。”果然,芮小丹忽然開口問道。
“弱水三千,只飲一瓢。高山流水,知音難覓。”項南一愣,隨后說道。
他對女人的態度,完全不像丁元英那么極端。
因為丁元英太過于理性,他是搞投資的,喜歡將一切變量都考慮進去,所以把感情都當成投資看待。
而感情恰恰是最不講究理性的,所以他才會對女人非常恐懼,害怕一旦愛上就會失控。因此他對女人敬畏又疏離,以至于他的前妻只跟他半年,就實在受不了他的冷漠,跟他選擇了離婚。
相比起來,項南對女人的態度就要中庸得多。他喜歡女人,愿意跟女人交往,希望能夠遇到有緣人,讓彼此的靈魂產生的共振,讓彼此的心靈得到慰藉。
不過有緣之人可欲而不可得,項南做了這么多任務,遇到過的好女人多得是。
像小冬瓜、祝無雙、穆念慈、李莫愁、小昭、驚鴻仙子、傅晚晴等等,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但真正能做到心靈契合的,卻是很少很少。
“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芮小丹好奇的問道。
“一個明白人。”項南說道,“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且會主動爭取的人。”
絕大部分人其實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所以往往會為一個不值得的目標付出一生。
比如顧惜朝,一心想出人頭地,好讓自己匹配傅晚晴。結果犧牲了那么多人,不僅沒達到目標,反而連傅晚晴也害死了。
再比如石小猛為了利益,不惜獻出了最愛的沈冰,結果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到死也沒有原諒自己。
再比如俞秀蓮,把江湖道義看得那么重,最后等李慕白死了才明白,一切都是虛妄,人應該真誠的面對自己。
再比如張雪兒,以為教書育人是自己的天職。結果老了終于醒悟,其實自己的家人才最重要。
為學生付出的再多,人家也不會喊她一聲媽媽,逢年過節能想到給她發個短信拜年,就已經算是有良心的了。
所以能夠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并且積極主動爭取的人,真的很少見,而這樣的人也真的很有魅力。
他做任務這么久,遇到的女人成百上千,像這樣的女人也不過寥寥幾位而已。
芮小丹點了點頭,“謝謝你的坦誠。我想我們以后應該不會再見面了。你也是聰明人,男女之間那種你來我往的套路就免了。我今天請你來,只為履行一個程序。”
說著,芮小丹起身上了樓,片刻之后回來時,她已經換上了一襲絲綢睡袍。
她緩步來到項南面前,一解睡袍的紐帶,霎時間,睡袍便如水一般從她身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