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媽媽對不起你。”黃姝去看守歲探望她時,汪茹向女兒致歉道。
“媽媽,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黃姝擺擺手道,“這是我老公秦理,這是我兒子家皓,小皓叫外婆”
“阿姨”項南問候道。
“外婆”秦佳皓看著陌生的汪茹,一臉的疑惑,但還是怯生生的喊道。
“哎”汪茹答應一聲,眼淚落了下來。
她當初豬油蒙了心,以為跟著那些人,能在南方找到老公,結果卻被誘騙進了犯罪團伙,從此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憑借自己的美色,幫著那些人騙錢,犯下了累累罪行。如今想想,真是悔不當初。
自己不僅害了那么多人,更害了自己的女兒,讓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自己這個媽媽,當得實在太不稱職了。
“你就是秦理,我聽小姝提起過你,她跟我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汪茹點頭道,“我要謝謝你這些年來一直照顧小姝,也請你以后繼續愛她,呵護她,擺脫了。”
“放心吧,阿姨,我一定會的。”項南點頭道,“我也已經托了人,會盡量幫你爭取減刑,而且會盡量對你優待。”
憑他的勢力,做不到幫汪茹免罪。但是減刑和優待,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用了,秦理,我做了那么多錯事,做了那么多罪孽,這些是我應得的處罰。”汪茹卻擺手道,“而且我被關在這里,心反倒踏實下來了。”
她前半生活得迷迷瞪瞪,婚姻沒經營好,女兒沒照顧好,老人沒孝順好,還做了那么多錯事,可以說整條路都走偏了。
如今待在監獄里,雖然活得辛苦、單調,但人卻變得清醒了,開始反思以往的過錯、罪孽,讓她的心靈也得到救贖,不再像以前那么迷茫。
“我知道了,阿姨。”項南點點頭。
之后隔三差五,項南都會和黃姝來監獄探望汪茹,給她帶來書籍、藥品、衣物等等,讓她在監獄里的日子,過得盡量好些。
到了八月十五,王頔、馮雪嬌也正式舉辦了婚禮,項南、黃姝還去參加了,還見到了他們的女兒,王無瑕。
“恭喜恭喜,我早知道,你們會在一起的。”項南笑道。
“太好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黃姝也笑道。
王頔、馮雪嬌點了點頭。
兩人也很感慨,風風雨雨這么多年,雖然中間分開一段時間,但正是分開,才讓他們意識到彼此的珍貴。
王頔、馮雪嬌結婚之后,并沒有留在沈東市發展。
王頔是作家,在哪寫作都可以。但馮雪嬌學得是影視專業,而沈東市作為東北重工業城市,影視業發展相對是落后的,所以為了她的事業發展,他們只能留在京城或南方。
項南、黃姝對此都不意外。
轉過年來,秦理、秦天的前伯母張霞鳳罹患乳腺癌,需要用到高價的靶向藥。
原本他家沒錢,不準備治得了。但是張霞鳳的兒子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求到了項南這邊,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畢竟他只有一個媽,他不想她這么早死。
項南知道后,二話不說,立刻就掏了五百萬,幫張霞鳳治病。而后還偷偷去了張霞鳳家,用特異功能祛除了她的癌細胞,讓她重新獲得了健康。
這也是對她當年恩情的報答。
又過三年,馮國金在警局退休,跟王占秋、趙桂芬一起,搬去了京城居住。
從此之后,王頔、馮雪嬌就很少回沈東了。
倒是項南、黃姝經常到京城談項目,所以四人常在京城聚會。
在這一年,汪茹也順利出獄,跟項南、黃姝住到了一些。
經過三年漫長的刑期,她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不再像之前那么戀愛腦,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迷瞪。
現在的她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平凡婦人,每天做的工作就是陪陪孩子,散散步,溜溜彎兒,跳跳廣場舞。
因為她之前就是舞蹈演員,有根基有身段,雖然如今老了,卻仍比一般老太漂亮,所以去跳廣場舞的時候,被好些老頭兒相中了,想要娶她當后老伴兒。
其中不乏條件比較不錯的,比如某機關退休的干部,某高校退休的教授,某退居二線的老板等等。
不過汪茹早吃過戀愛的苦,如今死活不肯再走一步了。
值得一提的是,汪茹出獄之后,汪海濤來找過她。
他知道外甥女現在了不起,大公司的老板,身家趁好幾百億,所以想來沾點光。
其實他之前就開始打這個主意,只是怕黃姝、項南不肯賣他的面子,因此沒敢上門。不過如今姐姐出來了,他們畢竟是一奶同胞,總該念點親情的。
但汪茹卻并未理會汪海濤。
因為她已經知道,汪海濤曾對女兒做過什么。如果不是秦理等人幫助,女兒很可能已被投入火坑。弟弟如此禽獸不如,她這當姐姐的,怎么可能再幫助他。
因此她直接將弟弟趕走了事,根本沒有理會她。
時間緩緩過去,轉眼又過了三十年。
馮國金、王占秋、趙桂芬、汪茹等人相繼去世,項南等人也漸漸老了。
項南將理想資本交給了兒子秦佳皓打理,如今理想資本規模超過千億美元,在世界投資基金中也算得上頂流。
退休之后,項南閑著沒事,便跟黃姝去跳廣場舞,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而且別看黃姝已經六十多歲,照樣很招老頭兒喜歡。所以項南也不得不防著點,免得被別的老頭拐跑了。
又過五年,許美蘭和秦天相繼去世。
去世之前,秦天將自己的遺產,平均分配給了兒子秦佳晟和繼女秦佳蕊,兌現了他“一碗水端平”的承諾。
爾后又過了十年,馮雪嬌、王頔也陸續去世。
項南、黃姝去參加了二人的葬禮,送了他們最后一程。
之后又過了五年,黃姝也終于走到人生的盡頭,就算項南也無法將她留住。
“秦理,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你。”她握著項南的手,虛弱的說道。
“這也正是我要說的。”項南微笑著道。
“如果還有下輩子,希望還能跟你在一起。”黃姝又希冀地道,如果死亡是重新開始,那么她就一點都不怕了。
“放心,肯定會的。”項南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