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和兒子隨后拜別項南、段天涯二人,在護龍山莊護衛的護送下,再次上路。
項南和段天涯也馬不停蹄前往天下第一莊。
所謂天下第一莊,顧名思義,進入此莊者必須要有天下第一的本事。
比如天下第一力士、天下第一神偷、天下第一君子、天下第一懶人、天下第一神醫等等。
而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名叫上官海棠。
她私下的身份,則是護龍山莊黃字號密探。
上官海棠師從無痕公子,不僅武功了得,而且精通琴棋書畫、醫術星象、易容改妝等等。
為了出入方便,她平日女扮男裝。因為精通易容術,所以一直沒被人看出來。
哪怕是同為護龍山莊密探的段天涯都不知道,上官海棠居然是個女人。
上官海棠之所以創辦天下第一莊,廣攬各路名頭的“天下第一”,目的就是從中尋找合適的人,成為護龍山莊“黃字號密探”。
但很可惜,這么多年來,盡管天下第一莊門客過千,但卻無一人有資格列入“天地玄黃”四密探之列。
項南與段天涯騎馬疾馳,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京城西郊的天下第一莊。
“大哥、一刀”上官海棠親身相迎。
“海棠,我們已經順利解救楊夫人、楊公子。只可惜我們晚到一步,楊大人的親隨都被東廠屠殺殆盡。”段天涯感嘆道。
“大哥,凡事不可強求。楊夫人、楊公子無礙就好。”上官海棠安慰道,“我已經查到,出賣楊大人的,正是他的結拜兄弟,有天下第一君子之稱的白無瑕。
他如今也正在我的天下第一莊,我們接下來就要為楊大人報仇,揭穿白無瑕這偽君子的真面目。”
項南、段天涯都點了點頭。
隨后,上官海棠將白無瑕約到天下第一莊的后院。
“白公子,楊宇軒大人遇害的事,你可曾知曉?”她開口問道。
“唉,忠臣義士,都被曹正淳這個閹賊排擠誣害,這天下真的是正道難存了。”白無瑕長嘆一聲,義憤填膺道。
“聽聞白公子與楊大人交情莫逆……”上官海棠又道。
“上官公子若是怕天下第一莊受牽連,白某這就自請離去。”白無瑕聽她這么說,立刻一本正經地道。
“這就不必了。”上官海棠微微一笑,“我天下第一莊豈是等閑,況且有萬三千萬大人鼎力支持,我想曹正淳不敢惹我。”
萬三千號稱天下第一巨富,家財萬貫,富可敵國。連朝廷國庫空虛,都需要他伸出援手。
因此萬三千深受皇帝恩寵,就連曹正淳也不得不給幾分薄面。
“那上官公子是什么意思?”白無瑕不解的問道。
“我有兩位朋友,想跟白公子聊聊天。”上官海棠搖著紙扇說道。
白無瑕一愣,就見項南、段天涯走了過來。
“這兩位是……”他茫然的問道。
“大內密探,天字第一號,地字第一號。”段天涯冷聲說道。
白無瑕臉色微變,“大內密探,有何見教?”
“這封信是不是你寫的?”段天涯將一封告密信遞到白無瑕的手中。
那是上官海棠拜托天下第一神偷,從東廠督主曹正淳那兒偷來的。
信的內容,正是白無瑕出賣楊宇軒,揭發他寫奏折參奏曹正淳之事。
白無瑕接過信件,看了一眼,立刻便否認道,“筆跡倒像是白某的筆跡,但這封信真不是白某寫得。”
“你一生發表和沒發表的書信有三千兩百八十八份,我們手上收集的有兩千九百四十八份,每一封的筆跡都跟這封密函的筆跡相同。經筆跡專家鑒定,絕無差錯。”上官海棠斬釘截鐵地道。
“這……”白無瑕頓時慌了。
“這封密函是我們從東廠偷出來的。”段天涯隨即解釋道,“白無瑕,你身為楊宇軒大人的結拜兄弟,可是你卻為了保命而出賣他。”
“饒命、饒命,給我一次機會吧。”白無瑕眼見已無法隱瞞,立刻跪下求饒道。
“好個天下第一君子,勾結閹黨,賣友求榮。一刀,你說怎么處置?”上官海棠看向項南道。
“殺!”項南簡單一句話道。
白無瑕一聽,嚇得轉身欲逃。
項南手起刀落,直接將其劈為兩半,將這無情無義無信的偽君子,斬殺當場。
“對不起,白公子,忘了告訴你,本公子正是護龍山莊玄字第一號密探。”上官海棠微微一笑道。
“還好你手下有天下第一神偷,能夠從東廠偷回這封密函,不然還真不好指證他。”段天涯開口說道。
“天下第一神偷根本沒從東廠偷回密函,他已經被曹正淳殺了。”上官海棠搖搖頭,“這封密函是我請天下第一造假高手偽造的。只是白無瑕做賊心虛,沒看清信就自己認了。”
“這么說,以后得叫你天下第一神騙了。”段天涯欽佩的道。
“義父讓我們辦好事后,回山莊見他。”海棠又道。
項南、段天涯都點了點頭。
護龍山莊,位于京城東郊,占地極廣,甲第連云,飛檐斗拱,雕梁畫棟,恢宏氣派,莊嚴肅穆。
項南三人騎馬疾行,很快便回到護龍山莊。
抵達之后,便聽到山莊護衛匯報,鐵膽神侯遭到曹正淳的刺客暗算,幸虧神候早有防備,將刺客格殺當場。
三人聽罷,連忙趕往護龍堂。
“你們來了”鐵膽神侯一見三人,開口說道。
“義父!”三人施禮。
“義父,你沒受傷吧?”上官海棠關切的問道。
她自小被神候收留,神候待她如女兒一般,她也將神候視為父親,因此對他格外關心。
“還好我沒低估曹正淳派來的人。”神候擺擺手,“他的碎心掌原來已經練到十足火候。”
“讓我一刀殺了曹正淳,不就了事了么。”項南冷聲說道。
歸海一刀向來沉默內斂,訥于言而敏于行。
“沒那么簡單。”神候搖搖頭,“曹正淳的童子功有五十年火候,刀槍不入,罩門在哪里都無人知道,連我都沒有把握殺死他。”
“可是他越來越猖獗了,不僅接掌東廠、錦衣衛,還在朝中巧立名目,設立多部多司多局。他是在為自己擴充勢力,再不約束,很快就要掌控整個朝廷,到時候要造反就易如反掌了。”上官海棠擔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