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山距離京城足足五千里,因此項南連使了四次幻影移形,才從天山返回京城護龍山莊。
因為幻影移形距離越遠,危險越高。通常來說一千里,已經算超長距離了。能跨洲際幻影移形的,整個魔法世界都幾乎沒人做到。
即便法力強大如伏地魔,從德國趕回英國時,都要先飛行一段距離后,才敢幻影移形。因此對巫師來說,要前往其他大陸時,通常選擇乘坐輪船、飛機等麻瓜交通工具。
比如紐特·斯卡曼德去美國,選擇的是輪船;去法國,選擇的是門鑰匙偷渡;艾琳、托比亞去澳洲,選擇的是飛機……
好在四次幻影移形,也沒用多長時間。
項南去天山用了半個時辰,回來的時候,卻連一盞茶時間都沒用。
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只用這么短時間,就已經從天山打了個來回。
回到護龍山莊,項南撤去麻瓜屏蔽咒,隨后來到山莊前的廣場。
就見鐵膽神侯正和上官海棠、段天涯講故事,講得是當日他收段天涯、上官海棠的經過。
段天涯命運也極慘。在他小時候,父親被惡霸所殺,母親也被惡霸強占。那惡霸不僅對他非打即罵,還無恥的侮辱了他的姐姐。
最終他母親與姐姐投井自盡。他則帶著一把尖刀逃入密林之中,在林中把刀磨得非常之快,然后趁著惡霸不備,一刀捅死了他。
殺死他后,段天涯還不甘心,還要看著野獸啃噬他的屍體,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鐵膽神侯就是看到他這樣的意志,這樣的殺氣,才收他為義子的。
而海棠的命運同樣悲慘。
她本是海家堡的千金小姐,自小生活優渥。但有一伙賊人,誤信他們家藏有大量黃金,因此闖入海家堡,將她的家人屠戮殆盡。
為了活命,她只能裝死,躺在敵人堆中不吃不喝不動,硬生生待了五天時間。
哪怕屍體發臭,蠅蛆遍地,口干舌燥,苦不堪言,她也沒有暴露。
最終鐵膽神侯剿滅劫匪,并從死人堆中將她救出。神候欣賞她的堅毅、忍耐和智慧,因此將她收為義女。
聽完神候講述的故事,海棠、段天涯都很動容,沒想到彼此的身世都如此悲慘。
“義父,那你又為何會收下一刀呢?”段天涯好奇的問道。
“其實一刀的身世很神秘,他也不愿意跟任何人講,所以我所知道的也很少。”神候解釋道。
“以護龍山莊的消息網,難道您也查不到他的身世?”海棠驚訝的道。
護龍山莊的消息網遍布天下,可以說天下大事盡在掌握中。若是連神候也不知道一刀的底細,那也未免太神秘了。
“當然能查到。”神候擺擺手,“不過只有四個字,但已經足夠了。”
“既然義父放心,我們就不多問了。”海棠懂事的道。
“能夠找到你們三個,是我一生最值得自豪的成就。”神候點頭道。
“義父武功天下無敵,甚至打敗不敗頑童古三通,將他至今囚禁于天牢中,這樣的成就才是最難得。”段天涯說道。
“將武功練到絕頂是難,但是能有一雙慧眼,找到青出于藍的弟子就更加難。”神候解釋道。
“義父既然如此看重我們,為什么不自己教我們武功,而是讓段大哥遠赴扶桑學習伊賀派忍術,讓一刀拜入絕情山莊學習絕情斬,讓我跟無痕公子學習琴棋書畫、醫術星象呢?”海棠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要的是四個各有專長,各有本事的人,而不是我的四個影子。”神候解釋道。
項南心中卻知,鐵膽神侯之所以不教他們武功,完全是為了防著他們一手。
他熟知三人的武功底細,但三人卻對他一無所知。因此一旦交手,他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他們三人齊上,恐怕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就像《風云》中的雄霸,教三個弟子的時候,都留了一手,沒把武功教全。而且最強的武功,三分歸元氣,更是一點都沒教。
也正因此,當三位徒弟反叛他時,他輕易就將他們三人擊敗。若不是聶風、步驚云另有奇遇,學到傲寒六訣、劍二十二、摩訶無量等等武功,根本不是雄霸的對手。
“原來如此。”項南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之所以不教我們武功,是怕我們摸透你的武功底細。如果有一天你要除掉我們,我們都將是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一刀,你怎么總把事情想得這么悲觀?義父對我們恩重如山,他怎么會……”海棠一聽,立刻反駁道。
在她心中,神候如同她的親生父親一般,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神候有朝一日會殺他們的。
“重不過皇上一句話。如果皇上讓義父殺我們,我猜義父絕對不會留情。”項南看了海棠一眼道。
“你說得不錯。”神候點了點頭。
“我還是相信世界上美好的東西多一些。”段天涯卻依舊選擇相信神候。
“不怪你們,如果你們知道一刀學習絕情斬的經歷,就知道他為何會這么想了。”神候解釋道。
原來學習絕情斬的過程非常殘酷。每一年,絕情山莊的弟子都要捉對廝殺。而對手正是自己的好朋友。每年朋友之間都要自相殘殺,只能活一個。
連續七年時間,一百二十八人,最后只剩一個。而這個人就是歸海一刀,他最后要殺得人,就是自己的師父霸刀。
歸海一刀的心,就是因此變得冷漠無情,從而領悟絕情斬“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絕天、絕地、絕神、絕魔,天地之間,唯有我刀”的心法。
也因此,他對一切都保持懷疑的態度,哪怕是對義父鐵膽神侯,他也不會百分百的信任,始終保持戒心。
“一刀殺了自己的師父?”海棠驚訝的道。
這在武林中可是大忌。
“可以這么說。”神候點點頭,“兩年之后,有人在街頭看到霸刀,他成了一個賣水果的攤販,絕口不提武功,也絕對不再用刀,就連削水果都是伙計代勞,每天只是陪老婆、抱孩子玩。”
“看來他又重新找回了情義憐愛親友。”段天涯點頭道,“希望有朝一日,也像他一樣,能把手中的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