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狗酒吧是真的臟,濃郁的腳臭味,刺鼻的劣酒味,惡臭的尿騷味,劣質的煙草味……混合在一起,組成了這鍋臭味大雜燴。
“我們應該把那只砂皮狗用麻袋套過來,這里的味道它一定喜歡。”阿飛咧嘴一笑,他沒有嗅覺。
“淦,你們這里的人都不洗腳的嗎?”白木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洗腳?真是新鮮的詞,我快五年沒有聽過這個詞了,我打賭這個鎮上拉完屎,愿意擦屁股的人不超過一只手。”雨巴惡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真是一群人才。”白木擦了擦鼻子,向酒吧內部走去。
“站住……武器。”門口一個啃著雞腿的高大胖子,伸出油膩的手對著白木勾了勾手指。
“這里的規矩,進肥狗酒吧不允許帶武器,這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點!”雨巴在一旁解釋道,或許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武器的緣故,去別的酒吧打架吃虧。
“我沒有帶武器。”白木攤了攤手,反正自己的鏈刃藏在衣袖里,別的東西都在阿飛肚子里。
這胖子卻咧嘴一笑,對著白木右手勾了勾,白木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吸引力,手不自覺的就被牽引的向上抬去!
“你騙不過肥牙的。”雨巴解釋。
“磁遁?”白木嚇了一大跳,這鬼地方還有血繼限界忍者?
不過磁遁好像也不是砂隱村風影一脈的專屬血繼,原著里雷之國特洛伊,菜之國磁牙也都會,只是沒那么強大。
這也能說明,這個無神鎮還真是臥虎藏龍。
“嘿嘿,交出來,進去喝酒。”肥牙攤出一只肥手。
“我自己放,別弄丟了。”白木很嫌棄的看著他滿手肥油,解下手臂上的屠刀鏈刃,自己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放心,肥狗這點信譽還是有的。”雨巴也做了保證。
可能這個磁遁肥牙能力并不強,阿飛肚子里的武器并沒有感知到。
兩人穿過嘈雜的人群,跨過橫七豎八的腿,走到柜臺前,雨巴屈指用力扣了扣桌面,大聲吆喝這才壓過了周圍的吵鬧聲:“喂!肥狗!來客人了!”
柜臺內一個長得干干瘦瘦的中年獨眼男人,頭也不抬的冷冷回了一句:“先把欠的酒錢還清了再說。”
“這就是肥狗?瘦狗才是吧?”阿飛嘴很快,白木捂都來不及,幸好肥狗老板壓根沒有抬頭,不知道這句話是貓說的。
“我爺爺叫肥狗。”干瘦老板繼續用著臟的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抹布擦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木質酒杯。
“吁~還是個祖傳的酒吧。”白木吹了個口哨。
“拜托老伙計,我沒看見這次我帶了朋友嗎?別讓我丟了面子行不行?”雨巴懇求道。
“先還酒錢。”肥狗面色冷漠,壓根沒有動搖。
“讓我來吧,兩瓶好酒,一碟烤豌豆。”白木在柜臺上一字排開九張千元大鈔。
這點小錢有些是路上小鎮用銀票兌換的,有些是那些浪忍尸體上搜的。
肥狗老板眼中并沒有任何差異,仿佛見慣了肥羊被宰的場景,一聲不吭的收起臺面上的九千兩鈔票,轉身拉響了一個鈴鐺,對著廚房喊了一聲:“兩瓶麥芽酒,一碟烤豆。”
之后便不再理會兩人。
“別想著摻水,我練水遁的,淡了一點都嘗得出來!”
雨巴丟下一句話,帶著白木坐到了酒館的角落里,這里是氣氛最差的地方,只有喝悶酒的蠢貨才來過來坐,所有人來酒館就是圖一個熱鬧,幾乎都圍在一個破木臺周圍哄鬧著,所以這張桌子還算的上干凈。
“九千兩就兩瓶麥芽酒?你這是欠了多少錢。”白木皺了皺眉頭,就算前世黑店九百人民幣,也該弄兩瓶假洋酒了吧?
“呸,我倒是想多欠點,肥狗樂意嗎?我就欠了兩千兩,現在酒有多貴你是不知道,外面在打仗,糧食本來就緊張,吃都吃不飽,更別說釀酒了,再加上世道混亂,那群該死的貪婪的商人也不愿意出來經商,我們這邊又不產酒,當然貴了!”雨巴惡狠狠的解釋著。
這么一解釋白木就明白了,前世戰爭年代為了保證糧食充足,甚至會下禁酒令,不過火之國向來富庶,還沒有窘迫到這個地步。
這里酒貴的原因多半是商人們經商不安全,不愿意前往高風險地區,每次出門都要雇傭不少忍者,提升了很多成本。
白木在來的路上,殺了不少浪忍和流寇,也見到了不少被掀翻了的商隊馬車,里面有很多碎掉的酒瓶子。
很快兩瓶麥芽酒和一碟烤豌豆就被擺在了餐盤上,竟然是由一個小麥膚色的女孩,容貌頗為精致,邁著修長的雙腿端了出來。
“噢!混蛋,快看,香吉手里端著什么!”
“哦……一整瓶的麥酒!”
“嘶……我已經快五年沒有見到有人點一整瓶的麥酒了……”
“我十年……”
“是兩瓶……”
“我的卯之女神啊……我們應該向它鞠躬致敬!”
整個酒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抿著干涸的嘴唇,注視著女孩香吉手里的酒瓶,眼神隨著晃蕩的明黃色液體不斷的蕩漾著,紛紛鄭重的彎腰致敬。
咕咚咕咚,咽口水的聲音就像是海濤聲一般。
“兩瓶酒而已……至于這樣嗎?”白木都覺得自己像個土老帽肥羊牯。
“你不明白這酒的意義,它向往著自由。”雨巴貪婪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緩緩走來的香吉,就像餓極了的鬣狗盯著一塊爛肉。
“老巴,你真是走了狗屎運,撿到這么只肥羊。”香吉根本沒有任何服務態度,惡狠狠的將兩瓶酒戳在桌上,又把烤豆子往桌上一拍,豆子震的滿桌子亂滾,掉在地上很快就被老鼠叼走了。
“背運走完了,總該有些好運的,不是嗎,小香吉?”雨巴壞笑著,手不老實的從桌下,伸向了香吉結實的大腿。
唰!
白木都沒見到發生了什么,雨巴手背上已經多了一道血痕。
香吉將一把磨的發亮的苦無重新插回到了長筒靴子中,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甚至沒有任何憤怒的神情。
“哦,該死的小野貓,你的爪子又快了!”雨巴連忙從衣角撕下一塊臟兮兮的布條裹在手上。
“是你的身體又銹了,刀都換成酒喝的懶狗!”香吉不甘示弱的回罵了一聲。
“干!我的刀幫我保管好,做完這一單我就回來贖!”雨巴很喜歡白木剛剛說的這個字,覺得很有氣勢。
嘭嘭兩聲,香吉用盤子砸飛了麥酒瓶的蓋子,無數泡沫立刻從瓶口涌了出來,點點滴滴的麥酒濺了兩人一臉。
哦~~~!酒館一陣浪潮般的低吼,仿佛麥酒是噴在了他們的臉上,看向白木的眼神也越發貪婪,只可惜他已經戴上了紅色的肥羊徽記。
香吉邁著兩條長腿轉身離開,這是她一輩子走的最順暢的一條道,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那兩瓶麥酒上,香吉經常看得見,整瓶的麥酒可不是年年都開。
“不瞞你說,我喜歡這丫頭。”白木抹了一把臉上的麥酒,毫不掩飾的對雨巴說道。
“是這副狂野的味道嗎?所有人都喜歡香吉,不過你要是想對她用什么下作的手段,他的肥狗老爹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痛苦。”雨巴伸出手指抹干凈了桌上溢出來的酒液,塞進嘴里貪婪的吮吸著,露出來極為享受的表情。
“切,你看我是這樣的人嘛?”白木笑了。
“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真正的惡棍,哪怕外表偽裝成單純的孩子,你的眼神里都是變態,罪惡的你屬于這里!”雨巴邪惡的笑著,露出一口爛牙。
“我感覺打碎你兩顆門牙還不夠。”白木比了一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