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這個曾經站在忍界巔峰的強者,應該是坐在冰冷的石座上,陰暗空曠的大殿里,擺滿了猙獰的雕塑,骷髏和鮮血點綴著這里的昏黃。
這才符合忍界最強大的暗殺者的稱號。
然后這座高塔最頂層的房間,卻完全跟白木想象中的不一樣。
溫暖明亮的像是最頂級的和式溫泉館,木質的地板,紙質的屏風移門,端著酒壺穿著和服來來去去的傳統歌姬。
白木覺得自己要見的更像是某個享受生活的大名,而不是名震忍界的殺神半神。
“請閣下寬衣。”一名身影矯健,一看就是暗部好手的影衛攔住了白木的去路,手里還捧著一疊傳統的男式和服。
“下面都檢查過了,還要再來,還真是麻煩……”白木扯了扯嘴角,放著一群人的面脫光了換上影衛提供的衣服。
“請戴上這個。”影衛又拿了出來一副金屬鐐銬。
“沒必要這樣吧……阿蛇?我要見的人是半神,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娘們?要不再給我找條貞操褲穿上?”白木眼角瘋狂抽搐。
影衛冰冷的盯著白木:“如果你是我們村子的人,你的舌頭已經掛在二樓里了。”
“得了吧……換我是你們村子里的人,早就跑的沒影了。”白木老老實實的伸出雙手,戴上了沉重的鐐銬,一道晦暗的咒文亮起,雙手就與查克拉絕緣了,也就是說,沒辦法結印了。
一個忍者扒干凈了武器,雙手也被封印,基本就可以廢了一大半,可以說山椒魚半藏為了自己的安全,謹慎到了極致。
“怎么樣?行了吧,要不要讓我把屁都放干凈了再進去?我剛剛吃了烤紅薯可臭了!”白木攤了攤手。
影衛面無表情,檢查了一番之后,這才后退放行。
穿過了幾間鋪著榻榻米的和室,每一個道門后都會守著兩名暗部影衛,確保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白木終于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男人,戴著全包圍的呼吸面罩,白色的長發披在身后,穿著一件居家的和服,像是一只垂暮的巨獅,正襟危坐的跪坐一張小桌前,桌上擺著一壺清酒,還有一疊撲克。
顯然白木來之前,他還跟人打著牌。
白木絕望了,那腳丫子懟自己屁股的坐姿是他最討厭的。
“請坐,聽說閣下帶來了我需要的東西?”半藏口中傳出了冷酷的聲音,一如站在忍界巔峰的黑暗強者。
“沒錯。”白木拉開布袋,露出了長門蒼白的臉,因為怕半藏懷疑,黑棒都植入在了皮下和大腦中,外面是看不出來的。
“還有一個女人呢?”半藏居然提的是小南。
白木明白,這是買賣東西時最基本的小花招,不能一直詢問自己看中的東西,會被人漫天要價。
“那個女人啊……被這個殘廢斷后逃走了。”白木大剌剌的坐了下來,將長門的腦袋杵在桌上。
“一個人頭兩千萬兩,你可以拿錢走人了。”山椒魚半藏冷漠的說著。
“不不不……你的情報不準,你都不知道這個殘廢有多厲害!為了殺掉他,我死了多少兄弟,嘖嘖……他們可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摯愛親朋……沒有個一億兩,我怎么回去跟他們的家人交代。”白木假惺惺的摸著眼淚。
山椒魚半藏盯著白木沉重的呼吸了十秒鐘,又看了看長門靜謐閉著的雙眼,對力量的渴求瞬間讓鮮血都在燃燒。
“五千萬,不可能再多了。”
“五千萬買一個死人頭……半神大人是多恨這個男人,還是這個人頭另有隱情呢?”白木伸出五指輕輕的叩擊著長門的腦門,饒有興趣的看著半藏。
“這里是一億兩火之國金票,帶著錢消失。”山椒魚半藏終于沒有耐心討價還價,雨隱村雖然窮,一億兩還是拿得出來,他只想立刻拿到輪回眼,事后干掉白木再把錢拿回來就行了。
“嘿嘿嘿……”白木伸出手指沾了沾口水,貪婪的一張張的點著。
山椒魚半藏也伸手抓向長門的腦袋。
白木卻手速更快的把腦袋拎了回來:“等等,你還差我五千萬兩呢。”
“我剛剛給足了一億兩。”山椒魚半藏怒視著白木。
“那一億兩是貨款,還有五千萬兩是給你保密的……”白木笑的像是貪婪的惡鬼。
“難道……你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山椒魚半藏渾身殺意像是冰針一樣的刺像白木。
“怕,怎么不怕……我們雇傭忍者最貪的就是錢,最珍惜的就是命,所以我來的時候,跟我的通靈獸說了,如果我死了,他就去告密,換金所可不止半神大人一個人在通緝這家伙,聽說木葉的根部對這個也有興趣哦?”白木嘴角勾起卑鄙的笑容。
嘎噠……
山椒魚半藏拳頭竟然在桌子上壓出了一個拳印,臉上雖然毫無表示,內心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別人或許認不出這是一雙傳說中的輪回眼,志村團藏肯定是認出來了,他們兩個對此都是志在必得,自己勢弱,萬一被志村團藏知道他得到了輪回眼,那樣麻煩就會一堆堆的接踵而至。
“怎么樣?半藏大人?忍者世界,情報可是很值錢的。”白木舔了舔嘴唇。
“你是我見過最貪婪,也是最作死的人,你敢在我半神眼前的雷區起舞,相比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如果半藏有輪回眼,他眼中的殺意已經能把白木活活剮死。
“多謝夸獎,我會珍惜花光你給的每一分錢。”白木笑的燦爛。
山椒魚半藏又從懷里數出五張金票,重重的拍在桌上,留下了淺淺的掌印。
“嗯嗯……美麗的鈔票,它是你的了。”白木隨手將長門的腦袋拋給半藏。
“哼,小鬼……記得睡覺的時候把窗戶關好。”半藏抓著長門的腦袋冰冷的威脅著。
“哦……多謝半神大人的好心提醒,我這里還有一些情報,或許對你有幫助。”白木貼身收好了鈔票,嚴肅的說道。
“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閉關鎖國的雨隱村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收入,坐吃山空的半藏對這一億五千兩也是非常的肉疼。
“哦……你把我當作什么人,眼里只有錢的吝嗇鬼嗎?這個情報免費奉送!”白木的眼神真誠至極。
“講。”
“唔……這個人頭……好像還活著……總感覺半夜盯著我。”白木突然慫慫的縮了縮肩膀。
“活著?什么意思?”半藏皺眉道。
“就是一種感覺……特別是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白木也說不清楚的樣子。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半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已經等不及要研究一下輪回眼了。
“嗯,話說,要一起打會牌嗎?我賭一百萬兩。”白木指了指桌上的紙牌。
“好的,打牌我可從來沒輸過。”山椒魚半藏放下了長門之顱,開始理牌。
半天之后,白木一臉衰樣的離開了高塔,從照美冥那里沾來的霉運還沒有消干凈,一會功夫就輸給了半藏兩千多萬兩。
斬雨的良人已經在門外等了許久,不是擔心白木,而是害怕他漫天要價,最后連累到自己。
“怎么樣……你向半神大人要了多少錢?”
“小錢小錢,區區一億五千兩。”白木掏出厚厚的這個金票在手里拍了拍。
“居然……”良人看著白木手里的錢愣了愣,他一輩子都沒見到過這么多的錢。
“賺了錢就要過上體面人的生活,良人兄弟,帶我去你們這里最好的酒館快活快活?我請大家。”白木壞壞的聳了聳眉毛。
“……我跟你也沒那么熟吧。”良人很想拒絕,生怕半神要殺他的時候,自己心里會過意不去。
“走啦,我感覺整個雨隱的姑娘都在等著我們去滋潤。”白木勾著良人的脖子就往外走。
而半藏已經躲回了自己的臥室里,屏退了周圍所有的人,只留下來一名心腹,讓他帶去死牢里帶來了一名雨隱叛忍。
半藏可不敢直接把輪回眼往自己眼眶里按,必須找一個人實驗一下。
一名渾身是細密傷口的中年叛忍從地牢里提了上來,帶到了半藏的屋子里,四肢都用鐐銬鎖住,半跪在了地上。
“半藏……呵呵……呵呵……你這種膽小鬼居然還有膽子見我嗎?什么半神,半狗而已,因為一條狗都比你有膽量!”
“大爺跟著你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大爺我不怕死!殺了我吧,把我的腦袋掛在塔上,就算你躲進你的狗窩去,我也要用我的靈魂罵死你!半狗!半狗!!!hei~腿!”
中年叛忍用著沙啞的聲帶,聲嘶力竭的咆哮著。
聽著羞辱人的咒罵,半藏卻異常的平靜,屏退了所有人,像是面對自己的老友一樣開口道:“雨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從我從訓練營里出來,向曾經的半神宣誓效忠,整整二十年!”這個叫雨荊的男人厲聲回答道。
“二十年,我們身經百戰,為了成為忍界第六大忍村,我們一路從瀧之國殺到了鐵之國,我們戰敗了五大村外的所有村子,我也獲得了半神的稱號。”山椒魚半藏的身影忽然變得高大,須臾之間,雨荊甚至以為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半神回來了。
“我以為我們已經足夠強了,不再是五大國任意蹂躪的小國,是時候從五大村手里奪取更多的資源,于是我向木葉宣戰……”
“事實證明我錯了,他們的強大遠超了我的預估,我個人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扭轉整個戰局,我發現這個忍界終究是血繼限界掌控的忍界,以凡人之力根本無法登天。”半藏看著窗外的雨幕,眼中盡是落寞。
“我老了,身體機能在不斷的下滑,實力巔峰時做不到的事情,我現在更加做不到。”
“……”雨荊根本沒想到半藏會對他說這些,抬頭望去,半神的側臉居然已經出現了層層皺紋,他從來沒有這么冒犯的看過他,原來他們崇拜的半神也老了:
“可是……我們至少戰斗過了不是嗎?我們的戰斗是有意義的,原來的五大國能在雨之國境內毫無忌憚的通行,對平民施虐,如今至少他們已經不敢在踏入我們國家……”
“還不夠!!我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不想每天都看著這讓人發爛的雨!我要去陽光之下!我要踏足這個忍界的巔峰,我不要做半神,我要做忍界之神!!!”半藏捏著拳頭怒吼著。
“半神大人……”雨荊看著那個身影,仿佛那個熟悉的半神回來了,雄心壯志再次降臨在他的頭上。
“有什么是雨荊能為你做的,我的性命永遠隨時為您付出!”
他們罵半神,是恨他的膽怯,是恨他的懦弱,是想回到那種刀光血影的生活,而不是龜縮在這個鳥不拉屎的村子,看著鞘中刀劍生銹。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半神,他雖然腐朽,也是自己曾經的信仰。
“很好……”半神提起了長門的頭顱,讓輪回眼與雨荊平視著。
“這是……”雨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睛,光是看一眼就會讓人的靈魂都攝入其中。
“傳說中六道仙人的眼睛,能夠看穿過去現在未來的眼睛,擁有無岸的偉力,如果我能擁有它,將會輕而易舉的登臨忍界巔峰,帶領雨隱村重新崛起于忍界!”半神眼中充滿了野心。
“……半神大人要我怎么做?”雨荊不明白。
“安上這只眼睛,告訴我感覺。”半神謹慎無比的對待著,甚至不敢強行對雨荊換眼,生怕他擁有六道之力之后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只能用自己假裝出來的雄心,重新喚回他的忠誠。
“……是!”雨荊二話不說,嘎吱嘎吱的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了下來,咬著牙不發出一絲痛嚎。
半神也從長門的眼眶里取出了一只輪回眼,塞進雨荊帶血的眼窩里,然后警惕萬分的看著他,急切的問著:
“怎么樣,什么感覺,能否感覺到力量?”
“……沒有,它在吸取我的查克拉,好快……”雨荊皺著眉頭,感受著全身的查克拉都向眼窩涌入。
不過半分鐘,他又大叫起來:“查克拉已經枯竭了……該死!它在吸我的血肉……”
“啊啊啊啊……快把它拿出來!”
雨荊原本健碩的身體仿佛像是被插了一根吸管的橘子不斷的鼓動著,被人生吞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的想把輪回眼摳出來。
“不!不許拿出來!”半藏直接一腳上去踢斷了雨荊的手腕。
“啊啊啊啊……”雨荊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哀嚎著,皮膚肉眼可見的正在塌縮,身體越來越干癟,身處壯年的他,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被吸干了血肉,成了一具百歲老人般枯朽的軀殼。
輪回眼啪嗒一聲從他的眼窩里掉了出來。
“該死……果然沒辦法直接移植……”半神咬著牙恨道。
雨荊已經是地牢里最強的叛忍,身體也處于忍者的巔峰,查克拉量比自己也就少上一半而已。
如果他只能撐三分鐘就被吸成人干,那么自己也不會強太多。
“該死,該死,該死!”半藏恨恨的摔打著房間里的酒瓶。
明明獲得了忍界最厲害的血繼限界,卻因為身體原因沒辦法移植,就像是一個太監獲得了世上最美的女人青睞,卻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樣憋屈。
“來人,把他處理掉。”半藏收起來長門頭顱,命令影衛處理掉雨荊的尸體。
兩個影衛進來之后,看著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雨荊,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團皮包骨頭的人干,內心也深深一震,沒敢表露出半點異樣,抬著尸體就轉身離開。
看著影衛離開,半藏陰沉著臉,又將輪回眼塞回了長門的眼窩。
就在這時,長門的腦袋忽然一陣抽搐,像是活人一樣睜開了眼睛,又張了張嘴巴,仿佛有什么要說的一樣。
半藏嚇了一跳,往后一躍抽出了鐮刀,警惕的看著長門的頭顱,厲聲喝道:“裝什么神,弄什么鬼!你活著都被我炸成殘廢,死后我又回怕你什么?”
“過去……現在……未來……六道輪回之中,我無所不知,你想要問什么……”
長門的口中傳出了沙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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