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人潮涌動,
季路幾人都愣住了,然后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立馬轉換了方向,往書院藏書樓走去。
藏書樓里,
姜牧手里捧著一本書慢慢品讀,季路,顏子淵以及王富貴和城陽公主四人有些拘束的走了進來。
“拜見院長。”
姜牧抬起頭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禮了,坐吧!”
幾人拘謹的坐在姜牧對面,都不敢說話。
姜牧笑了笑,問道:“季路,你說說,你是為什么要替顧風出頭的。”
季路執禮道:“義之所致。”
“好,”姜牧點了點頭,又望向顏子淵,問道:“顏子淵,你呢?”
顏子淵回答道:“啟稟院長,剛開始弟子只是覺得,學宮不應該被外人所影響,后來,便是因為猜到這件事情應該是院長您默認甚至于支持,所以,弟子膽子也就大了一些。”
“你倒是大智若愚。”
姜牧笑了笑,說道:“你們猜得不錯,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授意的,也是我在背后安排城陽公主施為,具體什么原因就不跟你們說了。”
“你們是學宮第一批弟子,將來也會是學宮的代表,這一次去弘農,我希望你們能夠展現出我學宮的風采,當然,你們不用擔心,不論鬧出什么事情,都有我擔著。”
季路和顏子淵對視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道:“弟子明白了。”
“嗯,”
姜牧又望向季路說道:“我有一劍,名為浩然劍,我希望你能夠繼承下去。”
季路心里一跳,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道:“弟子定不負院長期望!”
姜牧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很驕傲,但是還不夠,我希望這一次去弘農,回來之后,你的驕傲足夠入后山,我等你!”
季路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有一種出門就被天上掉餡餅給砸中了的感覺,心潮澎湃著,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同樣的,
另外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眼里充滿了羨慕,
我在后山等你,
這句話,
看似簡單,可這是當代文圣說的,這是稷下學宮院長說的,
稷下學宮后山那是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很清楚,自稷下學宮現世以來,能住后山的,都只有院長和院長的親傳弟子。
但,這一代的院長不一樣啊,
這可是文圣,
這可是兩指殺大宗師的文圣,
傳聞中可能天下第一的姜院長!
這么一句話,
不就是意味著,季路已經半只腳踏入了后山,已經是院長的預備弟子!
說一步登天一點不為過,
以如今姜牧的地位,
他的親傳弟子,地位甚至比朝堂公卿還要高。
親傳弟子啊,那就是秉承姜牧意志的人啊!
說是一步登天,絲毫不為過!
姜牧又將目光放到了顏子淵的身上,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呼吸都再一次屏住,特別是顏子淵,身體已經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姜牧緩緩說道:“子淵,你曾經是白鹿書院的教習,是為何來學宮的?”
顏子淵愣了一下,說道:“是因為聽了院長您的圣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之后便一朝頓悟,入了大修行之境,便來到了學宮!”
“原來如此,”
姜牧點了點頭,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看到顏子淵的第一眼就覺得莫名有些聯系,原來是因為這份因果。
他之前也就看出來了的,
這顏子淵的浩然正氣,與他的浩然正氣相似度很高,契合度也驚人的高。
“你可入后山。”姜牧望著顏子淵緩緩說道。
霎時間,
四人都瞪大了眼睛,
顏子淵也是驚了一個哆嗦,吞了吞口水,急忙跪在地上,道:“弟子子淵,拜見老師!”
姜牧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我不喜歡講這些虛禮,入我門下,也沒有那么多規矩,只需要記住知行合一便好。”
說到這里,姜牧愣了一下,緩緩望向了窗外。
稷下學宮山下。
顧氏一行人狼狽下山,剛到山下就看到一個錦衣老者靜靜地站在小路上一動不動。
這老者正是顧氏大長老顧天贏。
顧云等人一見到那老者,急忙喊道:“大長老,您怎么在這里,剛剛我發信號……”
話沒說完,
顧云一行人就愣住了,
也沒敢再上前,
因為他們這才休息到,就在顧天贏面前半尺處,漂浮著一根小木棍,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天地元氣,就仿佛是自然而然飛在那里。
而顧天贏就站在木棍前,額頭上不停地冒著冷汗,卻連擦一下汗水都不敢。
終于,
顧天贏再看到顧云一行人雖然狼狽,但每一個都是活著下了山,松了一口氣,朝著木棍躬身一拜,道:“多謝姜圣慈悲。”
那漂浮在面前的木棍嗡鳴了一聲,然后緩緩消失在空中。
顧天贏大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顧云一行人十分詫異的跑過去,扶住顧天贏,疑惑道:“大長老,您這是怎么了?”
顧天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頹然道:“終于明白為什么畫中仙吳生,堂堂一代大宗師,居然被一根棍子嚇得躲進學宮,這棍子是真要打死人啊!”
顧云等人面面相覷。
顧天贏急忙站起來,說道:“走,回弘農!”
“大長老,顧風不管了?”顧云疑惑道。
顧天贏沒好氣道:“沒看我連學宮的山都上不去嗎?姜圣的意思很明顯了,這件事情,他可以不插手,但我顧氏也只能讓年輕一輩出面,你們……能進學宮把顧風抓出來?”
藏書樓里。
姜牧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那根桃木棍子就飛了回來,落入手中。
姜牧將木棍遞向顏子淵,說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給你一個禮物,就送你這根棍子吧,以后打架就用它,別拿掃帚了,免得別人還以為我學宮窮得買不起武器呢!”
顏子淵幾人看著那根木棍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這可是傳聞中嚇得大宗師躲進書院的那根棍子啊,
如今江湖傳聞中的當頭一棒,
“老師,這……太貴重了,弟子不敢收!”顏子淵說道。
姜牧笑了笑,說道:“不過一根棍子罷了,是因為在我手里才被世人稱為當頭一棒,本質也就是一個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