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只丑陋猴王的吼叫,我們頭頂的樹海瞬間沸騰起來,伴隨著“吱吱”的群猴嚷叫,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里面噼里啪啦的砸下來。
一瞬間我們被打的措手不及,石頭、樹枝、還有一些罐頭盒子,非常凌亂,所有人都開始抱頭鼠竄。
大頭被一個不知道什么上的金屬配件砸到了頭,一下子火大起來,罵了一聲,端起槍就要朝上面打,卻被漢生攔住,搖頭制止道:“別打槍,走的還不夠深,容易被外面的護林人聽到。”
“那怎么辦?”大頭有氣不能撒,郁悶的瞪著樹上。
“用火。”小何已經快速撿起起幾根粗大的樹枝,經他一提醒大頭眼睛一亮,邊躲著頭上的攻擊,便從包里掏出酒精燈澆在上面,用火機點燃。
隨著幾根火把相繼豎起,頭頂的猴子開始變得急躁,“吱吱”的叫個不停。
大頭把火把分給老槍西河他們,幾個人揮舞著,逼迫那些猴子紛紛從樹蔭里跳出去,在稍遠一些的枝杈上蹲著亂叫,抓耳撓腮,不敢近前。
“你再牛逼啊。”大頭見火把好使,來了精神,一頓口吐蓮花。
一些大個的猴子從樹上落了地,手腳并用的在我們周圍徘徊,雖然攝于火把不敢太放肆,卻也顯得并沒有那么恐懼,似乎在打量我們。
我心里吃驚不已,這他媽哪里是猴子,分明是軍隊啊。相互配合熟練,這種圍攻的戰術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先前是誰遭了秧。
此時一聲震懾人心的尖叫響起,先前那只面目猙獰的猴王又站了出來,發出一聲信號,所有猴子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大頭默默的從前面退回到隊伍里,訕訕開口道:“他娘的,還有加buff的。”
“這邊。”棲霞叫了一聲。
就在我右邊,望過去只見幾只猴子已經不知不覺的摸了上來,那些猴子動作靈敏,攀著樹枝就順了下來,正偷偷的靠近我們的背包,一只猴子甚至已經抓到了拎手。
棲霞預警的同時,整個人也已經沖了上去,隨手從兜里掏出甩棍甩開,照著猴子抽下去。
沒想到那猴子根本不懼人,身手矯健的躲了一下后,死心不改的要繼續伸手去抓背包。
畢竟棲霞和趙敏還是不同,身體好僅限是常年野外體力異于常人,可也不像老萬他們那種隨時掉頭的買賣,手下都帶著功夫,所以一個措手不及,讓猴子鉆了空子,撈著了書包帶。
就在它要將背包提起來的剎那,我身后的領帶反應迅速,一把短刀嗖的從猴子胳膊上劃過,飆出一串鮮血,猴子驚聲尖叫,顧不得其他,被枝杈上的其他猴子拉了回去。
場面先是一靜,繼而瞬間沸騰起來,所有的猴子都站起來舉著雙手“吱吱”的吼叫起來,鮮血激怒了它們,隨時要朝我們撲過來。
我心里一凜,這群猴子數量至少也有個上百只,真要和我們拼命,就算不死,我們幾個多半也要負傷,明顯劃不來。
“不行就開槍吧。”我盯著猴群沉聲道。
“你們守好行李。”
此時漢生默默開口,眾人轉過頭去,只見他已經的從身上取下一個黑色絲絨袋子,從里面倒出一截擦拭干干凈凈的亮白槍頭,擰在一截槍桿上,發出金屬的冷冽聲響,而后朝我看過來,一咧嘴:“我去宰了那只猴王。”
說罷整個人已經拔地而起,從當下的小土坡上沖降下去,直接反撲向那支猴王。
火候幾個人都愣住了,大抵是想不明白,避都來不及,怎么還有人硬著頭皮上去。
我們即無奈又習以為常,我反應過來吸了口氣叮囑道:“小何盯著漢生,萬一,有危險,你就開槍。”
小何點點頭,我又轉頭對其他人道:“我們只需守好行李就行。”
話音未落,那邊爆發出更加刺耳的叫嚷聲,接著猴群就向我們沖了下來。
我遠眺望去,不少猴子已經倒在漢生沖刺的路上,各個一擊斃命,沒有能躲開他的一槍。
火候幾個人看在眼里,臉色變換,我心里冷笑,這何嘗不是漢生對他們的一種震懾,殺猴如此,人又如何,想必打死他們也想不到,一向人畜無害樣子總是露著一口白牙的家伙,出手是如此的冷酷。
不容我多想,猴群已經沖了過來,大頭收起槍,一邊罵著一邊揮舞著火把砸上去,那些小點的猴子還是很懼怕火的,都尖叫著躲開,對大猴子的震懾就要弱上許多,只有被火焰燒著的時候才會跳出去。
黑光一閃,一只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個猴子跳將過來,尖銳的爪子抓向我的臉,我心里一驚,這要給抓到就算不被扣出眼珠子,也要皮開肉綻,當下顧不得,一個閃身向一旁撲過去,在地上一滾,躲過了攻擊,不過那猴子落地的同時,也被緊跟著我的領帶撞了個滿懷。
見它要逃,一手撈起猴子尾巴,爆發出那個干瘦體格不該有的力量,以一記亂披風將猴子摔到地上,當即把對方摔得七葷八素,在地上撲騰兩下沒起來。
越來越多的猴子沖下來,火候身上已經掛了彩,胳膊上被咬了一大口,老槍臉上也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疼得他齜牙咧嘴。
大個猴子及其兇狠,足可以說是悍不畏死,你踢它一腳,就順勢抱在你的腿上,張嘴胡亂咬下去。給它一巴掌就會被撓在手上,怎么也要帶塊肉下來。
他們隊伍里Q是身體最好的,西河手下帶功夫,屬兩個人最猛,頂在前面,不過也已經各個帶傷。
大頭罵了一聲,動了殺心,開始下“狠手”,手上的火把換成了鋒利的工兵鏟和從上面擰下來的扎槍,幾乎次次出手帶血,沒一會兒他身前就堆起了一片尸體,血霧繚繞。
那些猴子都沒死,不是被他砍上了腿,就是被扎破肚皮,鮮血和傷痛讓它們亂叫,一時震住了其余的猴子。
而領帶也沒手軟,或者說他壓根不知道什么是手軟,相比于大頭的大開大合,他顯得陰柔冷冽許多,不過殺力最恐怖,每一只撲過來的猴子全都死翹翹了,身上被開了血槽,尸體堆積在地上。
這回不止猴子,連棲霞和火候他們都傻眼了,隊伍里除了這三位殺神,還剩下小何,他槍法之準他們也是領教過的,再有就是我這個學過幾天刀的人,身前也躺下了幾支猴子尸體。
他們看我們的眼神中那些震驚和一絲恐懼,并不比猴子少。
我咧咧嘴,轉過頭沖他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