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綁架了隋煬帝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陛下,不是崩了嗎?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 開局綁架了隋煬帝 | 回唐等死   作者:回唐等死  書名:開局綁架了隋煬帝  更新時間:2020-12-27
 
至此,這一場皮影戲,緩緩落下了帷幕。

最后稚子們清脆的童聲,純凈無暇,徹底引爆了在場一千百姓的情緒。

每一個都淚如雨下。

他們來自大隋的各個州郡,流離失所才來到了萬民城。

許多百姓,沒有經歷過開春那場洪災,對《暴雨洪災》這出皮影戲做不到感同身受。

但十萬百姓,都經歷了這一次肆虐的疫病。

他們本以絕望。

可在絕望中,主公卻給他們帶來了一束光,讓他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劫后余生的壓抑感,仿佛隨著稚子們清脆的吟誦聲,宣泄了出來。

他們嚎啕大哭,親近者更是相擁而泣,紛紛念著主公和梁公的大恩大德。

在百姓嚎啕痛哭的時候,許牧從幕布之后走了出來,對著擴音話筒,沉聲念出了這出皮影戲的結尾詩:“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百姓涕零,紛紛跪拜在許牧面前,泣不成聲。

房玄齡也緩緩從幕布后走出,見到萬民城百姓如此感動的模樣,對皮影戲的神奇作用,愈發感到驚奇。

“難怪主公要如此推崇皮影戲,有此戲在,教化百姓,十萬百姓可如一人矣!”房玄齡感慨道。

這一次皮影戲,他還從中看出了主公那……極為內斂的才華。

隨口便能說出“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這樣的詩句。

如此才華,主公卻無比低調,非到必要時刻,從不愿意展露。

“想來主公覺得,詩賦只是小道爾吧。”房玄齡如此想著。

楊廣,在二樓也聽到了最后一句結尾詩。

心下略微震撼。

他的詩文水平,并不低,在歷代皇帝中,都是排得上號的那種。

但許牧這一句殘詩出來,卻讓他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能寫出此詩的人,必是心懷天下,囊括寰宇,志向沖霄之輩。

一時間,他目光幽幽,望著許牧,這個他以后要效忠的對象,神情頗為復雜。

裴矩和裴蘊已經被綁來了近一月時間。

許牧把他們連同工匠帶到萬民城后,便一直忙著處理疫病的事,沒有時間搭理他們。

兩個七十歲的老頭從最早的懷疑人生,到現在……悠然自得。

他們兩個都是經歷了世事沉浮的老滑頭了,數十年的閱歷,使得他們很快就適應了萬民城的生活。

不同于紅磚碧瓦,雕欄畫棟的石頭屋舍,神奇的暖爐,溫暖的棉被……

一個和他們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城池展現在了他們眼前。

隨后,他們便聽到了全城爆發疫病的消息。

兩個老頭本以為被賊子綁來,在深山中遭遇疫病,只能等死,結果沒想到……

許牧以及萬民城,展現了無比頑強的生命力和執行力。

一場可以覆滅整個州郡的疫病,居然被控制住了。

“主公府告知全城百姓,昨日疫病患者新增人數,依舊為零!”

一大清早,二裴的屋外,便有一個小吏奔走呼號,傳遞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

如今已值四月,還略微有些寒冷,七十余歲的兩個老頭子已經時刻離不開暖爐了。

兩人正圍著暖爐烤火。

聽聞外面小吏傳來的消息,兩雙眸子對視了一眼。

“弘大,已經第八天了,連續為零,這真是匪夷所思啊。”裴蘊輕聲感慨道。

弘大,乃是裴矩的字。

裴矩目光閃爍,緩緩站起身,透過玻璃,看向窗外:“滿城都用透明澄澈的琉璃做窗戶,許大郎……非同尋常啊。”

裴蘊翻了個白眼,冷哼道:“人家是反賊頭子,當然非同尋常!”

裴矩不可置否地一笑。

兩人這些天,一直被禁錮在住所里。

只能通過二樓窗戶了解萬民城的一切。

這里的道路規劃,和洛陽乃至長安都截然不同,屋舍架構更是如此,到處都是可以容納更多人居住的石頭建筑。

在兩人感慨的時候,房遺直戴著口罩,從遠處小步跑來,在樓下招手喊道:“主公請你們去看戲。”

這些日子里,除了看守他們的士卒外,他們能夠接觸的人,就只有房遺直了。

據說是萬民城總務司司長的長子。

初見此子,裴矩便被他鼓搗出的等高線比例尺這些東西給震驚到了。

他曾經略西域,重點研究過西域地形,深知地形刻畫對間諜工作的重要性。

卻從未找到一種方法,可以如房遺直所繪地圖這般,如此詳盡刻畫出地形。

高低遠近,一目了然。

漸漸的,裴矩便和房遺直交談上了。

隨后,才得知,這些繪圖方法,竟然都是出自許大郎之手!

之后的日子里,他們也逐漸從房遺直口中,聽到了許牧的諸多事跡。

知曉了萬民城的種種,竟都是系于許牧一人之手!

高產的糧食,新式的灌溉工具,神奇的水泥……

“看戲?”裴矩有些疑惑,忍不住皺眉道。

他本以為許牧召見他,是為了收服他,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看戲?

逸豫亡身的道理,他莫非是不懂嗎?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裴矩深諳此道,微微頷首,便與裴蘊一起,跟著房遺直一起前去萬民英雄紀念碑。

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離開禁錮之所,接觸萬民城。

“眼下是非常時期,主公吩咐,每個人出門都必須佩戴口罩。”房遺直從袖中取出了兩個口罩,交給了二裴。

二裴有些訝異,不過看到大街上來往的人,都戴著口罩,雖然極其不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戴上了。

在他們看來,戴口罩猶如蒙臉,乃是盜賊才會干的事。

他們飽讀詩書,人生在世,若非……是因為疫病,打死也不會把自己的臉蒙住。

“那個碑,竟有如此之高,是用來祭祀的嗎?”隔著老遠,裴蘊便指著萬民英雄紀念碑問道。

房遺直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那是萬民英雄紀念碑,你也讀過那么多書了,怎能用手指直接指它?此乃褻瀆英雄,若被其他百姓看到了,恐怕會直接打死你。”

裴蘊當即冷哼,表示自己正氣凌然,渾然無懼,然后……就看到幾個百姓一臉不善地走了過來。

連忙縮了縮脖子,躲在了房遺直身后。

房遺直哼了一聲,這才對那幾個百姓說道:“此人初入萬民城,還不知道規矩,還請各位見諒,下次我一定管教好他!”

這幾個百姓才點頭散去,只是臨走之時,還在嘀咕著:“六七十歲的老頭了,居然還不如一個十歲小孩懂事,這么大年紀,真活到狗身上去了!”

裴蘊聞言,老臉一陣羞紅,恨不得拿起路邊的石頭追上去找他們理論一番。

不過想想自己老胳膊老腿,他還是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萬民城,你第一不該得罪的,就是主公,第二不該得罪的,就是萬民英雄紀念碑。”房遺直瞥了眼裴蘊,少年老成,看起來畫風極其古怪。

裴矩卻是看的比較透徹,正因如此,對許牧更加感到震驚。

剛才那幾個百姓對眼前高碑的尊崇與維護,發自內心,極為深厚。

而按房遺直所說,他們對許牧的推崇,更在眼前高碑之上……

在萬民城十萬百姓中,許牧居然有如此威信……

有十萬百姓生死相依,何愁大事不成?

一時間,裴矩想了很多。

很快,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萬民英雄紀念碑前,被分發了板凳,和一千百姓一起,準備看今日場次的皮影戲。

這一次上映的,自然是關于這場疫病的戲,二裴初次見此戲,也被跌宕起伏的劇情給吸引住了。

全程跟著落淚。

其中以梁子秋為首的小吏,讓二裴最為動容。

“國家有此良吏,我大隋……何至于此啊!”裴蘊掩面悲痛道。

最后稚子們吟誦的《三字經》,同樣吸引了二裴的注意。

“此……為何人所寫?”裴矩忍不住問道。

他熟讀經典,卻從未聽過這等經文。

房遺直眨著眼睛,一臉傲然地說道:“當然是主公所寫,我還是第一個背誦出全文的呢!”

二裴陷入了石化之中。

又是主公……

從房遺直的口中,他們聽到了太多關于許牧的事跡了。

若非房遺直乃是十歲稚子,頗為純真,他們都要懷疑房遺直所說的真實性了。

“不止如此,主公還請來了王仲淹,親自教授萬民城的百姓認字讀書呢!”房遺直接著說道。

二裴對視了一番,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

“王仲淹?可是大儒王通?”裴蘊忍不住問道。

房遺直翻了個白眼:“不然呢?天下莫非還有第二個王仲淹不成?”

二裴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仲淹!

何許人也?

當世大儒,雖然才三十余歲,但其治儒學經典,學究天人,可為天下師!

曾講道洛水,天下學子,文壇宗師,都對其執弟子禮!

居然也被許大郎拐到了深山老林里,教授黔首百姓讀書識字!

和王仲淹比起來,他們本以為自己可以奇貨可居,但現在看來,自己大錯特錯了……

許牧不是因為太忙,才沒有來招攬他們。

而是因為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啊!

如此想著,裴矩心思復雜地抬頭看了眼萬民英雄紀念碑,但抬頭的時候,無意中的一瞥,卻讓他整個身子僵硬住了。

在距離萬民英雄紀念碑不遠處,有一個石頭屋舍,在二樓的窗戶邊,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張熟悉的臉……

讓裴矩身軀顫抖不已。

“這……這這這……”他嘴唇哆嗦,心中浮現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陛……陛下……下,不是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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