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雨滴落下與地面的血水混為一體,在地上凝出一個個血灘,猩紅的液體上映出了蒼白色少女的面容。
少女并攏雙膝蹲在血灘前,用手攪弄著血水,倒映中的景象隨著少女手指的移動支離破碎。
“還要等多久?”角都不耐煩的在旁邊一遍遍的清點尸體,生怕漏掉了哪個腦袋上帶賞金的小角色。
“快了,您的一億兩千萬兩就在路上。”西卡卡沒有回頭,將沾著血水的手指放入口中抿了抿:“別再檢查那堆沒用的尸體了,換不來錢的,他們的窮酸味都浸到血里去了。”
“哼。”角都將手上抓著的尸體丟在地上,濺起的血水沾濕了他本就被雨淋透的褲腳。
他拿了一條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后直接坐在了一張不屬于平民家中的高背木椅,仰著腦袋透過被轟穿的屋頂看著天上的圓月。
這里是一棟別墅,至少在二人來之前是一棟別墅,也是旗木朔茂的任務目標,一伙浪忍的根據地。
在野狼眾被剿滅后,這群自稱為“雨之國二十九忍眾”的非雨之國浪忍就占據了邊境一帶,行事風格比野狼眾要收斂一些,不過還是一樣難逃死亡的命運。
一直到圓月被烏云徹底的掩蓋,角都不耐煩地站起了身:“你的情報不會有錯吧?”
“嘩”地上的血水飄到了破裂的天花板處聚成了一個血球不斷地往下淌血。
角都雙眼微瞇,做好了戰斗的準備,眼前的少女總是和他一樣喜怒無常,不一定會因為哪句話或是哪個動作引起她的不滿而發生爭端。
但灰發的少女依舊以優雅的姿勢蹲在地上,看不出戰斗的意思,她的指尖點了點浮在半空的血球:“等血液流光,他就來了。”
“啪”,西卡卡話音落下的同時血球被滾圓的水球炸裂,血液混雜著雨水灑落到了地面。
西卡卡微抬手臂一把血傘出現在她手中擋住了落下的血與水,她偏過腦袋讓視線透過墨鏡聚焦在角都的臉上。
“血液流光了,這可是你說的。”角都攤了攤手,聲音從面罩下傳出。
看得出他很無聊,他沒有攜帶任何可以用來消磨時間的書籍,也不打算一遍遍重復的點數著箱子內的金錢。
“嗯,他來了。”西卡卡輕輕地嗯了一聲,甩了甩手血傘便化為血液融入她的手腕。
隨后空氣就陷入了寂靜,西卡卡呆呆地站著,角都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可是不管哪里都沒有旗木朔茂和大蛇丸的身影。
角都想到了些什么,不善的目光投向了西卡卡,同時咕囔了幾句聽不太清但顯然充滿了惡意的話。
“您為什么還不出手?莫非…是看不見他們嗎?”西卡卡好像是沒有感受到角都的惡意一樣,依舊背對著他:“旗木朔茂會使用一種秘術,叫做‘皇帝的新衣’,笨蛋是看不到他們的。”
角都收斂了惡意,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看來你很擅長編故事,也許曾經的你就是這樣通過故事來欺騙小孩,然后吸干他們的血液。”
這確實和忍界流傳的吸血鬼傳說有著相似之處,不過這只是傳說,并不是每個血巫都喜歡抽走小孩的血液,而且大多數血巫應該都不會擅長講故事。
血巫和黑巫的表現沒什么區別,都是信奉著神靈的狂信徒,區別只在于信奉的對象,沒有誰會指望狂信徒編故事,他們只會不停地歌頌著信奉對象的偉大力量。
血巫信奉血月之神,聲稱所有生靈的生命之源,血液,全都是源于祂。
而黑巫信奉古老年代統治著世界的大邪神,認為祂是力量的本源,世上唯一的真神。
略微理了一下腦內那得自無念的部分記憶與認知,西卡卡勾了勾嘴角:“所以,您想要聽我講故事么?罪人先生,我很喜歡講給您聽。”
角都閉上了被血絲覆蓋住眼白的雙眼:“也好,就當做是消磨時間。”
“.…..最后獵人先生殺死了大灰狼,小紅帽得到了外婆的所有遺產,和獵人先生愉快的生活在一起。”
西卡卡勾起了沾染了血腥味道的嘴唇:“故事講完了,還不算難聽吧?罪人先生。”
“哼,那個小紅帽還真是卑鄙,不過我猜她應該不如你。”角都冷哼了一聲。
這個故事還算精彩,但他聽得并不愉快,他總覺得眼前那不懷好意的蒼白少女在暗示著一些什么。
西卡卡沒有在意角都的后半句話,只是對前半句話做出了回答:“不一定哦,我覺得獵人先生更有機會成為最后的贏家。”
說到這她的眼睛彎了彎,輕捂紅唇像是在偷笑:“不過貪財的大灰狼一定是一無所有,還失去了自己僅有的生命。”
“那是因為它太自大了,如果它沒有小看小紅帽,從一開始就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占據主權,最后的贏家一定是它。”角都反駁了一句。
說完還頗有些不服氣的繼續道:“它吃了那么多人,有著豐富的經驗,而且一直都行事謹慎,不該在最后關頭大意,這不合理。”
西卡卡搖了搖頭:“沒誰可以保證自己永遠不會大意,不然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死亡,實力懸殊的戰斗終究是少數。”
她的視線移到角都臉上的面罩:“您覺得您永遠不會大意,永遠不會因為自己的經驗而出現誤判,這本身就是一種大意。”
角都皺眉陷入思考:“就像是大灰狼看到小紅帽向它丟出籃子,下意識的認為這只是因驚慌而產生的無智舉動,但實際上只是給獵人留下線索的虛晃一招?”
西卡卡聲音很輕的笑了起來:“對。”
就像是你看到鳴人沖了上來,就下意識的以為那是影分身,而本體必然留在后方一樣。她在心里默默地補了一句。
“其實像小紅帽那樣的人并不多,大多數只是亂拳打死老師傅,您以為她一定會那么做,可她很傻,反而因此命中了您暴露出的要害。”
西卡卡捏了捏裙擺,血色的連衣裙融化淌在地面上,并在她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超過三秒前就重新攀附在她身上化為了血色的忍者裝。
她可不能穿著連衣裙與人打架,在戰斗中露點來影響對手的心神可不是她的戰斗風格。
“讓我見識見識您是否有能力把一億兩千兩收入囊中吧,與天地同壽的先生。”
遮住圓月的烏云散去,角都的手臂連接處冒出了不斷蠕動的血管觸手,站在房檐上的灰發人影拔出了背后那在月光下映出白光的短刀。
從火影開始的無限技能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