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萬民愛戴的賈青天、賈圣皇被雷劈死了,這個消息一陣風似的就傳遍了整個骷髏山腳下的人族村落。
萬民自發的前來緬懷,自動的披麻戴孝,自動的在賈君子墳前磕頭。
骷髏山腳下有幾十萬人,附近村落的人已經祭拜的差不多了,許多離得遠的還在陸續趕來。
賈君子一出現,就看到一大群來自幾百里之外的村民,披麻戴孝,面容悲戚的趕來奔喪。
有喪事?
賈君子頓時來了精神。
他家可是開了三代的棺材鋪,這活實在是太熟悉了,尤其是他還吹的一手好嗩吶。
賈君子心頭癢癢,直接混進了奔喪的隊伍里。
舉起嗩吶就開吹。
吹哪首曲子呢?
呃,還是‘囍’吧,聽著就有節奏感。
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高亢的嗩吶聲響起,立刻就把奔喪的隊伍給震住了。
這時候洪荒還沒有嗩吶這種樂器,人們那聽過這么霸道的樂器聲?
而且‘囍’這首曲子不是一般的激昂澎湃,外加……陰森詭異。
獨特的聲音,詭異的曲調響起,一時間所有人頓時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頭都涌起莫名奇特的感覺,本來就心里面難過,現在一聽這曲子就更難過了。
難過還不算,更主要的就是感覺身子有些發涼,頭皮發麻,似乎大白天見到鬼一般。
音樂的魅力是無窮的,奔喪的隊伍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人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和音樂曲調達成一致,情不自禁的舞動手腳,又蹦又跳,然后還一邊哭……
霎時間,陰風大作,妖氣沖天。
看,這感覺,這氛圍,是不是一下子就出來了。
賈君子得意非凡,鼓著腮幫子吹的更加賣力了。
賈君子墳前,一群遠道而來的村民在默默的磕頭,他們跋山涉水,就是為了在賈青天、賈圣皇墳前磕一個頭,緬懷一下這位為民做主的好上仙。
人群來了一波又走了一波,絡繹不絕。
骷髏山上的精怪們看到這種場景,不由感慨萬千:“前姑爺得人心吶!”
這時,一支奔喪的隊伍從遠處走了過來。
這支隊伍相當的詭異,他們動作奇特詭異,手舞足蹈的,看著就有些滲人。而且其中還傳來更加詭異陰森的樂曲聲,讓人一聽就頭皮發麻,忍不住想伴隨著音樂而起舞。
濃濃的悲傷情緒在精怪們心頭泛起,驢傲天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開始嚎喪:“姑爺哎,你怎么就這么走了哎……”
水牛精也留下滾滾熱淚:子欲養而親不在,啊呸,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對,算了,咱就默默的哭吧……
一群烏鴉在天上徘徊,一只曾經做過賈君子臨時坐騎的烏鴉精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吹著嗩吶的賈君子,頓時驚得差點都不會飛了。
“哇哇……姑爺……哇哇……姑爺沒死,姑爺回來了……”
一石驚起千層浪,精怪們紛紛大驚,呼啦一下迎著奔喪的隊伍就跑了過去,只見煙塵滾滾,妖風陣陣,嚇得趕來奔喪的村民們大驚失色,以為骷髏山的妖怪們要吃人。
“姑爺,真的是你,你沒死?”
虎破天跑得快,奔到賈君子身邊,頓時熱淚盈眶,一把抱住賈君子,開始轉圈圈。
水牛精喜極而泣:“姑爺,你可回來了,想死俺老牛了。”
賈君子現在還記恨水牛精搶了他的功德,白了水牛精一眼:“滾蛋,一邊去。”
還別說,水牛精就吃這一套,被罵了也是樂呵呵。
精怪們的騷動引起了老趙、石磯等人的注意。
扭頭一看,老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賈君子?他,他不是被紫霄神雷劈死了嗎?”
瓊霄和碧霄也一臉呆滯,不斷的揉眼:“是我們眼花了嗎?被天道老爺親手抹殺,居然還能活過來?”
原本在哪里悲悲戚戚的石磯也一臉懵,呆呆的看著賈君子,不斷的揉眼睛,然后掐碧霄……
“哎呀,師姐,你掐我干嘛,掐腫了怎么辦?”碧霄捂著左胸,一臉憤然。
石磯:“疼嗎?”
碧霄余怒未消:“當然疼了。”
石磯松了口氣:“那就不是做夢!”
賈小小得意的開始比劃:“你看,我就說老爹會回來,你們都不信我,現在相信了吧。”
可惜她一通比劃也沒人看得明白,全做無用功了。
甄曉仁在看到賈君子時,也是一臉震驚,隨后眼神中閃現出憤怒,怨毒之色,但都是一閃而逝,他將這些負面情緒深深的隱藏在內心深處。
“姑爺竟然沒死,真是……太好了!”
甄曉仁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真誠,可這些小動作瞞普通人肯定輕而易舉,像是老趙這類的老牌金仙……
老趙深深望了一眼甄曉仁,搖頭不止,這小子,資質一等一的好,就是這心性嘛……哎!
走眼了,看走眼了。這等貨色,絕對是配不上師妹的。
賈小小邁著歡快的腳步,屁顛屁顛的一路小跑,一頭扎在賈君子懷里。
賈君子哈哈大笑,抱著小小開始轉圈圈。
“老弟,想我了沒?”
賈小小開始懵逼:咋稱呼又變了?
“上仙?”
“賈青天?”
“上仙沒死,哈哈,原來上仙沒有死……”
同行奔喪的村民沒有見過賈君子,這時才知道原來跟他們走了一路的竟然是賈青天、賈圣皇,不由歡呼起來。
同樣,賈君子也了解到原來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掛掉了,甚至就連衣冠冢也給自己整好了。
賈君子當即臉就黑了,瑪德,感情剛才吹了一路,都是自己給自己送行的。
衣冠冢前,一塊碩大的石碑上刻著醒目的一行字:亡夫賈君子之墓。
石磯俏生生的立在墳前,靜靜的看著這邊,大眼睛不靈不靈的,還泛著淚花,這是喜悅的淚。
賈君子也深情凝視著石磯,這一刻,風停了,云頓住了,時間仿佛變得無限緩慢。
“娘子!”賈君子的聲音中飽含熱情。
“相公!”石磯有些嗚咽的回應著。
“娘子!”
“相公!”
“娘子……”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