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大慘大大大大大!
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
高山流水幾人和蔡蕓暫時達成了合作關系,再三確認玉佩可以控制蔡蕓后,幾人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讓她帶路去尋找梅林。
中途他們想去先救出菲莉亞,但蔡蕓表示他們的朋友已經被怪物選中,僅憑他們幾個人沒辦法讓她醒過來。
“你相信她的話?”無銘眼中閃過寒光。
他還在堅持。
“呦,某人可真是謹慎啊。怎么,你該不會還要說一句:萬一被騙了,她失去的只是她的靈魂,而菲莉亞失去的可是一次任務的獎勵啊。”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隊伍前面響起,吸引眾人的注意。
董幸撇著嘴,語調抬高傲嬌道:“看我干嘛,我又沒說你,請不要對號入座。區區陰陽語十級,我驕傲了么。”
無銘剛想反駁,就被高山流水拉住。后者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被董幸激到上頭。
和董幸短暫的相處,讓他明白一個事實:和董幸口頭對抗是絕對贏不了的。
后者非常擅長兩件事情,一件是依靠低下限無節操的優勢來讓你放棄抵抗,被迫認輸。
如果你自甘墮落,也扔掉節操放低下限,那剛好就中了董幸擅長的第二件事:把你拉到和他同一水平上,然后用無比豐富的經驗擊敗你。
接著,眾人又陷入了先前的沉默。
“你可真會說話。”蔡蕓輕笑道,和董幸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不知道是夸他還是笑話他。
“哪有。”董幸撓了撓腦袋,憨憨的模樣:
“一些簡單的話術罷了,其實很簡單。比如我剛才想惹他惱怒先出手的話,就可以說:多大點事,都是親戚,還是孩子,看我面子,朋友一場,算了算了,換位思考,吃虧是福,為了你好,開個玩笑,沒有惡意,想開一點,畢竟長輩,來都來了,習慣就好。”
董幸還能繼續說下去,但是避免讓人覺得有水字數的嫌疑,只好倉促停下。
蔡蕓:謝謝,有被氣到。
“為什么他們晚上要一直站在那里。”
濃霧彌漫,燭光照亮的黑影在房間中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蔡蕓揮手推開房門,一個村民正吊在房間中央。
他的身體干癟,雙手握緊白布條纏在自己的脖頸上,高高提起,身體被拉長呈一種怪異的比例,像是被掛在繩子上晾干的咸魚和臘肉。
“那個怪物控制他們自己勒死了自己。
我們的靈魂被困在這里,無法離開。他們也只能一直承受這種死亡的痛苦,除非殺掉那怪物,他們才能得到解脫。
所以,希望你們的出現,能夠結束這一切。”
村民的凄慘模樣在眾人腦海中揮之不去。
董幸驚醒似的一拍大腿,怪不得之前那村民的腦袋那么不禁玩。
還以為是自己手勁太大了呢。
關上門,幾人走回碎石路上,遠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嗩吶和銅鑼的聲響。
“送親的隊伍?”
很快,一支扛著棺材、拋灑黃紙的隊伍迎面走來,領隊的依舊是村長。
他的臉上帶著笑,手中捏著一根嗩吶。看到擋在路中間的董幸幾人后,便笑的更開心了。
隊伍在董幸幾人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兩支隊伍撞在了一起。
“菲莉亞是在那個棺材中么?”
高山流水面色平靜,虛瞇著眼,伸手揣進口袋握住什么東西。
“要救么?”
剛說完,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句廢話。
不救,菲莉亞必然會死亡退出任務。但救的話,他們就要面對數十只鬼物,還有可能會驚醒沉睡中的梅林,導致計劃變更。
“嗬嗬嗬嗬嗬。”
沒有嗩吶的潤色,村民的笑聲顯得干澀又瘆人,回蕩在四周。
這時候,董幸突然嘆息站了出來:
“哎,你們難道忘記了么?”
“什么?”高山流水面露疑惑。
“我可是你們的外交官啊。”董幸大步跨出,昂著頭顱拽拽的朝送親隊伍走去。
不愧是敬職敬業的董幸,依舊記得最開始給自己立的人設。
這就是有始有終!
雖然對方現在都不是人,但那又如何,從現在起,他,董幸,也不做人了!
名稱:蠕鬼的裹腳布
功能:被蠕鬼穿著至今不知多少歲月,沾染了濃烈的陰氣。穿上去后,可以抵御一部分來自鬼物的侵蝕和攻擊,并減少自身的仇恨值。
深灰、老舊的布條纏繞在董幸的小腿上,一股灰敗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輕咳兩下,董幸往前一步嚴肅道:
“您好,作為我方大使,很高興能與白頭村交接。提一句,我有外交豁免權,無論發生...”
“那啥,這段話你之前已經說過...額,抱歉,你繼續。”顧飛擺手,尷尬的后退兩步。
切。
董幸心中不甘冷哼。
多么好的水字數的機會,那群只會對著梗點哈哈傻笑想著作者是不是神經病的神經病們肯定看不出來。
結果就這樣被顧飛打斷,好不爽啊!
談判還沒結束,董幸自是壓下心中那一股無名燥火,端的溫文爾雅雖也盡數崩塌,喉間氣流滾動著怒火,但仍似風過紙屑般淡寫道了一句:
“淦!都給老子把棺材放下!不然,就讓顧大帥用他的雙手讓你們體驗一下檀香刑的痛苦!”
一聲爆喝。似乎是被驚到了,村民們停下了笑聲,頭顱歪起斜靠在肩膀上。
顧飛:這絕對是在報復我吧!絕對是!
喉嚨中壓抑著咕嚕嚕地聲響,氣氛有些凝固,幾個村民的腦袋從頭上掉下來,濺起黑色液體,然后滾進瓦房的陰影下。
“早知道還不如攔住他讓他閉嘴了!”
“你能攔得住?”
出乎意料,在眾人已經準備應對最壞的場面時,棺材被緩緩放了下來。
木制的棺底和地面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嗩吶聲重新響起,村民們放下兩具棺材,撒出黃紙。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欠了欠身子,然后大笑著,照著原路走了回去。
和來時一樣,走進濃霧中,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