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眼球小可愛茫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焚燒后的灰燼堆積,坍塌的鬼屋里還有些許火焰盡職盡力的散發著熱量。滾滾熱浪,染紅了半邊天際。。
從出口逃出來的鬼屋員工狼狽站在空地上,靜等著吩咐。
“怎么會這樣!”
眼球小可愛惱怒大叫,左腳軟趴趴的跺在隔離服上。
瞬間,所有鬼怪的目光集中到了董幸和小丑兩人身上。
“啊...咳咳。”董幸輕咳,面對眾人的目光絲毫不懼,挺著胸膛硬氣道:“我就說鬼屋安全有問題吧,看,這不就著火了!”
理不直氣也壯!
眼球怪:所以這都是拜誰所賜啊!
很快,從其他員工嘴里得知鬼屋里面經過的眼球怪,愣坐在隔離服上,無語凝噎。
號稱死亡率最高的樂園項目之一,已經變成了歷史上號稱死亡率最高的樂園項目之一。
時間青葉衛生管理局,這么離譜的名字,這群傻鬼難道都不出來反駁的么!
于此同時,董幸也泄氣般的坐在地上,全然沒有剛才的氣勢:“救了你鬼屋整整幾十個員工,都沒能取悅到你。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人與人的快樂并不相通。
而就在眼球怪瘋狂吐槽時,一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它的腦海中響起。
……
“所有員工前往樂園大廳,等待主人的分配。鬼屋重建的事情等這一批游客離開后再商議。”眼球小可愛開口,簡筆畫四肢指揮著眾鬼離開,然后轉向了董幸兩人,冷笑道:“輪到你們了。”
董幸一臉無辜搖頭,就好像一槍崩了鬼屋員工,順便燒掉鬼屋的人不是他一樣。
天選者-我命由我不由天-已死亡
天選者-天下無敵-已死亡
天選者-天上來敵-已死亡
眼球怪處理后事的短短幾分鐘內,又是三名天選者死亡退出了任務。
“恭喜你們,你們的行為引起了樂園主人的注意。”眼球小可愛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煙花拉響:“所以,接下來你們要體驗的樂園項目,將由樂園主人親自指定。”
“這可是從來都沒有游客體會過的待遇。好好珍惜吧!“
話音落下,董幸的視線再次被黑暗吞噬。
……
……
腦袋好疼啊。
逼仄狹窄的房間,董幸艱難睜開眼,昏沉沉的大腦里,各種光怪陸離的場景一幕接著一幕閃過。
他想要思考,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但是思維剛剛發散開來,大腦就仿佛撕裂一般,灼燒般的疼痛沿著大腦延至全身,模糊的視線猛然一黑,差點又昏死過去。
嘶...真疼啊,比之前碰觸...嗯?之前,之前發生了什么,我這是怎么了?
潮水般涌來的疼痛讓董幸被迫停止思考,像個植物人一樣躺著。半昏半醒之際,董幸腦海中閃現出一個疑問,然后再次昏迷過去。
“我是誰?”
……
又一次從昏迷中醒來,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雖然還是很痛,但已經在董幸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酒精和其他各種雜亂的氣味。
好難聞啊...
這是在醫院么?
一陣又一陣的抽痛后,終于,董幸費力的翻過身睜開眼睛,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模糊視線漸漸清晰。
這是一個約莫五平方米的小房間,漆白的墻壁已經泛黃,潮濕的邊角甚至已經生出霉斑。目光所及,是畫滿各種涂鴉的天花板,凌亂的線條勾勒在一起,毫無拘束也毫無章法。于其說是涂鴉,更像是瘋子的亂涂亂畫。
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破舊的鐵門連接著屋內和屋外。鐵門上方有一盞油燈,油燈的樣式很古老,銅黃的燈身布滿黑色劃痕。微弱的光線讓房間處于朦朧的昏黃中,像鋪上了一層濾鏡。
“醫院么...”
靠近他躺的床邊,是一張失去色澤的木桌和半固定的輸液桿。輸液袋中的不明綠色液體正慢慢順著針管輸進他的體內。
不是醫院,最多也只是私人診所。
還是快要倒閉的那一種無良診所。
深吸口氣,董幸閉上眼大腦隱隱作痛,剛才這短短時間的觀察和思考已經消耗掉他大多數的精神。
我是誰?
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到底發生了什么?
……
又一次醒來,這次董幸已經可以從床上坐起來,雖然這一個動作讓他兩眼一黑,但總算是實質性的進步。
同樣的,他也發現了一些先前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比如他所躺著的床上,白黃的床單上潑灑著大片紅色的痕跡,結成塊的絨毛上可以扣下來一小塊一小塊的紅斑。有意思的是,董幸的身上卻沒有一絲傷口。
難以言喻的恐懼突然襲來。
董幸臉色猙獰、無比艱難的扯下自己的褲子,在看到完整無缺的身體后,這才長舒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這么做,但做完后的踏實感讓他心安。
搖了下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后,董幸剛準備從床上走下來,卻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撲到在底,連帶著床旁的輸液架也隨之翻倒。
霹靂哐當一陣響。
身體太長時間沒有運動過,四肢肌肉萎縮,一時間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
一瞬間得出結論,董幸暗罵“這是什么鬼情況”,揮去阻礙呼吸的塵土,倚靠著床沿勉強用雙臂把自己支愣起來,又坐回了床上。
“結果還是只能呆在這個房間中啊。”董幸低聲喃喃道。
看地上的灰塵,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但輸液袋中的綠色液體卻還有大半,而他本人也沒有感到饑餓或者其他不適。
這時,他注意到了那木桌放著一本黑色封面的筆記本。筆記本整齊貼合在桌子左側的桌沿,嶄新的封面上畫著一個五芒星狀的圖案。
除去董幸所躺在的床上,這本筆記是房間中唯一一處沒有落灰的地方。
沉默中,積攢夠力量的董幸伸手把筆記拿了起來,但是嘴里卻忍不住的嘟囔起來:
“要完要完,正經人誰會寫日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