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易浩彥是能決定自己命運的人，程瀟也不再緊張，更不覺得自己就低人一等。
對方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更像是一種測試，壓力測試。
這個長得好看的公子哥也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樹立自己的權威吧
仗著自己的家世擺老板架子？
雖然明明自己才是年紀小的那一個，程瀟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易浩彥。
不過吐槽歸吐槽，面試還是要繼續，女孩不動聲色，等著少年出題。
“為什么想去韓國出道做偶像？”
易浩彥給出了第一個問題。
“因為也想像那些偶像明星一樣在舞臺上發光吧”
女孩眨了眨眼，不知道這個回答能不能讓對方滿意。
“看過韓流偶像的舞臺？”
“嗯，看過少女時代和wondergirls，還有f(x)的舞臺，覺得那樣在舞臺上表演非常的吸引人，所以自己也想去嘗試。”
“你父母的意見是什么？”
“他們覺得偶像明星很不穩定，而且韓國偶像的收入不高，競爭也很激烈，不是很容易出人頭地，不是什么好職業。”
“你怎么看？”
“我覺得只要足夠好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再說我作為天朝人，其實最終還是要回來發展的，如果在韓國能立足，回來應該也還不錯。”
“這些是黃阿姨告訴你的吧？”
“嗯，我自己也了解了韓庚哥和宋茜姐的發展路線，至少是一條可以走通的路。”
“好，我明白了。”
易浩彥點點頭，開始第二個問題。
“你憑什么認為自己能在韓國出道成功？”
“之前有被jyp的星探選中過，這次又被公司選中，至少證明我是有潛力出道的。”
說起這個，程瀟顯得胸有成竹。
“而且目前天朝女練習生出道成功的幾個例子我都了解過，f(x)的宋茜姐姐，missa的霏霏姐姐和孟佳姐姐都是舞蹈專業出身，我自己也是這個專業的，這條路已經有人走通了，我也可以繼續走。而且從年紀上說，我去韓國練習的時間比這幾位姐姐充裕，應該說出道的機會更大一些。而且這次是中韓合作組團，公司也可以起一些幫助作用。”
“這些都是樂興的分析，你同意嗎？”
“同意。”
男孩點點頭，又轉頭看了林景致一眼，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知道自己去韓國做偶像會有哪些困難嗎？”
“知道。語言不通，需要重新學習韓語，生活習慣也會不一樣，而且舞蹈的類型也和過去不同，然后會長期不能回家，會很苦，但是這些我都能接受。”
看來這些問題樂興已經和女孩說過了，她顯然是有準備的。
“好吧，我知道了。這些都是對的，不過有點流于表面，我說點更真實的東西。”
易浩彥看著程瀟，開始補充。
“第一，你說想做偶像是因為看到華麗的舞臺，這個沒錯。韓流偶像雖然也需要人設，但是唱跳舞臺才是目前展示魅力的主要途徑。但是你需要明白的就是，同樣是跳舞，韓流偶像不是鉆研藝術的舞蹈家，和你之前走的專業舞蹈演員的路子是完全不同的。”
“雖然韓國的經紀公司和媒體總是把偶像歌手稱作藝術家，但是他們只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本質上，韓流偶像是商品，是販賣夢想和滿足粉絲幻想的消費品，和藝術家是兩回事，完全是不一樣的職業。偶像的舞臺之所以華麗、吸引人，是因為商品是需要包裝的，不然怎么能賣個好價錢呢？
“你選擇去做偶像，已經基本可以說就告別舞蹈藝術這條路了，當然，偶像里面也有唱歌和舞蹈非常出色的人，但是這種人很少，而且即使是這樣的偶像也無法和專業的歌手和舞者相比，畢竟偶像的職業要求太雜，不可能在一個專業上做到專精，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不過做偶像也有一個好處，就是紅的快。
“很快就可以成名，吸引眼球，聚攏粉絲，受到追捧，然后賺錢。
“不要覺得談錢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偶像就是商品，商品就要賺錢，公司培養偶像就是為了吸引粉絲收割他們的錢包，圍繞偶像展開的一切活動最終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你選擇去做偶像，雖然說是為了像宋茜她們一樣在舞臺上發光，其實本質上也是為了賺錢，因為偶像走紅會比在國內做一個職業舞蹈演員賺的要多得多，也要快的多！”
聽到這里，程瀟忍不住了。
前面說放棄藝術道路她還能理解，后面說是為了錢就有點讓人不能接受了。
“不用解釋。”
易浩彥沒給她機會反駁。
“憑本事合法的賺錢不丟人，偶像能賺錢本質上是資本看好這個行業，資本的投入才培養和造就了巨大的粉絲市場，這樣大家才能有錢賺。”
“而且，偶像想賺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作為天朝人可能感覺不到，韓國偶像大部分收入很低，而且社會地位也不高，和天朝完全不同，你去了韓國就會體會到這種不同。不過有一點樂興沒有說錯，只要能在韓國出道走紅，回國一定會有不錯的收入，畢竟國內市場錢太好賺了。
“至于你說的認為自己能成功的幾個理由也比較合理，正常來說沒什么問題，不過這里面公司的策劃和運營才是主要原因，偶像本身能做的其實很有限。
“舞蹈好，長得漂亮，年紀小就能保證出道走紅？不是這樣的。韓國市場競爭非常激烈，變化很快，不像天朝這樣一首歌或者一部戲紅了就幾乎可以吃一輩子。不斷出道的新人會源源不斷的沖擊舊的團體，舞蹈，年紀，容貌都在不斷的刷新，f(x)的鄭秀晶和崔雪莉都是15歲就出道了，舞蹈出色的金泫雅也是15歲就出道了，偶像團體里面，拼容貌，拼年紀，拼實力都是常規競爭，你說的這些優勢其實都不是你最大的優勢。
“程瀟你的優勢就在于你是天朝人，而且長得漂亮，年紀小會跳舞，這才是你的核心競爭力。天朝成員背靠著國內的市場，背后是巨大的利益。想想看如果除去天朝人的身份，宋茜，王霏霏和孟佳能在韓國出道嗎？一個年齡關就難過，即使能出道，難度也會成倍的上升。所以你需要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里。
“最后，你說的困難也都對，但那些只是常規的問題，最主要的問題只有一個，你是天朝人，不是韓國人，最終你要回國發展的，偶像團體只是一個發展成長的平臺和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偶像做不了一輩子，如果在韓國不紅，那么回國只能從頭開始，你想過這個嗎？”
男孩一連串的話語直接觸及了女孩認識的盲區，她沒有想過這些部分，而且雖然聽起來語氣讓人不爽，但很有道理。
這個看起來沒比自己大多少的少爺，給自己結結實實地上了一課。
這感覺讓程瀟有些不爽。
女孩有些不服氣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擊。
于是她也問了易浩彥一個問題。
笑著問得，看起來很有禮貌。
“既然偶像紅不紅主要看公司的策劃和運營，那作為項目韓國部分全程參與和負責的人，易少爺你有什么具體方案嗎？準備怎么做，來讓我們走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