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家真大啊小霧。”
隨著帶有陰陽魚標志的黑色轎車停在粉色喵咪別墅面前,墨止坐在駕駛座上仰頭望著不由得道,雖然她臉上并沒有表現的有多驚訝,只是帶著些許好奇。
“嗯...”
霧雨很困,非常困。
她的心情值已經開始降低了,即將到達負數。
如果到達負數的話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來。
“哇,不請我進去喝喝茶之類的?我可是開了半個小時誒,肩膀都酸了。”
墨止還在叨叨著,霧雨直接抱著兩只小蘿莉和兩只布偶熊進入別墅內,將門狠狠帶上。
“臥槽,無情!”
墨止擺出地鐵老頭手機表情來,隨后暗暗記下霧雨家的地址,哼著小曲回酒店去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還不能休息。
別墅內。
燈光很昏暗。
明明才嗝了一天,但霧雨真正所過的時間都快接近一個星期了。
估計這半年她都不會去游樂城玩了吧。
“....洗澡...”
在黑暗的別墅內,霧雨將雙腿上破了些洞帶有誘惑性的絲襪褪去,隨手丟在門口處,然后將衣服褪去拉著兩只小蘿莉進入浴室。
嘩啦啦
少女洗澡中
“嗯...霧平板...”
夏醬全程迷迷糊糊的被霧雨清洗著,被霧雨抱出來后還抓著霧雨的手臂說著夢話。
看來她真的很困。
小糖還沒有睡意,依然睜著清澈的眸子乖巧的牽著霧雨的手。
霧雨站在鏡子前,身上就穿了件浴袍,里面是真空的,另外兩只小蘿莉也是。
“呼”
用吹風機將三人的頭發吹干,不然會感冒的。
一切準備就緒后。
霧雨隨手將霧雨丟在自己夸張的大床上,隨后將霧小糖也丟上去,最后把自己也丟了上去。
“晚安....”
吸光的窗簾將外頭的光源全部吸收,屋內漆黑無比,霧雨的視線將看破黑暗這個選項給關閉,身體完全放松下來,將兩只小蘿莉抱在懷里進入夢鄉。
嘎吱嘎吱。
突然,霧雨的心臟里涌現出深紅色的彼岸花來。
嘎吱嘎吱。
一旁,夏醬的心臟處居然也出現彼岸花來。
兩邊的彼岸花纏繞在一塊,夏醬小嘴張開里頭的小虎牙露出,觸碰在彼岸花上,霧雨閉著眼睛張開小嘴輕咬住一片彼岸花來。
一旁的小糖靜靜看著,隨后閉上眼睛抱住霧雨后背,雙腿夾住,擺出舒服的姿勢聞著霧雨身上的香味進入夢鄉呢。
彼岸花上,霧雨在魂冢里吸收的那些藍色血液透過彼岸花開始傳播,藍色的液體流過彼岸花藤,進入夏醬體內,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可愛的笑容來。
霧雨這邊終于可以進入睡眠,另一邊。
現在時間是七點。
靈雪兒此刻正站在浮云市醫院樓前,神色冷峻的向著里頭跑去。
“喂,醫院禁止奔跑!”
如果的一個醫生聽到有人跑步的動靜探出頭來想要提醒,可當他頭從房間里探出來時,外頭的走廊空無一人。
“奇怪,難道聽錯了?”
“嘶,怎么突然這么冷,我沒開空調啊。”
他打著寒顫回到房間里關上門。
靈雪兒來到一樓最深處,隨后走入一輛看起來停運很久的電梯,進入其中,里面并沒有像外頭似的老舊到無法動彈。
這里面很新穎,還能看見清理過的痕跡。
選擇樓層的位置上,寫的全是負樓層,不是一二層開始的,而是從負三四層開始一直延續到第十層。
靈雪兒直接按住負十層,神色冷漠的盯著按鈕,不知在想些什么。
昨天凌晨回家后她就迅速進入睡眠,她要休息,為了確保自己身體還能夠行動,不然她昨天半夜就想來這里了。
普洱就在這棟醫院的負十層,正被鎮守閣的精英醫療部隊救治著。
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電梯門開。
門后的世界完全跟上面的醫院是兩個模樣。
清晨的醫院是安靜的,但這里卻異常忙碌。
“三號門輸送兩個血袋過來,一位魂守堅持不住了。”
“那邊的,封封藥水拿些過來,饅頭市那邊用完了,趕緊調過去。”
“一號一號,針管扎錯了,特么的你都來實習多久了還能扎錯!?”
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員,身披輕便的白大褂,胸口前有著陰陽魚的標志,一個個神色嚴肅。
說話的是個小女孩,正坐在大廳處的一個高圓臺上,靠著抱枕面前是一個密密麻麻的大屏幕,她正拿著類似對講機的東西指揮著整個部門的運轉。
“喂,你,看病還是找人?”
靈雪兒出來的瞬間就被這小女孩盯上,沒辦法,所有人都在忙碌就她一人站在原地,想不顯眼都難,加上她的外貌是真的頂,跟霧雨一個級別可不是開玩笑的。
“找人,普洱。”
靈雪兒冷聲道。
“前方盡頭右轉。”小女孩小手一指,地上出現了一條箭頭時不時閃爍用來指引。
待到靈雪兒離去,小女孩再次咆哮起來對著屏幕中犯錯的人指指點點。
“小洱...”
靈雪兒速度加快,來到盡頭處的房間,這里只有一個屋子,里頭有一個少女正躺在病床上安靜的閉著眼。
“小洱!”靈雪兒瞳孔微縮,推門進入。
這病房和上頭正常醫院一樣,只不過周圍的器械都是沒見過的,都紋有陰陽魚標志,普洱身上插著三根巨大的銀針,每根銀針上都有晦澀難懂的文字。
一道紅符貼在她的心臟處,兩條像蛇但又很肥的東西纏繞在普洱腿上,就這么趴在那里。
“小洱...”靈雪兒看著如此模樣的普洱,有些接受不了。
“都是我...如果我再早點找到你就不會這樣....”
她握住普洱冰冷的手自責著,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咳,能力收一收,病人剛剛脫離危險期,你這么一搞不是在推她進閻王殿嘛。”
身后,一道女聲傳來。
一名穿著白袍的醫生姐姐正單手撐在桌子上,眼袋很重,一看就是缺少睡眠,腿上裹著黑色蕾絲長襪,身上帶著藥香味。
聽到醫生的話靈雪兒身體里涌現出的冰寒之力迅速消失,同時她也放開了普洱的手,生怕會傷到她。
“她....”靈雪兒想要詢問,但心里涌起的厭惡感卻讓她很是煎熬,這是她控制不住的。
“不好不壞吧,她體內有股流水一直在循環,屬于魂冢里的東西,不是那么好消除的,好在那個手環里有三個鎮守的能量幫她鎮壓住那些流水,我才能用梨花針把她體內分散的流水定住。”
“腿上用肥陀螺纏住,隨時監控她的身體狀況。”
醫生姐姐說著來到普洱身邊望著她的臉道:“這道紅符是道爺送來的,保住了她的魂幣。”
“她之前...”
“魂釋了,強行魂釋會有生命危險你應該知道的,她先是強行催動魂釋又被這股流水擊中,能活到現在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不過有個奇怪的地方。”醫生姐姐用手撫摸著普洱光滑的臉蛋不解道:“強行魂釋的話,身上應該會留下魂殤的,這代表魂幣借給你魂釋力量的懲罰,可是那股魂殤卻不知所蹤,不過也因此她才沒有當場死亡,如果魂殤還在,她估計撐不到現在。”
啪嗒啪嗒。
她打著哈欠走到桌子前端起咖啡灌了進去,勉強提起精神道:“我還真想看看什么東西能把魂殤給抹除,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能清理魂殤的東西....”
“哈糗!”
躲在霧雨內心世界的小三斤突然打個噴嚏,它黑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的想著是不是有人在它。
“醫生,小洱她...能醒來嘛...”
靈雪兒掐著自己大腿,掐紫了都,這才勉強壓下那股厭惡感非常勉強的問道。
“這就得看她自己了,運氣好現在就能醒,運氣不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嗡嗡嗡
她話音未落,纏繞在普洱腿上的肥陀螺突然一齊抬起頭來發出說不上來的怪聲來。
接著普洱身上扎著的三根梨花針顫抖著。
“小...小雪雪..?”
普洱緩緩睜開眼看到熟悉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聲音很是苦澀,像是久違進水。
醫生姐姐嘴里的咖啡瞬間噴出來,搞的她連忙起身擦拭桌子。
“小洱!”
靈雪兒因為難受垂下去的眼簾瞬間抬起,沖過去想要保住普洱但又怕她再次受傷,只能緊緊捂住對方的手,不時在上面撫摸。
“回來了嘛...嘶。”
一句話剛出她便吸著冷氣,這是疼的,表情有些扭曲。
“身體里有東西...在動,不對,沒有動,只是在顫抖,不過被定住了,好奇怪的感覺。”
她望著靈雪兒解釋道。
“小洱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第一時間找到你,如果我在的話你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都是我...”
靈雪兒有心結了,對于這件事耿耿于懷,嘴里重復著。
“別鬧了小雪雪,我怎么會怪你呢,都是我非要強行催動魂釋的問題,咳咳,能給我打杯水嘛,嗓子要冒煙了。”普洱的嗓音確實很干澀。
“好,我去拿,等著。”
望著普洱忍著疼痛強擠出的笑容,靈雪兒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轉身去拿一次性杯。
然而剛剛打好一杯溫水。
“額啊!”
普洱突然痛苦大叫,身體向上挺著,像是有磁鐵在上面拉扯她似的,腿上的兩條肥陀螺發出更大更古怪的叫聲來。
“小洱!”靈雪兒慌了。
“別動!”
一旁的醫生姐姐眼疾手快,手里拿著一瓶藥水,瓶子上寫著封封兩個字。
滴答。
晶瑩剔透的液體落在梨花針上,普洱恐怖的震動才逐漸停止。
床都被她鬧的嘎吱嘎吱亂動。
“好險,剛剛她蘇醒過來的時候梨花針松動了一些,體內的流水想要掙脫開來,所以她才會這樣,不過我已經用封封藥水加持了梨花針的鎮壓作用。”
醫生姐姐說著還不放心的又滴了幾滴上去。
普洱這時候頭上都是汗水,臉色愈發的蒼白。
“雪,雪!”
她用快要嘶啞的嗓子叫著靈雪兒。
“我來了,水。”
誰知普洱并沒有接過水,而是瞪大著眼睛,右手抓住靈雪兒的手,盯著她快速道:“我差不多又要昏迷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醒過來,所以我有個要求。”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你。”靈雪兒抓緊普洱的手。
“霧雨你還記得吧,在魂冢里我見到她了,她還幫助我來著,經過我的考察她完全加入我們的偵探社,所以希望我昏迷后你能和她一起完成偵探社的任務。”
“而且你一個人我也擔心會出事,有個人看著你我會放心,小雪你也該試著去多接觸外面的世界....”
她這話說的像是料理自己后事似的,特別是要把靈雪兒交給霧雨這句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這時候就別提什么偵探社了啊。”靈雪兒抿著嘴巴。
“答應我,好嘛。”
普洱伸出自己的小指,一副要拉鉤的模樣。
“不行,要我去和除了你之外的人接觸,我做不到,做不到!”
她語氣很堅決。
“為什么你會要我去陪別人,你才認識那個霧雨多久,你就這么放心她嘛!?”
“你知不知道她之前還想摸我手!”
話題越來越不對勁了。
醫生姐姐在后面磕著瓜子喝著咖啡,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來,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劇情。
“不然能怎么辦!?”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著啊!”
“我樂意!”
“我不樂意!”普洱的情緒有些激動,身上的梨花針有顫動起來,同時她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雪,從認識你開始你就是這樣,我不想你一輩子都處在這種與世隔絕的狀態下。”
“如果我真的醒不過來。”
“你怎么辦?”
“難道你要我死后還要惦記你一個人在世上而在另一個世界得不到安寧嗎?”
這話一出,靈雪兒沉默了。
她垂下頭輕聲道:“你不會死的,你如果死了,我就跟你一起...”
就在靈雪兒要說出最后那句話的時候,她的手被普洱狠狠一握。
抬頭,靈雪兒看到了普洱兇狼般的神色:
“不準說!”
嘶啞又兇惡。
嗡嗡嗡
肥陀螺的叫聲又開始了。
“答應我。”
普洱沒再多說一句話,只是伸出小指,神色兇惡的看著她。
這是靈雪兒第一次見到普洱兇自己。
她感到委屈。
但最后還是垂下頭讓藍發遮擋住自己的神色,顫抖著伸出小指勾了上去。
“乖”
普洱的臉色一變,笑著道,隨后微微揚起的頭顱落在枕頭上,眼睛開始緩緩閉合。
“原諒我的自私,雪。”
這話她沒說出來,在腦中無限循環。
隨后意識陷入黑暗。
普洱,再度昏迷。
“小洱....”
靈雪兒依然緊緊握著普洱的手,感受著對方手上剛剛起來的溫度緩緩消散。
“放心,她睡的很安穩,不要那么悲觀,還是有醒過來的可能性的,雖然幾率渺茫。”
醫生姐姐安慰著。
靈雪兒不理睬。
瞥了這個藍發少女一眼,醫生姐姐坐在窗臺前,這里明明是地下十層,但外頭居然有眼光,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只見她拿著咖啡杯,吹著熱氣望著窗外幽幽道:
“鎮守閣,我說的是本部,有件東西,名為蛋,是五十年前鎮守閣第一任閣主從第一次見到的魂冢里取得的。”
聽到這話,靈雪兒原本渙散的眼神開始重新凝聚,抬起頭來望著陽光下醫生姐姐的側臉。
“據了解,那枚蛋可以治療人身上的一切傷勢或者病癥,包括現在世界上的所有不治之癥,不過有個副作用就是無法頻繁使用,每使用一次上面的顏色就會黯淡大半。”
“隨著顏色的消失,上頭的能量就少一大截,所以每一次的使用都很珍貴,對于你朋友這樣對于鎮守閣來說微不足道的普通魂使是不會免費用來治療的。”
“所以你可以考慮去兌換一次使用機會。”
說完,醫生姐姐喝了口咖啡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來。
“多少一次。”
“十億貢獻點。”
這話一出,靈雪兒眼中剛剛亮起的希望直接破碎。
十億,簡直就是天方夜談,就連鎮守都沒有這么多。
“別那么悲觀嘛,我們這邊也會努力幫你治療你朋友的,你也可以賺賺貢獻點,萬一哪天碰到什么大任務還完成了,說不定可以跟總部提條件哦”
“......”靈雪兒依然沉默著。
“唉...好了好了,探病時間結束,我也要開始工作了,出去吧。”
醫生下了逐客令,靈雪兒迫不得已離開這間醫務室。
在離開之前她最后看了眼普洱,小拳頭不由得握緊起來,身體里涌現出一股極寒之意,周圍的空氣也凝固起來。
路上忙碌的醫療人員們紛紛摟著肩膀哈出冷氣。
“媽的,哪個崽種開的空調,別讓我逮著!”
高臺圓盤上的小女孩咆哮著。
靈雪兒站在已經淪為冰庫的電梯里,看著自己的小指,抿著嘴:
“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