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二百九十九章王北臺X劉流球X劉流六(一萬五大章)
“吃飯了崽...”
走入后廚,霧雨拉上簾子順帶著將門關閉,外頭的墨止雖然覺得神秘兮兮的,不過并沒有進來探究,畢竟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的嘛。
“真的要好好補補了...”
霧雨看著被揪出來的小三斤,那中頹廢的氣質可不是裝出來的。
“當初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不是喜歡吃別人內心世界里的東西嘛,吃吧...”
“對了...能不要把他弄死,只是把他弄清醒過來嘛...?”
小三斤一聽有吃的,嗷嗷叫著就要沖出去,被霧雨拉住后撇了她一眼,一副你是誰!的震驚表情。
它萬萬沒想到這種話會從霧雨嘴里說出來。
小三斤本以為這次還是像往常一樣品嘗一下食物后,自己的能量就被拿走收取其它魂幣,可沒想到這次霧雨本人都發話了,說不要弄死對方,也就是說不需要奪取對方魂幣。
這就表示!
它的好日子來啦!
可以搞小金庫啦!
“沖沖沖!”
它的腦袋上用黑色云霧飄起三個字來,隨即飄到正在瘋狂剁雞肉的胖老板上方包裹住他的腦袋。
一個胖老板很快就被吞入。
“就沒了...?”
這次太快了,霧雨有些不由得道。
后方的衛生間門突然打開,一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胖老板走了進來,無視了霧雨,站在案板旁邊繼續剁著雞肉,臉上猙獰的表情與前一個一模一樣。
小三斤覆蓋上去。
新出現的胖老板也很快消失。
隨后。
衛生間的門又一次被推開,又有一個新的胖老板走出重復著之前的工作。
“這....”
霧雨抓了抓頭上的呆毛,湊到衛生間門口往里面撇了一眼。
“啊這....”
只見衛生間內,一個胖老板正從馬桶內爬出來,身上的水分很快消失,臉上平靜的表情變得猙獰,無視站在門口的霧雨,走到后廚內重復這之前的工作。
后廚新出現的胖老板又被吞沒。
咕嚕嚕
馬桶內發出了抽水聲,接著一個嶄新的胖老板從里面爬出來。
霧雨看了看一臉滿足吞噬胖老板的小三斤,又看了看馬桶里源源不斷冒出的胖老板,頭上的呆毛軟下來。
“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崽知道的好...”她在心里想著,隨即跟沒事人似的走出衛生間坐在后廚內的小板凳上扶著臉蛋看著吃飯的小三斤。
它頭上的能量條漲的很慢,超級無敵慢。
大概五分鐘了,上頭還是1,跟魂冢里獲取的能量完全沒的比。
“這里應該有什么東西的吧,應該有什么心理說掛念之物...”
霧雨看的有些疲憊了,視線掃視著后廚內的東西。
在王北臺的內心世界中,,她看見了對方所珍視之物,這里是劉流球的內心世界,應該也有才對。
可是環顧四周后,并沒有找到什么特別的東西。
“....是這個嘛?”
后廚沒有,霧雨就走了出去來到柜臺上。
墨止此刻正坐在鈴的旁邊,看著自己的小秘書有些痛苦的表情,她的臉上居然露出不厚道的笑容來,一邊用手指戳著鈴的臉蛋,時不時的偷笑。
她沒有注意到霧雨。
霧雨來到柜臺旁邊,視線集中在一張相片上。
在木制的相框內,劉流球和王北臺二人互相摟著肩膀笑著,看時間是蠻久之前的,照片上的劉流球并沒有現在這么肥,也沒到中年。
霧雨伸手,剛觸摸到相框邊緣,一股強光襲來將她包裹住,隨即她整個人消失不見。
啪嗒。
相框被打翻發出聲響,墨止抬頭望去發現什么都沒有不由得嘟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搞什么幺蛾子粗來,哼哼哼”一邊哼著小曲,她繼續埋頭挑逗著鈴。
“我叫劉流球。”
“我...有個發小。”
光幕中,劉流球的身影出現,亦如當初的王北臺。
當霧雨的視線與劉流球的視線重合后,面前出現一個世界。
時間,開始倒轉。
三十五年前。
“不就玩下你的玩具嘛,至于這么生氣嘛。”
“王北臺是小氣鬼,我們不要跟他玩,快走快走!”
“略略略,小氣鬼喝涼水!”
黃昏下的溪流邊,在雜草茂盛的草地上,三個小鬼正圍聚在一個小孩身邊,嘴里說著孩子間才會說出的嘲弄話語。
說話間,一條玩具腿落下,躺在跪在地上滿身泥土的孩子面前,那是一條假面人偶的腿,在孩子們之間很是流行。
“切,這玩具好垃圾,沒玩兩下就壞了,走吧走吧。”
領頭的孩子覺得無聊,他是屬于孩子王一類的角色,招呼著兩個小弟準備轉身離去。
身后那個滿身泥土的孩子抱著殘缺腿的假面人偶正抽泣著,手上沾滿了泥土去抹眼淚,泥土也沾在了臉上,看起來很是狼狽。
“住手!”
草地邊上是個草地斜坡,一個小孩戴著摩托頭盔,穿著短袖,脖子上還圍著條圍巾,擺出一副姿勢站在夕陽中:
“不準欺負人!”
“你是誰!”
孩子王一看對方神氣的模樣就覺得很生氣,指著對方大聲問道。
“我就是!”
“假面人!”
戴摩托頭盔的小孩擺出姿勢很是風騷。
“裝什么,扁他!”
孩子王遭不住了,下著命令,身旁兩個小弟很聽話的沿著斜坡跑上去。
“來吧,讓我假面人來教訓你們!”
頭盔小孩雙手伸長從左邊開始向上掄去,隨后再掄到右手邊,嘴里喊著電視里熱播的假面人的招牌絕招:“假面飛拳!”
“扁他!”
“叫你裝假面人,打你打你!”
“不準侮辱我的假面人,你這個冒牌貨!”
假面人很火,三個小孩自然也是知道的,沖過去圍著戴頭盔的小孩就是一陣毆打。
三對一,這注定不是一個公平的對決。
“嗚....”
跪坐在草地上的王北臺看著被三個人圍在中間的頭盔小孩,擦去鼻涕,惹得鼻子前沾滿泥土,他站起身緊緊握住失去一條腿的假面人偶玩具大聲道:“加油啊假面人,我來幫你!”
“啊啊啊啊!”
十分鐘后。
“呸,假面人才沒有這么沒用呢。”
“哇,太陽要下山了,假面人要播出了,今天是大結局誒!”
“真的,走走走,快回去看假面人打怪獸!”
三個小鬼不再理會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二人,一個個跑回家去。
“哈...哈....”
空氣中只剩下二人喘息的聲音。
“假面人,你沒事吧...”
王北臺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躺在馬路上,看著已經進入夜晚的星空。
“哈...還行。”
頭盔下的聲音大喘氣著,隨后他摘下頭盔大口吐著氣看著星空:“哈,憋死我了。”
“為什么要來救我啊假面人。”王北臺懷里抱著失去一條腿的假面人偶看著夜空問道。
小孩站起身來,抱著頭盔擺出假面人的招牌手勢:
“英雄可不能臨陣脫逃啊!”
星空下,臉上布滿汗水嘴里還缺了兩顆牙的小孩如是說道。
“噗,哈哈哈哈。”
王北臺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笑了,被打出來的淚水順著臉龐向著兩邊流去,鼻涕泡都出來了。
“笑什么啊。”
拿頭盔的小孩撓著頭有些奇怪。
“哈哈,假面人才不長你這樣呢。”
聽到這話,缺牙齒的小孩以為對方是在嘲笑自己最近掉牙呢,剛準備使出假面人的絕招教訓教訓對方時。
“不過你比假面人要厲害的多,謝謝你。”
王北臺突然道。
拿頭盔的小孩愣住,隨后也同樣哈哈大笑同時將手里的頭盔戴在王北臺頭上:“哈哈哈,沒錯!”
戴著頭盔的王北臺感到很是悶熱,不過他也跟著笑起來。
鄉間的夜總是美麗的,繁星密布的夜空下,兩個小孩就這么躺在滿是灰塵的馬路上傻乎乎的笑著。
“你叫什么,假面人。”王北臺問道。
“劉流球,你呢?”
“王北臺!”
“那我們以后就是戰友了,一起保衛藍星!”
“好!”
這樣的童聲響徹在溪邊。
時間過的很快。
二人成為了要好的朋友,轉眼間來到了初中。
“球哥,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穿著校服的王北臺拿著一袋牛奶遞給臉上剛剛貼上創口貼的劉流球。
“沒事,你球哥皮糙肉厚的,就馬鐵那幾個爛貨怎么可能打穿我的防御。”劉流球一邊喝著奶一邊哈哈大笑著,結果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
“都是我,下次他們跟我要錢我給就是了,還要連累你一起挨打。”
“去去去,別瞎說,不就挨頓打嘛,又不丟人,下星期籃球賽,瞅我干不干他們就完事了,三步上籃知道不?看我十步之內拿下他們!”
聽到自己發小的話,王北臺感到有些好笑。
“笑什么,別不信,我可是假面人,假面飛拳!”
坐在單杠上的劉流球擺出招牌姿勢,差點從上頭摔下來。
“別提了球哥,那次你把頭盔給我后,你回家不是被你爸打的差點下不了床嘛,還來我家躲了幾天呢。”王北臺想到小時候的事不由得笑出聲來。
“去去去,又瞎說了。”劉流球被說的有些臉紅,揮揮小手示意王北臺退下,他要操作單杠了。
“啊,球哥,忘記跟你說了,這單杠上星期壞了來著,不能用力...”
啪!“你個臭小子你怎么不早說!”
校園的角落內發出了兩個初中生的歡聲笑語。
時間再度流逝。
時間來到高中。
“我說北臺啊。”
“咋了球哥?”
教學樓的天臺上,王北臺和劉流球一人拿著一袋子牛奶坐在上頭吹著涼風。
“你說畢業后咱去干啥,以你的成績是可以上大學,我就不行了,不是這塊料。”
話題沉重起來。
王北臺從沒見過劉流球說話這么迷茫過。
事實上他也很迷茫。
“這...球哥,沒事,我給你補習,咱能一塊上大學的,咱...”
“算了,我爸前陣子出事了,挖地道的時候塌了,還好人沒啥事,就是賠了別人挺大一筆錢的,我家一下難起來了,我如果上個大學的話我家就垮了。”
“而且我還有個老妹,那小娘們腦子比我好使,留著錢給她上吧。”
劉流球吸著袋子里的牛奶目送著遠方陰沉的天空:“這次叫你上來就是跟你說說,你就老老實實上個大學,我先去社會里幫你探探路的。”
“球哥你出去想干什么?”王北臺手里的牛奶被他捏的死死的,一副要爆出來的模樣。
“我啊,我想開家炸雞店,先去別的炸雞店里學學。”
“可是球哥,你不是不敢殺雞嘛,平時看見小貓小狗死了你都哭的跟什么一樣...哎呦!”
王北臺話還沒說完便被劉流球輕輕一拍腦袋:“說的什么話,我那是哭嘛,我那是....那是觸景生情,你懂個屁!”
劉流球被說到這事那臉紅的,隨后他將袋子里的牛奶一飲而盡道:“我是不敢殺雞,不過沒事,我可以炸薯條嘛,炸雞的話就慢慢來,我跟你說我炸薯條還行的,要不現在去我家,我給你整點?”
“啊,還得上課啊球哥....”
“哎呀,上個屁,就這一次,走走走。”
劉流球來了興致推著王北臺就翻出墻壁。
之后。
薯條炸黑了,王北臺和劉流球逃課的事被發現,被狠狠罵了一頓。
時間再次流逝。
王北臺順利考上一所大學,劉流球也進入社會這個大染缸。
不過二人之間的聯系一直沒斷,隔段時間劉流球就約王北臺出來,時不時把自己炸好的薯條遞給王北臺嘗嘗。
再之后,王北臺順利畢業進入一家公司成了一個社畜。
劉流球則是這些年在各處炸雞店積累了一身絕活。
炸雞雖然會做,不過他有個毛病,就是不敢殺雞,也不敢跺雞,每次都是別人切好了他才閉著眼睛去腌制去裹粉。
托這個的福他也學會了閉眼裹炸雞這個絕活
不過他最拿手的不是炸雞,反倒是炸薯條。
終于在某一天,劉流球在某座城市建立了自己第一家炸雞店。
那一天,他和王北臺在店里喝的酩酊大醉。
期間王北臺還說著:“球哥,你都有這手藝了,怎么還不找個伴兒陪啊?”
“嗨呀,先干事業。”劉流球撓著腦袋呵呵笑著,隨即反問道:“誒,你小子怎么不找一個啊,你都是在大公司上班的人了。”
“別提了,我在公司里就是個跑腿的,估摸著再過十來年還是個小組長呢,哈哈哈。”
“反正吧,我這輩子是不打算結婚了,也沒人看的上我。”
王北臺一邊苦笑著一邊將酒灌入喉中。
辛辣的酒精劃過喉嚨的感覺并不好受,但提神。
“哈...我算是明白這個社會跟我們小時候想的完全不一樣,球哥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說要保衛藍星,結果去把老李頭家的花盆給打碎咯,咱兩被打的那叫一個慘吶,哈哈哈。”
可能是在城市里太久,王北臺變得有些麻木,最近愈發喜歡回憶小時候的事。
“記得,怎么不記得,明明是你打破的,給我也連累了都。”劉流球笑著往嘴里塞了一把炸薯條。
“真懷念小時候啊...”王北臺的聲音有些低沉。
“去去去,未來光明著呢,別瞎想,來,走一個。”
“干杯!”
時間再度流逝。
兩年后,劉流六的炸雞店倒閉了,因為這里的地段不是很好,人流量稀少,堅持了兩年還是沒做下去,但他的味道還是很好的,有很多學生會特意繞路來這里買。
“可惜了,對不起那些老顧客咯。”
最后看了眼熟悉的店面,他唏噓的說了一句,隨后將卷簾門關上。
他要離開這座城市去下一座城市了。
“先去鈴鐺市看看情況吧。”劉流六腦中打著算盤,開始了搬家之旅。
現在劉流六已經快30的年紀。
“還好家里不用我操心,老頭子他們還有退休金啥的,老妹也爭氣考了個好大學,估計以后能孝順老兩口了,唉,就我還沒著落,多少有點丟人了。”
坐在自己的小貨車上,劉流球一邊開著車前往鈴鐺市一邊感嘆著。
在鈴鐺市劉流球打量了周圍的環境,最后在一個人流量還算不錯的地方選擇了駐扎地點。
“這邊好啊,街坊鄰居也挺不錯的,希望這次不要倒閉吧。”
“小哥辛苦你了,來,只是小費,順便送你盒炸雞嘗嘗我的手藝。”
待到自己東西被搬好后,劉流球叫住幫自己搬運東西的小伙子,將一盒炸好的炸雞和薯條裝在一塊遞給了對方。
那小伙戴著手套,很禮貌的模樣,接過劉流球手中的炸雞笑道:“謝謝老板。”
“不客氣,我看你模樣才二十多出頭吧,怎么就出來工作了。”
劉流球開店這些年染上了喜歡和人嘮嗑的毛病。
“輟學了,早就不讀了,乘年輕出來干些體力活。”小伙也是個陽光的人,吃著炸雞和店老板嘮上了:“老板你這手藝行啊,這薯條真不錯。”
“嘿嘿,那當然,我的絕活。”
“等下回我叫上我老婆一塊來,她挺喜歡吃炸雞的。”
“行兒,給你們打個對折到時候,哈哈哈!”
劉流球和這小伙子聊的很舒服。
等自己的行李搞好后,劉流球的炸雞店在某個下午靜靜的開店。
沒有人來賀禮。
沒有買花籃。
沒有放鞭炮。
一切都靜悄悄的。
在鈴鐺市的日子很平靜,在這里王北臺還遇到一個女人。
那是個長頭發的女人,挺高,不過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隔斷時間見到她就能看見她的臉上有新的傷口。
這是個被家暴的女人。
“吃吧,阿珍你也是,要我說你那老公就趕緊分了,留著干啥捏。”
劉流球將一盤炸好的薯條端到她面前,番茄醬擠在旁邊方便按自己喜好添加。
“沒事...”
女人只是微笑,接著低頭摸著自己肚子。
“你又沒懷孕,老看肚子干啥。”劉流球想抽煙來著,看到阿珍在店里,猶豫片刻將已經點燃的煙掐滅坐在門口處曬太陽。
“會有的...”阿珍輕聲道。
劉流球閉口沒說話,只是瞇著眼睛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
隨后他像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大人才懂的搞怪笑容來:“我說阿珍,我有個朋友叫王北臺,人是個好人,對人特別溫柔,你要不找個下家吧。”
阿珍聽后只是微微一笑。
看著對方的笑容后劉流球撇撇嘴:“看我這破嘴,怎么能拆散別人婚姻呢,抱歉了。”說著用巴掌拍了拍自己嘴巴。
“我走了老板....”
阿珍吃完慢慢走出炸雞店。
“慢走嗷。”
躺在椅子上的劉流球揮揮小手。
這些年他錢沒賺到但身材卻越來越肥,也變得越來越喜歡曬太陽。
“真可憐,長的還挺好看的,怎么就攤上這么個老公呢,唉...要不是我沒能力,我早就把他老公抓到局子里教育去了。”
劉流球嘆著氣,隨后端著自己的熱水杯舒舒服服的喝起熱水來。
愜意的日子慢慢過著,雖然還是沒什么聲音,但劉流球卻越來越佛系。
“老板!炸雞和薯條各來兩份!”
放學時間,店內跑進來一初中生,梳著寸頭眼睛放著亮光。
“小東啊,又來吃炸雞了,不是我嘮叨,你天天吃炸雞對身體不好,這玩意你偶爾吃吃就行,不然就跟叔叔一個身材了哦。”
劉流球雙手捧著自己的大肚囊做著搞怪的表情道。
“沒事,我在發育!”
被叫小東的初中生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得得得,坐那等著吧,要喝啥自己拿,球哥請了。”
劉流球大氣的揮揮小手,圍上自己的粉色圍裙敲著蘭花指跳進后廚準備起餐點來,這是她最近新學的舞蹈,這幾天在廣場舞上他被一個老頭給比下去了,這讓他的好勝心被激活,這兩天在瘋狂練習舞蹈。
“謝謝球哥”
小東嘿嘿一笑不客氣的拿起一瓶雷碧,噸噸噸的喝下去,舒服的哈出一口氣來。
啪嗒。
“吃吧,你小子也是,天天不回家就來我這吃,被你媽發現又得念叨我了,你家不是挺有錢的嘛,咋還老吃這玩意,有錢人不都山珍海味啥啥啥的嘛。”
“那些東西不好吃,我喜歡吃能填報肚子的。”小東將一個雞腿塞進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
“嗨,我是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哦。”劉流球抱著他的保溫杯坐在門口看著黃昏下的夕陽。
“成績咋樣啊小東,能上大學不,要上不了來我這上班啊,哈哈哈。”劉流球又念叨起來,哈哈大笑著。
“切,我可是年紀前十呢,上個大學還不容易。”小東吃著雞腿鄙視著劉流球。
“也是,現在孩子都聰明著呢。”劉流球撓了撓頭,喝了口熱水哈出口熱氣來。
小東一邊吃著薯條視線掃向墻壁上:“哇!球個,那個是不是假面人啊!”
他突然指著墻壁上掛著的假面人面具驚喜叫道。
“喲,想不到你還知道那么老的特攝劇啊。”劉流球蓋上瓶蓋有些驚訝。
“我沒事喜歡翻以前電影電視看,假面人我可喜歡了,多帥啊!”
“嘿!假面飛拳!”
小東說著,站在凳子上打出自己的右拳,嘴里還叼著雞腿。
“別站在我凳子上臭小子,既然你喜歡就拿走吧。”劉流球道。
小東愣住,隨后露出疑惑的表情來:“球哥你是不是發燒了啊,怎么今天這么大方,這可是假面人的面具誒,現在都絕版了誒!”
“都是一些老物件,你喜歡就拿走,吃完就趕緊回去,不然待會你媽來我這我可吃不消啊,你媽那大嗓門,哎呦....”
胖老板擺出一副怕怕的神情來。
“好嘞,那我走了嗷球哥!”
小東迫不及待的將假面人面具戴在頭上,嘴里叼著雞腿就向外跑去。
“臭小子這么饞我面具,掩飾都不掩飾,真是。”劉流球笑罵著看著小東離去的背影,搖著頭轉身回去收拾桌子。
待到收拾完畢后,外頭的月亮露了出來。
“到底是大城市啊,晚上都看不見星星了,只有一個大月亮...”
劉流球抬頭望著,隨后帶有留戀的看了眼周圍:“唉,明天又要搬家了,真是....生活了這么多年還真有些舍不得。”
劉流球這些年是賺到錢的,畢竟鈴鐺市不是小城市,他這里的地理位置其實還不錯,每天也有滿意的收入。
不過他這個人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呆太久。
“下個城市去...木魚市吧,就在隔壁。”
劉流球搬家了,悄然無聲的搬走的。
街坊鄰居甚至連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在木魚市,劉流球又住了幾年,順帶著到處去學習了一下炸雞技術,讓自己的技術又精進一些。
“王北臺這小子,最近約他都不出來吃飯,好像有事瞞著我似的,這臭小子,哼,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下個去的地方是他所在的城市吧。”
坐在自家的小貨車上,劉流球看著不遠處那沖天的巨大龍門。
在高速公路上還有個大牌子。
前方800米:浮云市
劉流球現在也是個小老板,娶一個老婆養一家人完全不是問題,可問題是他并不想找,而且也沒有中意的人,也沒有人中意他。
“就這里吧,附近還有個游樂城,偶爾還能去玩玩,不錯。”
站在游樂城附近的街道上,劉流球看著面前的店面很是滿意。
“附近還有地鐵,聽說浮云商店街是這座城市最大最豪華的消費地帶,真是可惜了,我這點小錢還不夠在那里買一間店鋪啊。”
劉流球沒有想過租,他這次來主要是想著定居在這里。
自己的好兄弟就在這座城市里,在外流浪這么久,他也該安個家了,至于伴侶問題就再說吧。
劉流球對于店面的裝修一般都不會請別人來,里面的一切東西都是他自己來搞的。
他除了炸雞技能,雜七雜八的技能也沒少學。
不過一個人裝修肯定更累,而且時間也會更久,但劉流球并不在乎,他已經有養老的想法了,想著在附近買套小戶型的房子,開店也并不著急,在木魚市他可是大賺特賺了一筆。
最先安好的肯定是廚房。
待到后廚搞好后,時間也來到半夜。
“哎呦,我這把老骨頭哦,不過還整挺好。”
一手托著自己肥胖的腰肢,劉流球看著搞好的后廚,雖然還沒有上漆,但做炸雞的東西都已經搞好。
“累死了,哈睡覺吧。”
看著外頭的天色,劉流球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走向自己的小床。
這是可折疊的小床,用來當臨時小床。
“過幾天開業找找員工吧...”
之前劉流球只在木魚市找過幾個員工幫忙,這主要是生意太忙導致的,在之前兩個城市里他可都沒有招聘過。
說實話他雖然喜歡和陌生人嘮嗑,但并不喜歡別人在自己店里面干活。
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家里住進了一個陌生人,很不好。
不過這次,他還是打算找幾個。
因為...摸魚很爽啊!
有了員工就不至于那么累,自己完全可以摸魚,忙碌這么多年,他還不能享受享受?
來,接著奏樂接著舞!
“王北臺這小子,過幾天去他公司給他個大驚喜,叫這小子最近不聯系我,哼!”
劉流球躺在被壓的嘎吱嘎吱響的小床上,一邊嘀咕著一邊進入夢鄉。
就在他熟睡后,他的胸口心臟處,突然發出了亮光,像是打鼓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聲音逐漸放大,隨即一枚黑紅色的硬幣從他心臟處蹦跶出來。
接著又融合進他的體內。
當硬幣進入他體內后,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那是一對清澈的眸子,里面呆著迷惘。
劉流球站起身來,抬起雙手看著自己的手臂。
他就靜靜看著,隨后在店里到處亂逛。
砰砰砰。
卷簾門被他撞的咔咔作響,像是恐怖片里的喪尸似的。
撞了半天,劉流球滿臉木訥的走入后廚。
啪嗒。
不知道是不是肌肉記憶,他很熟練的找到了燈開關的位置。
看著刺眼的燈光,劉流球下意識的拿手去遮擋。
當他逐漸習慣后,就這么靜靜盯著燈泡。
直到他的眼睛干澀發疼后,他才移開視線。
這時候鍋爐旁的一本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球哥的炸雞!
這是劉流球之前在木魚市寫的一本書,很是詳細,上面甚至還有拼音!
眼神清澈的劉流球下意識的拿起書來,帶著好奇的目光翻開來。
“劉流球!”
開篇三個大字就蹦跶出來,上面還帶著配音,字體很大。
“劉...流...球....”
劉流球用手指按在上頭,嘴里有些干澀的念出來。
念出來之后他愣了一下,似乎不理解自己為何能看懂這種語言還認識。
奇怪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
隨后他接著翻開下去。
嘩啦嘩啦嘩啦。
安靜的后廚內只有翻書聲以及時不時干澀磕巴的念讀聲。
隔天。
“哈身體好累....”劉流球從夢中醒來后便皺著眉頭,當他睜開眼看著周圍的環境:“嗯?我怎么睡在廚房里了?我夢游了?不至于啊。”
“難道有賊!?”
劉流球嚇了一跳,連忙到處查看:“奇怪啊,啥都沒少,也沒有人進出的痕跡,卷簾門都沒有出現問題。”
他撓著頭有些奇怪,于是打開卷簾門感受著陽光開始了今天的裝修工作。
時間來到晚上。
“睡覺睡覺,今天早點睡,一整天身體都怪怪的...”
劉流球戴著眼袋躺在折疊床上。
當他熟睡后,胸前又是一陣閃爍,昨日的情況再次上映。
他睜開雙眼,目光清澈,徑直走向后廚。
他打開那本書。
隨后。
啪嗒。
打開了鍋爐的開關。
噼里啪啦。
他開始了炸雞。
第一次炸過了,他拿起滾燙的炸雞直接放入嘴中。
只見他皺起眉頭來,將炸雞丟在一旁的垃圾桶內,隨后繼續炸雞。
一晚上,后廚只有油炸雞肉的聲音。
“臥槽,我怎么又在廚房里?”
“身體好重...嗯?什么東西這么香?”
醒來后的劉流球搖晃著昏沉的腦袋,先是驚訝自己所處的位置,隨后又望向香味的來源。
那是一盤炸雞,還冒著熱煙,像是剛剛炸出來的一樣。
“見鬼了,難道我真的夢游?”
劉流球看著炸雞嘀咕,接著伸出手直接去拿那盤炸雞。
“臥槽!我的舌頭,我的嘴巴!”
還沒拿到,他突然感到嘴巴異常的疼,跑到鏡子面前一看,自己的嘴巴腫的跟香腸一樣,舌頭上都是水泡,一看就是吃了很滾燙的食物造成的。
“醫院!要去醫院啊!”
顧不上思考為什么會這樣,劉流球拉開卷簾門就向著最近的診所跑去。
小診所沒辦法醫療,劉流球只能去浮云市醫院。
當千辛萬苦排到隊治療完開藥后,已經是下午,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醫院。
“唉...真是造孽啊,可是醫生說我沒有夢游傾向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算了,不想了,買點水果吧,好久沒吃了....”
“不過這里的水果店好豪華啊,居然是個水果商場。”
看著醫院旁邊的水果商場,劉流球一邊感嘆一邊走了進去。
“老板娘,來點水果。”
“誒,好。”
水果店的老板娘頭上有些許白發,不過臉上帶著笑意。
“老板娘這水果商場是你開的嘛,好氣派啊,周圍幾家店都被合并了吧。”劉流球的老毛病又犯了,開始了嘮嗑。
“是我兒子給我的,我家小吳可懂事了,呵呵呵。”老板娘慈祥的笑著,給劉流球裝了些水果。
“嘿呦,那你兒子可真厲害啊。”
劉流球豎起大拇指來,付了錢拿起一根香蕉吃起來:“真甜!”
“唉,厲害是厲害,就是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一次,上次見到他都是半年前了,他的兩個同事還過來特意跟我說他要去很遠的地方去辦事呢,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
老板娘嘆著氣顯然見不到兒子有這么大的商場她也不幸福。
劉流球陪著老板娘嘮了幾個小時,最后成功與老板娘混熟,并且告知會時不時來光臨陪她老人家聊天。
老板娘也挺喜歡這個大胖子的,說話溫柔也很會哄她開心,她還想叫劉流球留下來吃飯呢,被劉流球拒絕了,并說下次。
“啊,今天必須早睡!”
回到店里已經是晚上,劉流球倒頭就睡。
他的嘴巴沒有大事,就是有些疼,醫生告誡他吃滾燙的東西不能那么急巴拉巴拉的,似乎在說這么大個人了一點常識都沒有...
熟睡后。
黑暗中,熟悉的雙眸出現。
劉流球起身看向角落中的袋子,帶著好奇的目光走過去,在看到里面的香蕉后,他拿起一根聞了聞,在聞到香味后他舔了舔舌頭,沒有剝皮直接塞入嘴中。
吧唧吧唧。
吃的很香。
這時候他看到香蕉旁的藥物,那是用來治療嘴巴燙傷的。
在一個字一個字看完后,劉流球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在手指感受到舌頭上的水泡后他低著頭似乎有些內疚,接著起身來到后廚內。
在去往后廚的路上時,他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他整個人趴在鏡子上,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面容,用手指在臉上捏來捏去,隨后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走入后廚之內。
摸向熟悉的冰箱后,他發現里面裹好的炸雞已經用光了,這兩天劉流球都沒有去裹炸雞。
他看了看一旁的菜刀,又看了看里面還沒有拔毛的雞,瞳孔微微閃爍。
啪啪啪。
深夜的后廚內,案板上發出了跺雞的聲音。
很有節奏感。
隔天。
“我....臥槽!”
胖老板在熟悉的后廚起來后,看著三個雞頭吐著舌頭瞪著自己差點沒嚇出屎來,一屁股重重摔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尾椎骨傳來巨痛。
他一邊揉著一邊齜牙咧嘴的起身:“見鬼了,我明明不敢殺雞的啊,這三只雞本來打算去找人殺的...”
看著已經涼透的炸雞,還有一地雞毛,劉流球感覺腦袋亂糟糟的,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味。
“臥槽!我的香蕉呢!”
就在他準備去吃根香蕉冷靜一下的時候,驚愕的發現自己的香蕉只剩下一大片香蕉皮。
“我的夢游還會吃東西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胖老板的雙眼有些躁動。
不過吃驚歸吃驚,店里的專修還是要做的。
雖然現在的他身體一天比一天沉重。
又是三天過去。
每天早上起來劉流球都會發現自己在廚房起來,每次廚房都會多出好多炸雞來,不過奇怪的是味道一天比一天好,到后來比他做的還要好吃,有次他吃的直接哭了出來。
那眼淚真的是飆處來的,他蹲在地上大聲喊著:“媽!我想你了!”
于是那天他打給自己父母打了視頻電話,足足打了一下午,到最后自己父母都煩起來了,直接給掛了。
這天,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在傍晚的時候劉流球就睡下了,而且要命的是他的卷簾門忘記關了。
當熟睡后,劉流球睜開了眼。
他原本向往常一樣準備去后廚的,可看到卷簾門沒關,外頭的黃昏夾雜著路人的歡聲笑語還有車流嘈雜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在吸引著劉流球。
啪嗒。
當他出來后,面前的一切映入他的眼簾,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精彩繁雜的城市在他眼中炸裂開來。
外頭廣闊的世界給一直待在后廚內的他一個大大的耳光。
他呆呆的看著,隨后進入后廚。
滋啦滋啦。
十分鐘后,他拿著一盒子炸雞還有劉流球睡覺之前炸好的薯條裝在一塊走出了這家店鋪。
至于為什么要拿盒炸雞,可能是他覺得有這個很安心的緣故。
他漫無目的向前走著。
路邊穿行的鋼鐵怪物令他害怕。
他一直跟著路人走,沒有闖紅燈,沒有發生什么奇葩事故。
不得不說他很聰明。
一路上除了抱著盒炸雞,他表現的和其他人沒有任何不一樣。
走了半天,他來到了浮云游樂城門口。
當看著巨大的游樂城后,他害怕了。
他不敢過去,于是他坐在了長椅上。
“盯....”
就這么一直看著面前的風景,一直看著路過的行人,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天邊的云朵陰沉下來。
時間在緩緩流逝,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彈。
啪嗒。
一道身影坐在他身旁,不過他沒有理會一直望著前面。
這時候他感覺到一旁人的視線,有些奇怪。
“咕嚕嚕”
肚子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劉流球還是沒有理會。
“喂,你為什么不吃啊,都冷了。”
終于,一旁坐著的人發問了。
他聽后轉過頭去,咔咔咔,一個姿勢維持的太久,他的脖子發出了古怪的聲音。
看著面前這個短發少女,她的脖子上還帶著一副破舊的拳套。
盯著對方渴望有羞澀的眼神。
“吃...”
他說話了,聲音很輕,很溫柔,仿佛能融化世間一切的不美好。
“我做的....”
不知怎的,他就是很想說這句話,或許是在炫耀?亦或者是...單純的想說。
少女聽到聲音后眼睛瞪大,似乎是在震驚這聲音怎么這么好聽。
隨即她伸出小手顫巍巍的拿起盒子內的炸雞。
“咔嚓。”
吃下第一口炸雞后的少女臉色瞬間紅了起來,似乎是在驚嘆這炸雞為何如此好吃。
看著對方的模樣,劉流球感覺心里暖暖的,似乎是被認可的感覺,總之他很喜歡這股感覺。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吃著,同時眼里流出淚水來。
同時她手上的油脂也被她舔干凈。
直到少女全部吃完,還想再吃的時候她失望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盒子,非常委屈的說道:
“沒有了....”
劉流球歪著頭用清澈的眸子望著對方,這個瞬間他突然很想回店里做份新的炸雞給這個人。
“啊!我剛剛...說了什么啊!”
一陣風吹過,少女突然捂著臉站起來,一副慌亂的模樣。
劉流球看到后覺得非常有趣,心里涌現出一股想笑的感覺。
“不是,我,就是那個,哇啊啊啊,你不要看我啊!”
面前的短發少女似乎在極力掩飾著什么。
劉流球看著空空如也的炸雞,又看了眼少女,他能夠感覺到什么于是脫口而出:“煩惱...沒有了吧?”
面前的少女愣住,呆呆道:“沒有了。”
聽到這個答復,劉流球滿意的起身:“好。”
他準備回去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這炸雞我會賠給你的,我....”
“我叫李依依!”
聽到這個問題,劉流球的身形一頓,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來,搜索腦中的記憶后,他只記得那本樹上第一頁寫的名字,好像是....
“劉...劉流...流....”
最后一個字他怎么也想不出來。
“劉流六?”
聽著少女的詢問,劉流球仿佛嘀咕著這個名字,隨后眼中一亮,抬起頭道:“劉流六。”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當回到炸雞店后,劉流六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感覺心里暖洋洋的,很舒服。
望著后廚的鍋爐他突然想著明天還能不能見到那個少女。
他好想做炸雞給她吃。
好像看她舒服的表情。
好想看她慌亂的表情。
總之...好想看到她。
“李依...依。”
他站在鏡子面前念叨著所遇少女的名字,看著自己的臉龐指著自己道:“劉流六”
“李依依。”
“劉流六。”
他,重復著。
“您好,您的牌子到了,請您確認。”
外頭傳來一個工作人員的聲音,他的車后面有著一個牌子:“劉流球炸雞店。”
“不好...”劉流六看到后輕聲道。
“啊?是有什么問題嗎先生?”
“這個字...換成六...”
他說道。
“沒問題,我們公司一向注重客人的意愿,我們馬上回去修改稍后為您送來!”
隔天。
“臥槽,要死啊我,居然忘記關門了,這要是我夢游跑出去不得死翹翹咯?”
醒來后的劉流球看著沒有關的卷簾門心里涌出一陣后怕。
就在他出門準備曬曬太陽時,他看著頭頂的招牌愣住了。
“牌子送來了?”
“不對...”
“我的名字怎么變成劉流六啦!”
他雙手抱頭夸張的叫道。
不過一會他便摸著下巴:“不過也挺好聽的,老叫劉柳球也聽膩的,不愧是夢游的我。”
心大的他已經完全默認是自己夢游干的事了....
裝修還在繼續,不過每次睡覺前劉流球都要確認門窗有沒有鎖好。
這一個星期,劉流六都沒有出去。
之前他一直喜歡的炸雞在這個星期內都變得有些不喜歡了。
似乎沒有見到那個少女,他就對炸雞沒有什么想法了。
也因此,這個星期他到后面都沒有出來了。
這幾天劉流球睡的那叫一個爽啊。
而且令他驚喜的事,自己的夢游似乎好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小床誒!
這天,他向往常一樣整理好店內的東西,距離開業就快近了。
他拿著一袋垃圾打開后門準備丟掉去。
這時候他的好兄弟打了個電話給他:
“喂,球哥!”
“是你小子啊,怎么還知道聯系我了?哈哈哈哈。”
劉流球顯得很開心。
“嗨呀,最近挺忙的,球哥,晚上出來吃飯不,你不是在浮云市了嘛,我最近太忙都沒去你那,晚上咱哥倆好好喝上一頓。”
“順便啊,我再跟你說一件天大的好事!”王北臺的聲音有些激動。
“小琪你別推我啊....”
電話里有些雜音,王北臺的聲音變的很小似乎在和人說些什么,劉流球沒有聽清。
“喂?怎么了啊北臺?”
“啊,沒事球哥,就是被撞了一下,哈哈哈,怎么說,晚上出來不?”
“哈哈哈,既然是你小子叫我,那我....”
劉流球一邊笑著推開后門。
推開門后。
他,愣住了。
只見后門的巷子內,幾個大漢正兇神惡煞的瞪著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女,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瞬間,劉流球心里的正義感就爆了出來。
“喂!你們干嘛呢!”
“喂,老王啊,吃飯的事今天就算了,我這里遇到點事,行,掛了啊,下次一定吃嗷。”
說著他掛了電話擋在了少女面前。
“沒你事,趕緊滾死胖子!”
“呦呵,這么滴?想動手啊,信不信我報警?”
對面那些大漢顯然不當回事,嗷嗷叫著就沖了過來。
“靠!來真的啊!”
劉流球也想不到對方會這樣,轉過身將少女摟進懷中,用自己寬厚的背部去迎接身后大漢的攻擊。
“真疼啊....“劉流球咬著牙閉著眼睛,不過他沒有松手,他知道一松手的話不僅是自己,這個少女也會受到傷害。
“要不是人太多我哪會干不過你個癟三,靠!”
他在心里碎碎念著。
良久,身后的大漢打累了,嘴里罵著向遠處走去。
“呼...終于走了,馬德...好疼啊....”
劉流球這時候已經撐到極限了。
他啪的一下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樣啊!”
李依依慌張的聲音響起。
在劉流球昏迷時,他的胸口微微一閃,隨即。
一雙清澈的眸子睜開。
劉流六看著面前眼熟的少女,心里充斥著喜悅,不過他隨后便感覺身體異常的疼痛,尤其是背部。
在看到不遠處咒罵的幾個大漢,他沉默著起身跟了上去。
幾個大漢走入了一個小巷子,他們是來方便的。
正解開褲子對著角落釋放呢。
這時候劉流六跟了上來。
望著盡頭的幾人,他感覺心里有些煩躁。
眉頭皺在一塊。
“喲,這不剛才那英雄救美的大狗熊嘛,怎么?沒挨打夠嘛?哈哈哈。”
幾個大漢發現了他出言譏諷著。
劉流六沉默著,隨后走上前來。
“揍他!”
噗呲!
大漢話還未說完便感覺手中一涼,低頭望去,他的手掌離他好遠。
他的右手掌被切割下來掉在地上了!
血,流了下來!
“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凄厲叫聲發出。
劉流六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黑紅色剪刀,雖然疑惑,不過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抬頭視線掃向周圍幾人。
幾人被嚇的往后一退。
“你,你要干嘛,不要亂來啊,殺人要坐牢的,你...啊!”
啪嗒。
又是一個手掌落地的聲音。
轉眼間幾個大漢便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幾人的手掌分別與自己分離開來。
“你....”
就在劉流六低頭愣在原地時,上方傳來一道女聲。
抬頭望去,一個頭發遮住自己臉龐的少女正蹲在巷子盡頭的墻壁上低頭望著下面。
她穿著白服,看著像是病服,看不清臉。
“是同類...”
她從上方跳下,這么高的地方換做一般人早就摔斷腿了,可她卻跟沒事人一樣湊到劉流六面前在他身上聞了聞,望著劉流六清澈的眼神說出一句摸不清的話來。
看著劉流六手中的黑紅色剪刀,面前的病服少女歪著頭道:“這些人...欺負你了...?”
劉流六點著頭。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感覺這少女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讓他很親切。
少女走到幾個大漢邊上,看著他們痛苦的臉,面無表情道:“你知道蝴蝶嘛...很漂亮的一種動物。”
說著,她手中的指甲伸出對著幾個大漢背部猛的一劃。
“啊!”
慘叫聲響起。
下一刻幾張疊在一塊的蝴蝶狀肉塊在她手中。
“對付這些人要這樣....懂了嘛...?”
“嗯。”
劉流六乖巧的點著頭。
“嗯。”少女同樣點頭回道,隨后輕輕一躍跳上了巷子上的墻壁又跳向巷子另一邊消失不見。
那些蝴蝶肉塊被她拿走了。
劉流六轉身離開了這里。
當回到巷子內,李依依還站在原地等著他回去。
“吃...?”
劉流六突然笑問道,笑的很可愛,語氣很是溫柔。
李依依呆呆的看著,點點頭:“吃!”
店內。
炸雞店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李依依坐在那里興奮的看著周圍的景象,在看到門口寫著的招聘后,她動著眼珠子想到了什么笑了起來。
后廚內,劉流六剛剛做好炸雞,突然腦袋一暈。
在面前昏迷前他透過窗口位置最后看了眼李依依隨后暈倒過去。
“嗯?我又睡著了?嗯?我又夢游了?這是?”
劉流球起身看著桌子上做好的炸雞,當他迷茫的拿著炸雞出去后看見坐在凳子上東看看西看看的少女愣住了。
隨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啊,我是不是要給客人做炸雞來著,真是的,我這個記性啊。”
“來,你的炸雞,等等,還有薯條嗷!”
劉流球叫喚著跑回后廚。
“感覺...和剛才不一樣了誒...”李依依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劉流球的身影。
咔嚓。
咬了口炸雞。
幸福的表情浮現出來。
“什么嘛,還是一樣的嘛,這種讓人幸福的炸雞,真好吃!”
“薯條來咯!”
劉流球端著熱氣騰騰的薯條坐在李依依邊上嘿嘿一笑。
于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開始了嘮嗑。
李依依雖然好奇面前這人跟剛才好像有些不一樣,不過對方健談的樣子她也不反感,甚至還聊了起來。
“誒,你都快高考了啊。”
“是啊,不過我不打算讀了,誒,老板我來你這打工怎么樣?”
劉流球一聽當即眉頭皺起來:“不行!?”
“為什么啊!”李依依大驚。
“書可不能不讀啊,我跟你講沒有文憑在這個世界是很難走下去的,你又不笨,努努力肯定能考上個大學的,我在外頭混了這么多年,老后悔當初沒讀大學了。”
劉流球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用心勸道。
“可是我...”
“沒得商量,你不是想來我這里上班嘛?我答應你,不過得在你高考后,而且要考上大學才行,聽到沒有!”
“誒....”李依依皺起眉頭來,一副苦瓜相。
“誒什么,我跟你講哦....”
劉流球將這些年經歷的事都說了出來。
什么沒有文化很吃虧,會被人騙,被人看不起,找不到工作之類的都說了一遍,而且加上了自己的人生感悟,把李依依唬的一愣一愣的。
“那...我試試吧....”
“誒這就對咯,當什么不良小混混啊,你這么漂亮當小混混太可惜了,上大學多風光啊。”
了解到李依依還當過不良,劉流球又是一頓教育。
“我這炸雞咋樣?”
在把李依依唬的暈頭轉向的時候,他突然問道。
“好吃啊。”
“簡直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炸雞!”李依依很認真的說道。
“那這樣,叔叔跟你定個約定,如果你認真高考,我就把炸雞的秘笈交給你!”
“真的嘛!”李依依眼里閃爍著亮光。
“當然啦。”
李依依很是興奮,不過轉眼間她就冷靜下來趴在桌子上看著劉流球問道:“老板,你為什么這么執著叫我去念書啊。”
“....你知道假面人不?”
“假面人?”“嗯,假面人,他....”胖老板說起了小時候最喜歡的假面人,把里面的道理說了出來。
“我不想你誤入歧途,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前途,我必須要把你拉上來。”
“你知道為什么嘛?”
“為什么?”
“為了正義!”
劉流球突然中二的大吼道,雙手比出假面人的招牌姿勢。
“哇!好帥啊!”李依依卻一點都不認為這個很傻。
他看著劉流球認真的表情,心里也同時燃了起來:“嗷!假面人!”
“假面人!”
“正義必勝!”
“正義必勝!”
炸雞店內一男一女中二的聲音來回響起。
出了炸雞店,李依依撥通了自己小妹的電話:“喂,凝煙啊,明天幫我補習!我要考大學!”
“啊,你想通了啊依依姐,那不良呢?不做了嘛?”
虎凝煙有些失望的問道。
“呸,什么不良,我要當假面人!正義必勝!”
“什么假面人啊依依姐?”
“你別問,反正比不良要帥多啦!”
“嗷嗷。”
看著李依依遠走的背影,劉流球露出欣慰的表情來。
“不愧是我,又把一個即將走向迷途的少女拉回來了。”
“....臥槽!還得收拾東西呢!”
傻笑半天的劉流球終于想起了事情開始忙碌起來。
兩個月后。
高考結束后的第二天。
暑假來臨。
劉流六炸雞店。
一位短發少女穿著休閑的衣服,脖子上掛著那對破舊的拳套走了進來。
“您好,我叫李依依,我是來應聘的!”